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肃当然不买账,宋之谦死不死的瞑目,管他屁事!李香年见状,只好又将视线落在周锦身上,“夫人,想来您也不愿令尊跟令兄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吧。”他拧着双眉,眼神带着求助的意味。如果容肃执意要带走宋琪玉,他还真拿他没办法,毕竟宋琪玉欲图谋害朝廷命官当真是有目共睹,而他也看出来了,容肃之所以这么愤怒,全是因为这个小寡妇受了伤。哎,看来容肃对那小寡妇还真是非常的不一般啊。周锦看出了李香年的意思,她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容肃再惹得众怒,所以她拉拉容肃的袖子,低声道:“我没事。”我没事,饶了她吧。容肃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周锦拉着他衣襟这一举动莫名让他晃神,再触及到那恳求的眼神时,刚才那冲天的怒火不知怎么的,哗的一下就熄灭了。“哼!”最后,他怒哼了一声。礼部的人见情势好像没那么恶劣了,忙上来道:“容大人,夫人受了伤,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吧。”这么一说,容肃又紧张起来。“带路!”他怒道。容肃跟周锦以及左营的一众下属走了,灵堂前空了不少。煞神走了,文武百官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李香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时,有人走来。“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来人正是宋琪玉。她福了一福,抬起头时,目若秋水,一身素衣下,我见犹怜。李香年却嫌弃的挪开眼,“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宋家再办丧事。”“……”刚才还为她百般求情,现在却一副冷淡模样,宋琪玉一时无措。李香年却并不就此住口,他扫了一眼怔然的宋琪玉,又道:“你也别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容肃来宋家可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我真是什么好人,又怎么会让你爹让你哥死后都不得安生!”说完再不多说,转身就走。宋琪玉看着他走开,表情有些难看。很早时候,她就听说,李家有意娶她为媳,嫁的就是这个俊秀非凡的男子,原先她并不在意,可刚才见他百般为自己求情,心便不由动了,可没想到……宋琪玉有些失望,可很快,又恢复如常。丞相府旁厅内,大夫在给周锦包扎伤口,容肃看着那道伤口,只觉触目惊心。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走了,他冲着周锦怒喝道:“谁让你给我挡了!”周锦瞅了他一眼,回道:“没想太多。”所以这是情不自禁么?蓦地,容肃想起李香年说的那句话来——女人怀了男人的孩子就会死心塌地的,所以她现在已经对自己死心塌地了?为了救自己,都不惜以身犯险了……容肃觉得是了,心跳了两下,耳垂也微微发热,察觉到周锦还在盯着他看时,又凶道:“下不为例!”“嗯。”周锦很听话的应了。见她这么乖顺,容肃一时之间心里又有些痒痒的,默了半晌,又道:“我先出去,待会再来接你!”顿了顿又补道:“没事别出去!”“知道了。”周锦柔顺的回道。只是等容肃出去,她的表情又变得凝重。容肃的恶,到今天,她了解的分明,想及周旁之人想要吃了他的样子,她一阵心颤。容肃处理完了事,很快便来接她回去。周锦想着能离开了,也就松了口气,浑然没多想容肃是出去干什么的。——刚才,容肃在周锦的“求饶”下放过了宋琪玉,但也只是暂时的,他从来心狠手辣,对于想要杀他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饶过,更何况,那人还伤了他的女人,所以在安顿好周锦后,他立马对手下下了令——一个月之内,宋琪玉必死!周锦原本以为他们回去当从后门,这样无声无息最好不过,可没想到,容肃还是带着她往前门走去。容肃从来嚣张跋扈,又怎么会惧人言,他敢从前门进来,就敢从前门出去。周锦无奈,只好跟在身后。外面又比来时多了不少人,各个怒目相对,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周锦看着,心情沉重。而在一眼扫过众人的时候,冷不丁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站在一群学子中间,旁人都在怒视容肃,惟有他,只一眼不错的盯着她,目光殷切,表情担忧又悲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允抒。四目相对时,顾允抒眼睛一亮,而周锦却是一惊。他怎么会在这?是知道自己要来?他为什么还留在京城?心中存疑,脚步自然也放缓下来。容肃虽然一直直视前往傲然往前走,可是余光却始终注意着身边人的动静,所以她一迟滞,他立马就觉察到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同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顾允抒。容肃眉头一蹙,这人甚是面熟,一想,恍然,正是此人在青云殿上与李香年这厮一唱一和!再一看,怒目,此人还曾是锦娘的旧相好!这人怎么还没死么?!倒是把他给忘记了!见周锦与他目光胶着移不开视线,他重重的——“哼!”周锦闻声,赶紧回神,抬头见容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赶紧拉过他的手,道:“我们走吧。”周锦的手凉凉的,软软的,容肃一个心神荡漾,居然就这么被她牵着走了。走了两步回过神来,却猛的一甩手又径自离开。走到外面,马车已恭候,周锦先行上去。容肃本欲跟上,却突然放下帘幔,他转身对手下耳语道:“今年春试有个叫顾允抒的,让他彻底在这个京城消失!”哼,自寻死路!马车很快回到容府。司马萍见他们回来了,飞也似的扑了出来,“大人!夫人!”“有事?”容肃问道。司马萍立马顿足,眼睛一转,道:“额,没事,只是奴才担心大人跟夫人而已,见大人跟夫人回来,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呵呵,呵呵。”“有什么可担心的!”容肃扫了他一眼,跨步进去。见他走开,司马萍马上蹭到周锦身边,“夫人,听说宋家那小丫头片子伤了您!哎呀,奴才听到后可担心死了,真是坐立难安啊,夫人,您有没有事?要不要紧?”周锦已经习惯了他的殷勤,回道:“没事,就是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哪知司马萍更是心痛的道:“一道口子呐!想想都疼!”转而又道,“这万一要是留疤了可如何是好,这宋家的丫头真是狠毒!”“……”周锦见他小题大做,不再理他。而前头的容肃听到司马萍的话后,却停下了脚步,愣了片刻,又转身往回走。“大人您要出去啊?”司马萍立马狗腿的跟了上去。“多事!”容肃离开府中,去了皇宫。裴元修听完他的来意,笑得满是趣意,“所以你心急慌忙的进宫来,就是为了向朕讨那祛疤的膏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