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舟含了九成功力的一掌夹风带劲地直击唐婉心口,掌未到,风先行,唐婉只觉一股排山之势向自己逼来,她惧怕之下不由得闭眼,只等着那致命的一击。“唐卿!”一声怒吼,唐婉猛的睁眼,见唐卿欺身上前挡住唐婉,尽全力拆解了慕连舟的杀招。慕连舟不得不收手,却见唐卿因为强行动用内力,浑身经脉逆行,“咚”的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哥!哥哥!”唐婉只觉心都不跳了一般,她抱起昏迷不醒的唐卿,双眼因怒火变得通红,此时看在她眼里的任何东西都成了她的发泄对象。“去!去割了绳子,把那两个人丢下城摔死!!”唐婉狂吼,如一头发狂的母狮。一声怒喝,却比任何凌厉的杀招都更能令慕连舟感到绝望。刹那间,慕连舟以为天覆了,地倾了,不然为何如此难以站稳?他疯狂地朝颜如昔奔去,却依然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丈外被吊着着的两人忽如残风带下的败叶,离枝而落。月光太过单薄,终是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坠落的刹那,颜如昔有些遗憾。她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慕连舟,忽然觉得委屈。就这样死了吗?她好不甘啊。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便这样戛然而止了吗?她终是没有等到他说爱她的那一刻。正想着,颜如昔忽觉一股极大的力气将自己笼住,一个眼花,已被紫鸠牢牢得抱住。慕连舟眼看着两人双双便要坠地,蓦地见紫鸠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颜如昔抱住,一个翻身,背朝地直跌了下去。情深不寿慕连舟眼看着两人双双便要坠地,蓦地,见紫鸠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颜如昔抱住,一个翻身,背朝地直跌了下去。闷响过后,颜如昔才意识到自己躺在紫鸠的怀里,而紫鸠却紧闭着双眼,无声无息。“……喂,你……”颜如昔愣住了,“紫鸠,你……没事吧?”一股无以言明的恐惧瞬时如翻滚的巨浪将颜如昔溺死其中,她颤抖着双手,似是不敢触碰紫鸠,却又在下一个错眼间猛的抓住他大呼:“喂!你给我醒来!醒来!”她狠狠抓着他的胳膊,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的浮木。慕连舟奔至颜如昔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仿佛根本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个真实的存在,只能靠触手的温暖平静下自己几欲疯狂的心。“醒来啊紫鸠!”颜如昔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挣脱出慕连舟的怀抱,依旧两手死死掐着紫鸠。“咳咳……你再这么掐下去,我不死也得被你掐死了……”紫鸠咳了两声,勉力一把打开慕连舟伸过来替他把脉的手,哼道:“死丫头,我又救你一次,咳咳……你只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的了我。”颜如昔见他无恙,也不顾他的疯言疯语,破涕为笑:“忘记你是妖孽了,妖孽怎么会死,还害我白流这么多眼泪。”忽地一阵簌簌之声,只见四面八方黑影憧憧,竟有无数玄衣教徒步步逼向三人。“看来唐婉是不打算放我们离开了。”慕连舟冷笑一声,接着冲仍然躺在地上的紫鸠道:“诶,你若打算继续天当棉被地当席的话,我们可不奉陪。”紫鸠白了慕连舟一眼,手撑着地坐了起来,毫不客气的打开慕连舟伸过来拉他的手,愤愤道:“我好的很!”“希望如此。”慕连舟不理会他的白眼,不容推却的将紫鸠从地上拉起。“记住,我们三个切不要被冲散了!一旦被冲散,就到城外我们住过的那间客栈会合!”慕连舟低声道,猛的一脚踢向一个当先冲来的玄衣教徒,一招内便夺了对方手中的长刀,紧接着一刀将对方直挑飞出去七八丈。众人见那身着白衣的男子如此厉害,一时间竟无人敢上。片刻后,不知是谁喊了句“一起上”,黑压压的人影立时如潮涨般将三人淹没。慕连舟岂是被困之辈,手中长刀舞得银光如海,将身后的颜如昔护得丝纹不漏,颜如昔却惦记着紫鸠方才的一摔,怕他难以支持良久,又见慕连舟一人敌数人毫不吃力,便舞动着手里的成碧剑,渐渐向紫鸠靠去。人愈涌愈多,一个个倒下的教徒硬生生将三人冲散了开来。慕连舟一回头,见没了颜如昔,持刀的手一抖,慌忙一番猛攻,砍倒数个教徒,口中不停大呼颜如昔的名字,却无人应他。这边颜如昔和紫鸠被冲到一处偏街,与众教徒奋力厮杀着。紫鸠强压着体内翻滚的血气,只觉前胸后背都是钻心的痛。他一边拼杀一边暗自估摸着自己断了几根肋骨。好容易杀出一道缝隙,紫鸠抓起颜如昔的手后展开轻功一阵狂奔。两人的轻功皆是一等一的,不一会便将众教徒暂时甩的没了踪影。紫鸠带着颜如昔躲至一无人的逼仄巷子,得以喘息片刻。他微微将头探出,看了看周围,发觉无意中竟然离玄衣城出口处不远。夜已深,此时街上除了他二人,竟无半个人影,远远的依稀可辨玄衣教徒寻找他们的嘈杂之声。颜如昔借着月光盯着紫鸠的脸,半晌道:“你受伤了吗,脸色好差。”紫鸠此时胸口痛的如碎裂一般,他硬挤出一丝笑容,在薄凉的月色下如鬼魅:“太久没这么花气力了,当然累了。傻丫头,记得回客栈的路吗?”颜如昔点点头,道:“还有印象,你忘了吗?”紫鸠低声咳了一下,才道:“……或许吧,我想,我只记得回家的路了。丫头,一年太长了,我等不了,我很想念泊烟谷,你能陪我回去吗?”颜如昔微微一笑,道:“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后,就回到泊烟谷吧。我想连舟处理好他的事后,肯定会去找我的。”紫鸠眼神有些黯然,脸上笑容却淡淡的:“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颜如昔想了想,道:“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屋里,一待就是一天。直到现在我都不想再体会那种一个人的感觉了。这个算是孤独吗?”紫鸠缓缓道:“一个人,其实并不孤独。可是有一天,他的世界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他才学会了品尝孤独的滋味。”“呵呵,其实每个人对孤独的理解都不尽相同,就像幸福一样,而我的幸福……”紫鸠顿了顿,迎着颜如昔询问的眼神,轻轻道:“就是每次下山回来,有你在家里等我,摆上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再时不时甩几张臭脸给我看,你我吵归吵,闹归闹,第二天早起一推开门,还是能看到你这张让我心暖的脸。”颜如昔灿然一笑,道:“谁叫你总是做行为怪异之事,我才不时冷下脸来的。”说完,颜如昔忽然反应过来紫鸠话中的含义。她万万没有想到,紫鸠所谓的幸福,竟然是和她在一起。一时间,她心乱如麻,连忙岔开话题:“你先伺机逃回客栈,我去找连舟,我们在客栈会合。” 颜如昔看着城门口尚未增多的把守,估计是玄衣教主的截杀令尚未传来。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却被紫鸠一把拽住了胳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