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紧紧咬着牙关,看着他不屑的眼神,心里像刀割一样。昨晚明明就是他。明、明、就是他!不承认就算了,他凭什么这样羞辱自己。他突然就起了逆反心,也不知从哪来的勇力,在本子上唰唰唰写下一句话,刺啦一声撕了下来,拍在余裳面前:“为什么不能?”余裳被这句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看着他胸前袒露的那片吻痕和他此刻倔强的态度,他感觉肺都要气炸了。江小鱼倔劲上来了,又在本子上唰唰几笔,再次啪的一声拍在余裳面前,“为什么不能!”他固执地瞪着余裳,眼底深处藏着浓浓的悲伤,他原本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看到余裳眼中的轻蔑,他突然就承受不住了。仿佛只有虚张声势才能保护住他被撕扯得体无完肤的自尊。余裳缓缓看了眼:“为什么?”他微微弯下腰,一点点靠近他,与他的脸只有十几厘米距离时停了下来,一字一顿道:“谁会喜欢一个哑巴?”江小鱼心里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砰地一声,他没想到余裳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脸色瞬间煞白,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地看着余裳。余裳被他气得口不择言,说完瞬间就后悔了,他慌张地上前一步,“小鱼,我……”江小鱼后退,拒绝他的靠近,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拳紧握,指甲盖陷进掌心刻出道道血痕。由于用力过猛,他憋得眼睛通红,白眼球上渗出血丝,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使劲全身力气在突破着什么。他看着余裳,艰难地蠕动嘴唇,挤出一道气喘的声音:“我,我不,不,是,哑巴。”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青筋突起,肩膀在他奋力地对抗下微微抖动,他死死地咬着字,再次张开口:“我,不,是,哑巴。”他的声音渐渐放大,脸被憋得胀红,泪水蓄满眼眶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我不,是,哑巴。”“我,不是,哑巴。”“我不是,哑巴。”“我不是哑巴。”“我不是哑巴!”“我不是哑巴——!!!”最后他竟大声地喊了出来。余裳震惊地看着江小鱼,他激动得嘴角抽动,双手紧紧抓着江小鱼的胳膊,又惊又喜又怕吓到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放轻声音:“小鱼?小鱼……”他的眼眶湿润了,巨大的惊喜冲撞着他,他险些落泪,声音带着哽咽:“小鱼再说,再说一句,说给哥哥听。”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敢高声打破,轻轻地哄着他,深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这时,江小鱼忽然卸了力气,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小鱼!”余裳惊呼着一把接住了他。苏离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江小鱼挂上了吊瓶,正嘱咐余裳不能再刺激他,要耐心引导,鼓励他突破心里防线,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可能适得其反。医生走后,苏离凑了过来:“怎么搞的?咋还打上吊瓶了?你是不是给人家弄伤了,不是我说你余裳,第一次不能这么硬来。”余裳莫名其妙地斜了他一眼。“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苏离有点心虚,“我昨天又不是故意打断你俩的,还不是你给我发信息,我担心你才来的,再说……”余裳打断他,皱眉道:“你昨天来了?”“对啊。”苏离点点头,“不过江小鱼把我拦下了,说你睡了。”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揶揄说:“睡个屁啊,江小鱼脖子上那些吻痕一看就是刚亲出来的,所以我立马识相地走了。”“你说什么?”余裳心里一惊,声音不自觉得抬高了。“干嘛?”苏离后退一步,防备道:“你自己干的好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我昨天喝多了。”余裳愣住了,如果是他,那他今天对江小鱼说的话……“你喝多了?开玩笑的吧你?”苏离翻了个白眼,指了指下/面,“真喝多了都立不起来,能把江小鱼折腾成那样?再说了,就你那酒量,在哪儿喝的你告诉我,我去给他们送面锦旗。”余裳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昨天真喝多了,在梦来酒吧。”“李正的酒吧?”苏离眼睛瞪大,“别告诉我你喝的炽烈。”说完又否定了:“不可能啊,炽烈我也喝过一盅,虽然是药酒,但也不至于不醒人事啊。”余裳沉下脸:“我喝了一杯。”“一杯?”苏离惊讶地叫了出来。余裳缓慢地点了点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却都不约而同地正式了神色。过了一会儿,苏离开口:“炽烈从来没上过一杯,这个药酒很烈,里面放了蝎子蜈蚣和多种中草药,一盅已经是极限了,一杯?那可是要死人的。”他思忖片刻,摇了摇头,肯定道:“李正不敢。”余裳在余家那是命根子的存在,余老爷子护犊子的风评都快刮到太平洋去了。虽然他们几个家族明争暗斗,暗流汹涌,但没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敢动余裳,也动不起。李正酒吧的人怎么可能给他上了一杯炽烈,这个酒喝一盅都要签生死状,言明是自愿挑战,出事后自行负责。“是林墨。”余裳接话道。苏离诧异地看向他:“林墨?”“嗯。”余裳眼神暗沉。“怎么是他?”苏离不解,“林墨我之前调查过,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