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老大的形象和那个干瘪的猥琐男重合在一起。不能否认的是,小白内心对老大是有隐隐的崇拜感,就像任何一个女人会不由崇拜那些能力和权力都让人瞻仰的男人,尤其像小白这种鲜少有男人赢得过她的女人。“老大既然愿意卖小晏一个人情,说明他迟早会对小晏坦白身份。如果你真的把真相都告诉了小晏,你想连累多少人?”傅时牧声音很冷,像一把沁凉的小刀在刮着小白的心尖。“你是说花晏会利用老大的那个人情来报复?”“我不知道。”傅时牧垂下头,“可这种事,任何人都不会闭起眼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更何况我并不希望她心软。”小白睨了他一眼,“这样你就会好受?那是不是你被她一剑了结了,你心里会更舒服些?”傅时牧笑了,那笑容像荒凉又破碎的梦境,“我说不是,你信吗?我倒更愿意用余生守着她。”“哎,”小白长叹一声,“如果她真的能原谅呢,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嗯?”傅时牧目露询问。小白坐起身,直直的看着傅时牧,“浑球,算老娘开恩,那句誓言你就忘了吧。”傅时牧嘴角淡起一抹笑,他的目光落在哔剥燃烧的干柴上,忽道:“你听了很久吧。”小白一愣,却听门外传来一声悠然的轻笑。“还好,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你在表露心迹。”纪怀宿抱着宽大的衣袖,微微扬着下巴,永远是那副岿然不动的叵测神情。傅时牧转过身:“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裘不归办事不利索,花了些功夫修整一下他。”纪怀宿笑得十分淡漠。傅时牧道:“你想让裘不归趁乱做掉我,本身就太为难他了。”纪怀宿点头:“我是低估了你。”他冷着脸,与傅时牧漠然对视作者有话要说:小傅为了花花还是甘愿乖乖的回到老大的掌控下咯哎58. “裘不归办事不利索,花了些功夫修整一下他。”纪怀宿笑得十分淡漠。傅时牧道:“你想让裘不归趁乱做掉我,本身就太为难他了。”纪怀宿点头:“我是低估了你。”傅时牧谦和道:“哪里,是你高估了裘大庄主。”纪怀宿冷着脸,与傅时牧漠然对视,“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可以告诉你什么。”傅时牧微微感到讶异,转眼又淡笑:“你不打算换个舒服的环境说话吗?”纪怀宿看了一眼傅时牧,缓缓背手,“好啊。”说着,他拖着宽大的紫袍转身向外走去。小白跳下床便要跟出去,忽听纪怀宿头也不回的抬起右手,竖起两根指头摆了摆,“小姑娘就莫要跟来了,我怕吵。”“你!”小白大怒。“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傅时牧拍了拍小白的脑袋,不再停留的离开了。盏茶时分后,傅时牧便坐在枕焰山的大堂侧厅内,捧着杯热腾腾的清茶,惬意的抿了一口。纪怀宿笔直落座,“先说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你总喜欢把自己端的像尊佛一样吗?”傅时牧透过茶杯上方氤氲的热气睨了纪怀宿一眼。纪怀宿反倒笑了笑,“你不也喜欢把自己伪装起来吗?”“哈哈,好茶。”傅时牧不着边的答了一句,将茶杯往桌上“啪”的一放,忽道:“从小晏下山起,你就派人跟着她了吧。”纪怀宿淡淡道:“继续。”傅时牧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上一靠,道:“刚开始你只是想确保小晏的安全,直到后来我现身了,你的这种想法就变成了将我除之而后快。你以老大的名义命令阿横杀了我,但是阿横反叛了。”纪怀宿不动声色的拽了拽袖子,云淡风轻的看着傅时牧。“于是你改变了计划。让小晏的短剑被抢,引她前来枕焰山,借着裘不归的口揭露真相。”傅时牧十指交叉,手肘搭在扶手上,“早先你便探到了帮你做事的人是小白。小白原来并不知道我要帮的人是无色山庄的前庄主,于是你吩咐人无意将花晏的身份泄露给小白,让小白去漠北找我,这样我就可以恰好出现在枕焰山。”“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呢?”纪怀宿道。“因为,”傅时牧身子前倾,紧盯着纪怀宿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想知道你既然爱她,又为什么要如此害她。”“哦?”纪怀宿挑眉:“我害她?”傅时牧又懒懒的靠了回去,“花远苍是你杀的吧。”纪怀宿指尖敲着扶手,慢悠悠道:“你怎么知道?”“你将‘寻芳’放到花老庄主的屋子,老庄主必定受不了其刺鼻难忍的味道,可又找不出气味源自哪里,所以老庄主便求助于你,”傅时牧道:“因为你是全庄唯一一个会用檀香的人,其他大老爷们哪里需要熏香这种东西。”顿了顿,傅时牧又道:“不巧檀香与寻芳相结合,便是一种极诡异的毒,中者会于不知不觉中暴毙。这就是为什么老庄主身上会有极淡的香气。”“说下去。”纪怀宿低声道。“其实从杀害花远苍,靳明,云川,到嫁祸小晏,赶她下山,这些全部是你利用了我的计划一一实施的。现在想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如军师你这般算无遗策之人,为什么看着小晏被陷害竟然束手无策。原来你的目的就是害她,赶她下山,又怎么可能去帮她。”纪怀宿目光落在一旁摇曳的烛火上,“你猜的没错。”“那又如何,”傅时牧自嘲的笑笑,“我还是猜不到你和老大是什么关系,他竟然如此纵容你胡作非为。”“哈!”纪怀宿忍不住冷笑:“风无尘自己也是个胡作非为的人吧?”风无尘?傅时牧挑眉,即刻明白了这名字的所指,蓦地道:“老大的确不算什么好东西,不过至少不是个随便肯让别人借用自己权力之人吧?”“所以,”傅时牧的瞳子亮的出奇,“风无尘是你什么人?”纪怀宿漫不经心的摸了摸下巴,“十年前的我还不姓纪,我姓风,风怀宿。”傅时牧眸色一动,“你是老大的弟弟?”“我也不想有他这么个哥哥。”纪怀宿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些就够了,至于其他,我没兴致讲。”傅时牧捧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他没有继续追问,不过他深信老大不会仅仅因为纪怀宿是他弟弟就肯如此让着他。许久,他才道:“所以你以老大的名义,私自取了枕焰山的契约书,还以老大的名义给枕焰山发了信函,所谓无偿吞并浮屠山,根本是你借着枕焰山的由头去加害小晏。”纪怀宿面色如常的沉默着。傅时牧靠着椅背,一言不发的看着纪怀宿许久,继而坐起身,目光沉沉的开口:“纪怀宿,你是真的爱她吗?”屋内一时间无人说话,如死的沉默似冻结了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