('“想去看看。”“苏溺,你觉得你的谎话能骗得了谁?”季沉冷冷反问道。苏溺深知这个回答太烂,可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选择静默。良久之后,季沉启动自动驾驶,调转座位面向她。苏溺受不了那份沉甸甸的眼神,别开脸主动开口。“别问,我不会说的。”季沉眼底闪过微不可察一丝的痛楚,他长叹口气,无奈道。“别乱动,伤口会裂开。”这像是和好的前兆和讯号。苏溺静静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某种期待,她忐忑不安的问。“你不生气了吗?”“生气有什么办法?”季沉放软语气,看着她。“生气你就会听话吗?”太难受了。季沉越对她好,那种不是属于自己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每一秒,都在提醒着。耳发垂落在额头,苏溺拢至耳后,下定决心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萌生的情愫刚刚长出嫩芽,被自己掐断。“为什么?”季沉问。苏溺张了张口,回避季沉探究的眼神,片刻后,说。“我是个麻烦精,给你惹了很多事,以后再见面会给你惹更多事,所以不要见面了。”话毕,她觉得还不够,在字里行间继续加重砝码。陈述着,其实是一遍遍告诫自己。“能量源我不会去碰,向你保证!”苏溺言之凿凿,“我也不会作了,不会央求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就在云霄星好好待着。”“你擅发激光是为了找我,我给安防部解释,是我自己偷偷溜走,你为了找我才引发的事端。”“假如安防部给你处分,我......好像没有办法帮到你,能让他们处罚我吗?”“所有后果我来承担。”苏溺小心翼翼看着季沉。这番话她从上舰船就一直想说,可是季沉始终不理她。这样做,季沉能稍微消一点点气的吧?季沉面无表情问道。“你来承担,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不知道。”苏溺摇头,她说,“我弄出来的事,我应该承担。”这个人,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有变。初生牛犊不怕虎,依旧那么倔。“被流放者擅自离开星球,将会面临极寒地终生监/禁。”季沉避重就轻,缓缓道。苏溺眨了下眼睛,歪了歪头,不解的问。“还有比流放荒星更严厉的惩罚?极寒地是什么地方?”“极寒地在星系边缘,没有日光和恒星光,暗无天日,活动限制范围仅一平方米之内,人在上面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是一座永恒的牢笼。”季沉解释着,然后轻声问,“这样的后果,你也愿意承担?”苏溺感受着舰船速度,听到舰船提示音响起。——一分钟后开始跃迁,请系好安全带。她垂着薄薄的眼皮,在漫天星光下,眼皮上细小的血管变得透明,脖颈上的伤口有些红肿,好像仅一支手捏住,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季沉眼睛眨得极慢,不动声色地将苏溺所有细微表情纳入眼底。再深深刻进心里。半晌,他看到苏溺颤抖着眼皮,抱起苏相命递给他。她瞳孔里像是盛纳了无数星河星光。“那你能帮我养它么?”苏相命小脑袋啥都听不懂,只觉得苏溺和季沉两人在谈论它,它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眼睛带着某种清澈的愚蠢。苏溺见季沉始终无动于衷,继续抱着苏相命朝前递了递。“它没有错,求你了,它不能去极寒地,如果你实在不想养,你给Nina。”话音刚落,跃迁的重力将苏溺牢牢拉回椅背上。黑暗也随着来临。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在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尖被擦过、背脊被拥住、脸庞被贴住。轰地一下,苏溺感觉心底有某些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堡垒在瞬间坍塌了。才扼杀的情愫顺着缝隙再次发芽,越长越高,从心尖冒出缠绕,通过泵动的血流延伸,延伸成参天大树。几秒后,苏溺小声叫着。“季沉?”温热的体温在交织,彼此的呼吸在交融,混合在一起。两人再同时吸入。耳畔。季沉抱着她,嗓音牵带着胸膛,有微微震动。苏溺仔细感受着,听到季沉轻声说。“不会让你去极寒地,别担心。”可是苏溺根本就没在想极寒地。“你.....可是我做错了事。”“是我带你离开的云霄星。”季沉紧紧拥住她。“是我没看好你。”“是我害你陷入危险。”“是我没及时找到你。”“是我给你买的浆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