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纤便进来了。赵荻懒洋洋的看着她。张纤一言不发的坐到他的身前,从桌上拿起另一只琉璃盏,一手轻轻握起酒瓶,一手托起自己的袖子,将酒水注入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再斟满,再一饮而尽,如此就喝了七八杯。这酒入口绵长,后劲不小,到张纤再斟第九杯的时候,赵荻伸手,拦住了她。“你看看你的样子,落魄得像只落水狗一样,这会儿就知道来找我了?”赵荻夺下她的杯子,将她杯中的酒喝完,而等到喝完,突然想起当日那林中的一吻,目光不由下沉,盯着手中空空的酒杯,微微怔了怔。张纤并未发现他的神色变了,她喝了急酒,面颊绯红,连眼睛都是红的,憋了瘪嘴,听他的奚落,半点不反驳。赵荻仍是盯着那酒杯,在手中把玩着,拇指轻轻摩挲着杯口,道:“行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叫你做的你都会做吗?”张纤抬起头,问道。“看什么吧,我也是有底线的。”赵荻淡淡道,心情不知怎么突然有点不好。张纤沉默了片刻,道:“不是我做的。”“什么事不是你做的?”赵荻反问。“馥雅郡主不是我推下水的。”“哦。”赵荻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是谁?有人陷害了你?”“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张纤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我知道,你已经刚刚说了一遍,所以我问你,是谁陷害了你。”“你信?”“为什么不信?”“我说你就信了吗?”赵荻奇怪了,不解张纤纠结什么,道:“你说我当然信了,你没有必要骗我。”“可是阿珏不信!”张纤红着眼睛,看上去十分伤心:“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是你总是和我闹得不欢快,但即是如此,我来找你,你也还是会帮我,可是他呢?”张纤一副要哭的模样,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别说不是我做的,就算真是我做的,他也不该这样不顾情面!”张纤气愤,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与别不同,她能够接受阿珏喜欢别人,但要她接受他重视别人超过自己却很不容易,更别说还冤枉自己。“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人。”赵荻颇为意兴阑珊,漫不经心的劝道:“不过他也喜欢你,真的。”张纤冷笑:“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别骗我了。”赵荻闻言,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张纤没有接过他的话,因她的酒杯被夺了,于是又重新从桌上取了一只琉璃盏,给自己倒了酒,一口饮尽,吸了吸鼻子:“他不是真的喜欢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谁会喜欢这样的我呢,但我不服,我不服!”赵荻盯着张纤被酒水润湿的嘴唇,没来由的觉得喉咙很干,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也自斟自饮了一杯。“……这世上不公允的事多了去了,你不服,又能如何?”赵荻叹道。“我要你帮我,大表哥,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赵荻闻言,无奈的笑了起来,转来转去,话题还是转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反逆袭。。。还有,因为本月的积分赠送完了,只好下个月再补了。。。☆、66暗黑郡主可能因为张纤乃遗腹子的原因,加上长公主对她的放任,造成了张纤独立的性格,自幼开始便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办法得到,当同龄的小姐们,娇贵得连摘一朵花都会有人担心刺伤她们的手的时候,她已经在皇宫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了。除非是不可收拾的局面,如皇后那一次,如韩肥那一次,长公主基本上是不会过多干涉她的事情的,当然她自己开口例外。并非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狠心,很多时候,其实她是不好干预的。就好像孩子们之间起了争执,大人好意思站出来指责另一个孩子吗?加上对方的父母也都是朝廷亲贵或者大臣,长公主的干涉,是把孩子之间的争执拉扯到了大人之间的争斗,如果每一次她都这样做的话,早已经树敌无数了。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解决,张纤和长公主之间的默契就是这样形成的。馥雅郡主落水的事情动静不小,张纤现在闹得处境十分尴尬,长公主询问了女儿,而得到了解释是,馥雅郡主乃是自己失足落水,自己不过受了无端猜忌罢了。也就是说,张纤是不准备道歉的,馥雅郡主乃韶西王之女,又极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妃,太子也因此事和张纤有了芥蒂,就算在长公主看来,这事也很不好,还未等她再说什么,就听到张纤打了个呵欠,道:“母亲,不用担心,女儿累了。”当时,张纤正准备散了头发就寝,侍女丹寇替她取下头上的簪花,另外一位叫做紫宸的侍女给她卸了腕上的镯子。张纤下了逐客令,母亲想要说什么她大都了解,但是她却有其他的想法。某天傍晚,景王赵荻收到了张纤的口信,第二日便登了长公主府的大门,来探望自己这个如今惹得神憎鬼厌的表妹。一进去,便看见张纤正端坐在那里,面前的案上放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信笺用的是桃花笺,可见是女子用的,而张纤一手捻着笺纸,从她微微皱眉,面色微怒,便知信中的内容触怒了她。见赵荻进来,张纤将信笺反扣住,搁在桌案上,收敛了神色,对他展颜一笑,道:“大表哥。”赵荻点点头,移开目光,侍女丹寇铺坐,紫宸奉茶,他入座之后,张纤便打发她们到外面守着。赵荻端起茶杯,垂目看着杯中寥寥热气,一边用杯盖撩拨了几下茶叶,一边道:“你说有急事找我?”“哎。”张纤一叹,道:“我先问问你,你能分辨得出别人看着你的眼神,是善意或者恶意吗?”“废话。”赵荻不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人们看他的眼神各异,他怎么会区分不了?“如果有人用憎恨的目光看你,你会怎么做?”赵荻嘴巴一撇,邪邪一笑,十分有快感的道:“如果是本王呢,一定会很兴奋,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会忍不住做出让那人更憎恨的事呢。”“……”张纤悔不应该用正常人的思维衡量眼前的人,她翻了翻白眼,道:“可是我觉得莫名其妙。”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赵荻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喜欢张纤的人少,讨厌她的人多。显然张纤是针对某个人说的,她道:“对我有仇视的这个人,我很少跟她打交道。”她说的便是赵合丰,那日在船上,她一回头就看到赵合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和她有深仇大恨一样,这让她很莫名,有种好像错漏了什么的感觉,因而她才会一时好奇,回头去查了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