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看着局势不对,在酒店直接开了两个标间,毕竟一个人她能照顾,三个可不行。为了大家都能舒服一点,这样的事情之前她也做过,并且得到了允许。酒店她们之前合作过,年会还是在这儿开的。趁着房莘还清醒着在打圆场,另外两个喝得迷糊的销售骨干,顺心都借着出去吹风的由头安排妥当了,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标间,相互有个照应。可对方乘机多灌了房莘几杯,眼看着人的眼神就开始飘忽了,顺心只能和对方说抱歉,准备带着房莘离席。然后被拦住了,生意没谈好,不给走。正常吃饭到这一步,总得让一让,显然对方不正常。顺心借着加两瓶酒,喊来了大堂经理。总归在人家地盘,她们也怕闹出事。劝了又劝,对方却借着酒意发疯,不依不饶。最后倒了三杯白的,说喝完了就能走。满满三杯56度的白酒。房莘对她摇头,暗示喊了人来,让她再等等。对方却叫嚣得更狠了。大堂经理也很为难,她总还有别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看顾着。顺心低头便交代她,一会儿把她和房莘都送楼上去。这个人家能做到,自然也会答应。一个沪城大酒店的负责人,信誉在那摆着,出了什么事她逃不脱的。问题出在顺心没喝过白酒,不知道它烈得厉害,而在座的其他人没见过她喝酒,不清楚她的酒量。接连倒了三杯下肚,换了一口血出来。顺心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大堂经理一把扶住人,打了120。这下好了,叫得凶的几人脸都白了。比救护车先到的有两人,其中一个是国璨,另一个奔着房莘去的。通知湘湘的是国璨,顺心在救护车上昏迷了,房莘也已经不省人事,一起送到了医院。急症的结果是贲门撕裂。紧急手术止血的签字,是正好赶到的湘湘签的,没有家属的情况下,以朋友的身份签的。但是医生说顺心大概率还需要后期住院治疗,这个她签不了,要家属。房莘输了液后悠悠转醒,听完国璨的解释当即坐不住了,举着输液瓶就往手术室门口去,看见湘湘后又止不住地道歉。湘湘摇头不说话。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顺心被转进重症监护室。医生让她们准备一下要办住院手续。天亮之后,湘湘拿着顺心的手机给李顺意打了个电话。四个小时后,人出现在沪城的医院里,给顺心签了好几份告知书,同意书。好在情况稳定,术后12小时顺心醒了。“李顺心的家属在吗?何湘湘是哪一位?病人醒了,想见你。”护士来到陪护房,告知守在这里的几人。浅眯着的湘湘听到李顺心三个字就赶忙起身到了门口。“她醒了吗?我是,我是何湘湘。”她疲惫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惊喜,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爱人。只是她起来的速度太快,供血没跟上来,眼前黑了一瞬,手扶在门上缓了好一会儿,房莘跟在后面想劝的话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又收了回去。虽然说是见面,但也只是隔着特制的视频通讯设备聊天。几人商量一下,前面十分钟单独留给湘湘。顺意一开始不太同意,后来被房莘拍了一下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不说话了。视频接通的那一刻,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她呼出白白的雾气,铺洒在呼吸面罩上,表情几乎看不清,只有充满歉意的眼神与吞吐沙哑的声音。这两年里,顺心上医院的次数着实不少。湘湘的眼睛明明已经通红,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她轻轻摇头。“你怎么样?”“还行,医生也说情况还行,我明天应该就能出来了。”她嘴唇干得厉害,嗓子也是哑的,但是这段时间要禁食禁水。“好。”“你公司那边OK吗?”年底请假其实并不容易,湘湘这次可没有年假了。“没事。”顺心发现湘湘一直在专注地看她,目光甚至趋近于贪婪,哪怕只是隔着画面有限又不太清晰的屏幕,也要努力看清她的每一丝一毫。心头一酸。两个人便不再言语,只争分夺秒地看着对方。有时候,眼神包含了一切。十分钟后房莘和顺意出现在门口,湘湘回过神来向顺心解释了来龙去脉。几人浅聊了几句。房莘让顺心安心养身体,总归不会让她白白吃上这么一个亏的。顺意则是问她要不要告诉王玉淑。沉默了几息后,顺心点了头。晚上房莘又将人送回去,因为顺意还有期末考试。王玉淑是第二天下午到的,这时顺心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房莘加了钱,住的单人病房。湘湘接到通知后就守在监护室门口,从顺心被推出来那一刻起,她们的视线几乎都没有错开过。护士交代完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两人的手在被子底下交握着,顺心的手是凉的,湘湘替她暖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怎么还是这么凉?”明明医院里供暖很足,穿着单衣都不会冷,湘湘轻轻揉搓着那只手。“可能是输着液,盐水是凉的,等输完就好了。”顺心轻声安慰道,两天没喝水,她的声音哑得更厉害。湘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只是手依然替她暖着,转眼又看到顺心干起皮的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