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确定吗?”贺浔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她说的确实没有错。自己每一次都想起席楼弃的态度非常不爽,于是就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会被雯娘这么说。贺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这样离开。他确实一直以来都有些分不清他和席楼弃之间的关系。雯娘一直以来作为旁观者自然看的比谁都清楚。她盈盈笑着,直到被一双炽热的视线对上,“园长?”席楼弃凤眼微眯,似是盯着什么出神。良久,一个很是可爱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顿时让雯娘母爱泛滥。她小跑过去,眼里满是好奇,“园长,哪里来的小朋友?”席楼弃浅笑道,“贺少爷带来的小朋友,之后就住在我们这里了。”雯娘点点头,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喜欢的不得了。时添被眼前女子身上略重的胭脂味熏得脑子晕乎乎的。还是席楼弃的声音才换回雯娘的理智,毕竟这梨园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席楼弃最讨厌小孩。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最抗拒的,甚至但凡卖孩子到他这里的,都得遵守梨园的规矩。吵闹了惹得人不爽,就得送出去。可反观时添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就乖巧的令人怜爱。“贺少爷为什么会带这个小朋友过来啊?是有什么事情吗?”“嗯,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徒弟了。”雯娘愕然抬眸,“什么?!园长.....你收徒弟了!!”第209章 民国粉墨花脸(5)席楼弃扬了扬眉,“难道我不能收徒吗?”“额.....也不是这个意思啦。”时添不懂得他们之间在聊什么,只是略显茫然的歪了歪脑袋。雯娘是知道咱们这位园长大人是有多么的讨厌麻烦。相比较其他的人,能让席楼弃收徒,那可是很难得。所以这也意味着,时添的待遇将会很不同。雯娘没有多想,只是对这个新来的小师弟有了第一印象。这一定,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苗子。席楼弃给时添安排的房间就距离自己这边不远,是在同一个院子里。时添在他第一声遵嘱下,安心的住了下来,第一天席楼弃还没那么严厉的对待他。只是教他基本功让他去练,时添也不似同龄人一样的怨天尤人。一般来说,凡是被家里人卖了出来的孩子,都会对面前陌生的环境非常不安。可时添非但很无所谓的和贺浔一起过来,还很随意的留在这里住下来了。对此席楼弃虽然觉得这小子被许须仲给蒙蔽的,找不清方向了。但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还是很爱惜的。毕竟他的条件,对戏班子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席楼弃自然不会放过。时添也很认真的对待席楼弃每一次教他前示范的要点。练腰功和腿功,唱念做打、串翻身、涮腰、搬腿、云手等等。光是其中一项,都足够让时添学习好久。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开始,时添这个年纪正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一般学戏都是从童子功出来的多一点,就包括席楼弃也是小时候就开始练的。但光是时添这个拼搏的劲,也足够让席楼弃来了兴趣。时添此时刚顺了一遍串翻身,腰部那一块就在隐隐拉扯着刺痛。因为原先腰上有伤,所以做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真的是最折磨的自我行为。可硬是没出声,他明白席楼弃的规则,要是因为这点就放弃的话。可是会让他大为失望,那么自己也就不能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了。而且他也很喜欢学戏,是看了一眼就喜欢上的,所以时添更加卖力练习。哪怕大汗淋漓,疼的脸色惨白也不愿意停下来。还是席楼弃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才叫他停手的。时添的脾气很倔,这是席楼弃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倔。他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有伤。席楼弃来到他的面前想不懂,只是串翻身怎么能让人翻得脸色苍白。“你.....和我回屋。”席楼弃觉得有些事情,只有当面问才好。时添幽幽跟着,哪怕走路腰部拉扯引起的剧烈疼痛,也没喊一声。只是沉默的跟着他,走到了屋子里。席楼弃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沉默许久才开口,“上衣衣服脱了。”时添一颤,顿时惊讶的手足无措。可席楼弃看到他退缩之意,更加确定,“你要是还想学戏就脱了!”闻言时添本就惨白的脸更没血色,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脱了。时添满是疤痕的身子,早已经入目惊骇。席楼弃的目光,最后落在时添腰部撕扯过后隐隐流血的痂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时添!你身上有伤为什么不早说?!”时添急道,“已经没事了,而且我也可以练得。”“胡闹!”席楼弃头疼的抵着额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受了伤,练这种需要大幅度活动全身的基本功意味着什么?”“你伤口结痂可不意味着,能不把这个当回事!”时添自知有错,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垂着脑袋悉心听教。席楼弃骂完后,喘着气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骂哭的小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哭什么。”时添抿了抿唇,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我.....知道错了.....师傅不要骂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