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将应连城重新铐在刑架上,元号在一旁看着琳琅满目的刑具。“他受过刑了?”元号询问道。“奴才不敢。此人受刑要有东皇陛下的手谕才行,奴才们可不敢私自动刑。”章越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不可对应连城动刑。“那为何在水牢里泡成了这幅德行。”现在的应连城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已经溃烂流脓,散发着阵阵恶气,让元号觉得异常的恶心。“他下牢狱之时,就已经浑身是伤了,听说是从卡扎尔带来的伤。”卡扎尔……这让他想起了当年明媚如风的女子。他多久没有再见到她了。“动刑吧。”元号话应落,身后那几名死士拿着铁索便朝着应连城靠近。作为典狱长,章越当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打算要对应连城穿琵琶骨?!这可是酷刑!听闻施行之时,犯人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求死不能,荼酷之下,何狱不成!章越当即跪下:“西皇陛下,此刑恐怕还要告知东皇陛下,不然奴才这颗脑袋……”“这可是你们东皇陛下的意思。”章越不敢相信,心中还有疑问,话还未问出,便看见元号阴骘的眼神看着他,满是死亡带来的压迫“怎么…你胆敢质疑孤?”“奴才不敢!”章越心沉石海,只求另一味陛下能及时赶来。此时的应连城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他抬头看着元号,表情有些轻蔑。元号也不恼,只是开口说道:“小君墨当真是恨毒了你,听闻此刑能让人痛不欲生,你一身的好功力身法,恐怕再也不能施展出来了,你这一辈子恐怕都是个废人了。”“阿墨……?”应连城有些不敢置信,随即又说道:“是阿墨恨毒了我?还是你元号恨毒了我?”元号并未正面回答应连城这个问题。“你知道你离开的那些日子,他经历了什么吗?他居然被你父亲凌辱,你说……他应不应该恨你。不妨告诉你,当初让你离开便是小君墨的主意,叛变那天,也是小君墨给你下的药,才能让我这么快便收复了整个王朝。”应连城听着元号的话,气血上涌,可奈何浑身根本没有丝毫力气。他不信元号的片面之词,可又想起他敢双罄园的一幕幕,被下药的事实,可阿墨当真恨毒了自己吗?元号一声令下,死士拿起铁索穿过应连城的肩胛骨,这个部位,不仅限制了应连城的活动自由,更让每一声呼吸都化为剧烈的痛楚。应连城在这残忍的酷刑下,发出来惨烈的嘶喊声。这种极度的束缚,使得他无法动弹,甚至在精神上备受折磨。在受之中,应连城在清醒与昏迷之中反复地折磨着,让他彻底地失去反抗的可能。应连城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萧君墨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如果是因为父亲的罪孽,他愿意去偿还,甚至愿意以命相抵。可为何要选择这种屈辱的方式让自己生不如死?他终究是错付真心了……恍然一想,他这一生何其可笑。挚交好友一心想要自己死,所爱之人让自己生不如死。倒不如让他如同这混恶之水一般,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牢一起腐烂至死。第八十八章应连城再一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自己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双罄园看着浑身被纱布缠绕的自己,却只能无力地发出一阵阵叹息。随即又自嘲一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边。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是想要永远将自己囚禁在这个地方吗。还未多想,便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走进了屋内。还未开口,那名宦官便开始宣读东皇陛下的圣旨,竟然想招安自己。应连城第一次觉得宦官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大理寺少卿?官位还不低。阿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告诉你们东皇陛下,我拒绝。”“大胆!应连城!你可知抗旨不遵的下场!?”“我如今已是废人,随意。”说完,应连城便闭目休息。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无动于衷,小福子只好赶回东主宫殿向东皇陛下禀明。萧君墨对于应连城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在情理之中。今日在朝堂之上,我,萧君墨想重新开放科举考试,纳入新鲜血液,可元号似乎早有准备,将一大堆自己人提上名额,让萧君墨的计划又一次落空。如今整个朝堂,除了几名元老,他根本无法培养出可靠的亲信。此时赵远宁带着两名元老前来觐见。“参见东皇陛下。”“免礼。”“赵爱卿,可有消息了?”赵远宁皱眉:“陛下让我去寻尚存息的下落,人是找到了……但是他却不愿再入仕途。”“莫不是还是因为老师的惨死……?”可如今又是用人之际,选拔新秀这条路已经被元号堵死。“陛下若是信得过老臣,老臣愿意为陛下再去请尚存息入宫。”说话的人是谢安国,他与汤显颇有交情。尚存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应该是会听进去一些。“好!那就拜托谢爱卿了,如果说服尚存息入仕,他依旧是御史中丞。”“难怪陛下今日在西皇命官职时,始终不肯让任何人替这个位置。”谢安国也是明白了东皇陛下的良苦用心。“陛下,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今日去寻尚存息时,一路被人盯梢,怕我们的计划……”“盯梢那人抓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