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流连在他身上,缠绵缱绻的落在他的心口。他不舍她挪开。就那样不动声色的享受着,甚至是有女生围坐到他身边时,他也没怎么管。一颗心全放在陈年身上。她这会儿离开了这里,陈延白突然也觉得乏味。起身想离开。身旁的一个不熟悉甚至他根本都没见过的女生突然叫住他,“你去哪儿呀?”声音里有娇纵的味道。陈延白连看都没看她,只丢下“你管不着”四个字,然后抬脚,离开了包厢。包厢里昏暗靡昧,随处都透露着一股浑浊的味道。陈年出了包厢,厚重的大门隔绝了里面鬼哭狼嚎的音乐声与说话声,她这才觉得耳朵轻松了不少。抬手揉了揉,陈年舒了口气,往前走。一直到栏杆前才停下。但这走廊里还是能隐隐听见不同包厢里传出来的音乐声,模模糊糊的,噪点像被蒙了一层膜的鼓,闷闷的击打着传来。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陈年脸颊绯红,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她眨巴眨巴眼,目光怔怔地看着自高顶垂落而下的玻璃吊灯。在这样的暗处光景里,吊灯也都折射着昏淡暗光。也不知是哪个包厢里,正放到一首歌的间奏,月光在水里摇曳,荡漾起淡淡的涟漪,一种空灵的美感缓缓蔓延,陈年在外被这首歌吸引,她静静的欣赏着,觉得浪漫。她闭着眼,唇角抿开成浅浅的弧度。睁开眼时,她看见了她面前站了个人。陈年仰头看去,从一截凌厉削瘦的下颌划到那人的脸上。光线很弱,陈年定睛看了很久才依稀辨认出他是谁。“陈、延、白?”她的目光有些涣散,面前的人一会儿出现两个一会儿又变成一个,在她面前跳来跳去的。这小姑娘看起来八成是醉了,身子一晃一晃的,像风里轻飘的旗。但还能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陈延白倒觉得惊讶几分,醉是醉了,但没完全醉过头。“你倒是还认得出是我,知道我的名字。”他忍不住逗她,嘴唇轻翘。陈年脸红着,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当然认得出是你啊。”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就算只是简单的轻轻靠近,等那股气息拂面而来时,她的感官就能瞬间抓住一切关于他的痕迹。陈年晕乎乎的样子有种特别的呆感,她仰着脸看他,眼睛里纯真清透,像一汪明净的泉,惹人沾染。那像是有一种魔力。陈延白眸间深了几许,“喝醉了?”“应该没有。”陈年摇头,辩解道:“我喝的不是纯酒,是果酒。”“那也是酒。”“陶粒跟我说喝果酒没事的,所以我应该没有醉。”“好像就是脑袋有点晕。”“那就是醉了。”陈年不同意陈延白的说法,摇摇头,“不对,我没有醉。”她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不要骗我。”“……”蠢萌的酒后乱语,让陈延白一下乐坏了,眉眼间都漾着笑意,他没忍住抬手刮了刮陈年的鼻子,依着她说:“行,不骗你。”得到肯定的答案,陈年嘴角才露出浅浅笑意。走廊上就他们两个人,这会儿靠得很近。那首月光摇曳的间奏音乐又重新被人放了一遍,这会儿声音更大,缓慢荡漾在她的耳边。舒缓而暧昧。The years I find separate us与你分别的这些岁月里I think of you now and then我时常陷入与你的旧日回忆Won’t let the memories fade to dust不愿放任往昔随尘埃逝去Baby remember when亲爱的,我仍记得We were riding through the night与你一同驱车驶过漫漫长夜The moon was on our side身披皎洁月光Once upon a time在许久许久之前她似乎也随着歌声,陷入了许久许久以前,想起了故事的开始,想起了那个永远存在她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时她的爱,笨拙又青涩。缱绻夜色混着靡昧,在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合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着这音乐的拍。陈年一双清澈不谙世事的眼认真的瞧着他,瞧他几分与从前相似。他似乎没变,又似乎变了。可却在她心里,无可撼动。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喜欢他,哪怕她说要忘了,也还是喜欢他。那些酸涩无比的记忆随之袭来。她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陈年阖下眼皮,缓缓抬手,两根手指揪住陈延白的衣角,轻轻的晃了晃。声音可怜巴巴的。“我可以抱抱你吗?”作者有话说:马上就可以在一起啦!!!文中出现的那几段英文出自英文歌《Once upon a time》侵删,这首歌很好听,强烈推荐,间奏有一点那种月光在水里摇曳的感觉,我觉得用在这个氛围里很合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