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慢慢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余裳,没有了以往的迷茫,看上去清明了许多。好似这一次的尖叫彻底让他冲破了牢笼,没有加重,反而清醒了。余裳轻笑,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江小鱼面色多了丝红润,僵在床上不知作何反应。余裳贴着唇边与他分开细小的缝隙,哑声说:“接吻要闭上眼睛。”江小鱼怔了怔,然后闭上了眼睛。“张嘴,小鱼。”余裳舌尖扫着江小鱼的齿缝,见他松动长驱直入地伸了进去,软软地去挑逗他的舌头。江小鱼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软了下来,眼睛紧闭,黑暗中感观变得清晰。余裳湿热的嘴唇在他唇瓣上辗转碾磨,时而温柔时而激进。他晕晕乎乎地抱上他的脖子,身体后倾,被余裳托着后脑勺轻柔地放躺在床上,像手中是名贵的瓷器般。渐渐的,他心中的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胸腔的激荡和对情/欲的渴望。余裳抱着他亲了一会儿,亲得他自己上火,却又不敢更近一步,憋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好些了吗?”江小鱼害羞地点点头。余裳牵起嘴角笑了出来,在他鼻尖和嘴唇上又连续地亲了几下。前几天,江小鱼时常惊醒,那时他就发现只要他抱抱他,亲吻他,他就会安静下来。他对自己足够的信任和依赖,身体上的接触给了他安全感。今天若是他在江小鱼的身边,即便看到祈玉,他也不至于又受到刺激。这也是为什么余裳将工作转交出去的原因,目前的江小鱼离不开他。他支起身子,看着他关心道:“真的没事了?”江小鱼又点了点头。余裳看了他半晌,目光有些落寞,他低声问:“真的不和我说话了吗?”江小鱼回望他,眼中尽是挣扎。他努力地动了动嘴角却无法开口,渐渐地他的眼中漫上了一层泪水。余裳眼中划过一抹疼痛,他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不急于一时,小鱼,有我在,你没有什么可怕的,谁都不能伤害你,所以,答应我,下次不再尖叫了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我会害怕的。”江小鱼看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余裳沉默两秒又道:“我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你害怕什么,我想帮你,如果哪天你想说了,告诉我好不好?”他依稀记得江小鱼在他耳边吐露的最后一句话,割舌头,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割了别人的舌头吗?“还有,你要说话,你可以的小鱼,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江小鱼低下头,还是没有出声。余裳觉得自己把这一辈子的耐心全都用在江小鱼身上了。他轻叹口气,心里满是疼惜,那种挖心般的心疼让他呼吸困难。他想直起身缓一缓。刚一动,江小鱼就立马抬起头,紧张地拉住他的手,眼睛湿漉漉地充满不安。余裳又坐了下来,在他额头亲了亲,温柔道:“我不走,我在这陪你。”江小鱼窝在余裳怀里,不久后安静地睡着了。余裳悄悄起身,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儿,给他拢了拢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然后轻脚出去了。他想起以前在渔村,村长说过,江小鱼被救上来时是会说话的,那时虽然说得不多,却非常流利。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不说话了,问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自闭起来,不与任何人接触。余裳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割舌头,一张男人的照片,这其中会不会与江小鱼变成哑巴有关。第 37 章余裳因为江小鱼被族里剥掉权利,当初族里为了历练继承人拔给他的产业也尽数收了回去。而他浑不在意,闭门谢客,整日混在家里和江小鱼儿女情长。这件事引起余家上下的一致不满,就连一向疼爱他的爷爷都非常严厉地训斥他不顾大局,不能成大事。这些话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余裳失势的论调在几大家族间快速宣扬开来。李正的会所里,唐灼,祈玉都在。李正手指间夹着根雪茄,神态狂妄:“还以为他余裳有什么本事,搞了半天也不过如此,手里的产业都保不住。”唐灼面色如常,他经历过家族夺权之争,当初余裳将他手下的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唐家祖宅门口,砸碎了唐家大门上的祖训牌匾。那时他被祖父收回了继承人戒指,他的表哥唐浩趁虚而入抢了他手中的部分产业。他们家这些亲戚直到现在都还在明争暗斗,落井下石,为了利益,摒弃血缘,互相戕害,别看他表面风光,其实内在的压力并不比别人小。而今余裳和他遭遇同样下场,他本应该庆贺,但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有那么一丝同命相连的感觉。“这个江小鱼真有本事,还是说哑巴活儿更好啊。”李正猥琐地笑道:“真想尝尝他的滋味,听听这哑巴的叫声是不是格外动听。”祈玉手里摇晃着酒杯,掀开眼皮窥了他一眼,目光深处隐含着一丝鄙夷。他和李正除了生意往来和面上的应酬,私交甚少,他虽然放荡不羁,但自小家风端正,雅而不俗。他们余苏唐祈这四家公子即便玩世不恭,但都是经过高等教育的,自身的气质和举止投足间都带着百年世家塑造出来的底蕴和风骨。唯独这个李正,像暴发户一样的痞性十足,做事总走下三路,他内心看不起他这种腌臜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