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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雨落入她的颈间,风吹起她的长发,散开阵阵花香。花香?她一怔,忽的抬头,眼前新娘早已不知何处,空留她一人绝望的跪坐在空幻的天地中,而落入颈中的也不是什么细雨,而是晶莹沁凉的雪花。天上稀稀落落的飘散着晶莹的雪花,带着甜润的芳香,落在她的手上,身上,发上,在瞬间化作一片片纯白的花瓣。她晃晃悠悠站起,茫然四顾,却突然发现随着她的起身,那些花瓣依然牢牢依附在她身上,风吹不落,挥袖不去。“结习未尽,花落着身。”“谁?”她微讶的寻找着说话之人,却突然发现那声音遥如远山,却又近在耳旁,不轻不重,带着令人倍感平静的力量。“你手里是什么?”她抬起手,那根秤杆依然安静的被她握在手中。“秤杆。”她口中喏喏。“再看。”她一愣,“还是秤杆。”“呵,所见实相,即非实相。你看不到你手里握着的执着,仍为其所缚,无法超脱于□,所以再次轮回。”执着?她目光空幻,似懂非懂的行走在翩跹的雪花中,不知身何处,四周再次寂静如一潭死水,一点点淹没着她孑立的背影。“我执着什么呢?”她带着脑中萦绕的疑问,不停步的向前走着,身周的景物如被翻动的画卷,她走过灯市,跨过石桥,穿过禅院,与一个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擦身而过,耳旁时而喧嚣时而寂静,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看她。“小师父啊。”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雾,清晰的落在她身后。她茫然回身,于是看到了身后笑意盎然的公子。那公子独身一人负手立于一株高大的松木下,他的笑如盛开的白莲,迎风绽放。她眨巴着眼愣了一会,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片如海苍翠的群山中,“你是……”她欲开口询问,那公子轻撩衣袍,洒然坐到松下的大石上。“若依小师父所说,那岂不是没有心了,何来快乐?”他的眉宇间全是不驯的桀骜,锋芒逼人却不失轩昂气宇。她努力想着,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我所言怎会没有道理?”公子的唇边散发着笃定的优雅,出尘入画,“人生在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份逍遥难道不是快乐?”她垂下眼,脸上萧索愈胜。她说不出公子哪里说错了,却无法感受到他所言说的快乐。公子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轻轻抚掌,淡然道:“怎么,小师父还是如此坚持己见。哈,以师父的道理,真不知何人能被你渡化。”她抬头,直视公子的双眼盛满了茫然的忧悒,“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当你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你还快乐吗?”她看着公子眉眼间的笑意渐渐冷却,他翻飞的白衣鼓动着阵阵不悦的清冷。“不如我们赌一把。”公子沉静的和她对视着。她疲惫的摇头,公子纤尘不染的白衣在眼中如一点不容逼视的光晕,她颓然闭眼。“不敢吗?”他低沉醇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还是摇头,公子的声音也被她摇得模糊不堪。“不敢吗?”“不敢吗?”她缓缓跪坐,神智渐渐不清。许久,她于一片恍惚中睁眼,看到了橘色的夕暮和身旁伏在桌上的人。迷迷瞪瞪的,她半眯着眼看着那个半张脸贴在桌上睡的口水直流的人,片刻后,她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是的分割线-------------------------花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梦长的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很多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她想做的,因为这些事在她清醒的时候是打死都不会去想上一想的。其实在她醒来后,她甚至一度怀疑梦里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她不知道,但不代表没人知道。花晏睁眼的那一刻,千里外的无色山庄里,军师一把打掉了桌上的香炉,散落的香灰如缓缓沉淀的雾气,雾气中带着氤氲的绿檀幽香。军师两手撑着桌沿,脸上的表情全部隐藏在垂落的长发后。“滚。”良久,军师低声道。角落里的影子晃了晃,军师蓦地转身,朝角落看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想蹚浑水我不拦他,但若坏我计划,我就把那姓傅的卸成一块一块的送还给他。”角落里那人听见这话反倒露出一脸怪异的神色,“呃,老大说你肯定会这么威胁他,所以……”“所以什么?”军师抬起头。“所以……老大说,说随你的便……”角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军师忽然笑了起来,就像有风穿堂而过,带起一阵让人忧心的凉意。“他这是对自己的自负,还是对傅时牧的高估?”军师宽袍缓带,笑容倾世,“看来你主子还交代了不少呢,说说看。”须臾沉默后,角落里的人开口:“老大说你肯定会指摘他的无聊行径。”“没错。”军师轻松的抚着手掌,“他难道想否认?”角落里的人略一思索,沉声道:“老大没承认也没否认,不过他说他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心,不满足没天理。”“所以就……”军师冷笑着扭过头瞥了眼桌上的摊开的信纸,依着原话念道:“找机会认识一下?”角落里的人没吱声。“你去吧。”军师往桌边一靠,修长的手指慢慢点着桌面,“让他‘认识’的时候,别忘了我的底线。啊还有,下次再打扰我观禅,你会变成炉子里的香灰,让风把你带回你主子身边。”角落的人身影微微凝住,继而那人又开口:“老大吩咐我专门挑你观禅的时候来。”军师终于蹙起了眉头。“老大的原话是,观禅最忌沉迷前世,不及时跳出的话必会入魔。”角落那人说完一躬身,一阵衣袂轻响,军师再抬眼的时候那人已不见。只是军师却没有移开目光,他有些出神的看着空落落的墙角,缓缓开口:“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呢?只是清醒太难啊。”窗外是大片飘来的荫云,他想走出门,却一脚踩上了地上散落的香灰。脚下触觉松软,他却蓦地感到心惊,因为在拂落香炉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控制不住怒火的纪怀宿,让他陌生。“观禅最忌沉迷前世,不及时跳出的话必会入魔。”他不由摇头,像是要把这话头脑袋里甩出去。他绕过香灰冲出门去,一路神情不定的来到花晏所住的小院。花晏走后,他也时常会过去独自一人枯坐很久,只是那多是夜晚时分。此时他却在暮色刚至时穿过众人疑惑的眼神,朝着花晏的小院奔走而去。“嘭!”纪怀宿猛的推开门,屋内残留的清香让他心中乱跳的小兽蓦地安静了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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