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得虔诚,轻轻的闭上眼,乌顺眼睫微翘,一张白皙的小脸认真。象是把这件事看得十分重要。陈延白忽然就来了兴致,视线从陈年的身上收回,落到自己手心里的那枚硬币上。好一会儿,他手指蜷紧,也学她一样,闭着眼,认真许愿。青苍古树永垂不朽,少年少女站在它面前虔诚的诉说着心底里最重要的那个愿望,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他说,要做年年的老婆奴。她说,要实现他的愿望。临近傍晚,江吟给陈年打了通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因为想跟陈延白待久一些,陈年跟她说不会太晚回家。江吟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的人身安全,但陈年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对她严格管束,只好嘱咐道:“那你注意安全,别回来的太晚。”挂断电话后,陈年长舒了一口气。她本以为江吟会像以前那样严格要求她的作息时间,可一同电话结束后,她并没有听到江吟强硬的催促。她放下心来。准备拉着陈延白走。陈延白却停在原处,脚步未动。陈年不解的回头看他,“怎么不走了?”陈延白一双眼睛掺着坏意看着她,“年年,跟妈妈故意撒谎呢?”“我怎么就撒谎了?”“跟朋友在一起?”他眼里的笑意很深,“我是朋友?”朋友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似乎在刻意强调什么。陈年这会儿却心虚了,她神经紧绷,但也理不直气不壮的说:“男……朋友也是朋友,我没说错啊。”“但你只说跟朋友在一起,这让我会有种……”他故意放缓这后面这截话,弯腰俯下身来,视线落进她的眼眶里,很坏,“跟你在偷情的感觉。”“……”偷情……这暧昧的字眼在陈年脑袋里晃来晃去,搅乱她所有的心绪。她屏息凝神,一双杏眸睁大,看着她面前那张放大版的俊脸。气息涤荡,如露珠般汇聚在她鼻尖。陈年抿了抿唇,还未开口说话,就被他抢了过去,“不过,我挺喜欢的。”那脸上依旧一副笑得坏的表情。她没能从陈延白的话里及时反应过来。陈延白倒是能准确看懂,又贴心解释:“跟你偷情,我很喜欢。”“……”两个人在外面简单的解决了晚餐后,就又去附近的露天广场转了几圈消食,他们一直手牵手,未曾放开彼此。冬日的黄昏,没有秋日那般荒凉萧索,但却生着寒意。陈年脖子上系着陈延白的围巾,此时当然感受不到冬天的冷,倒是陈延白,脖子上光秃秃一片,好看的脖颈皮肤被风吹得发白。陈年不免有些心疼,想把围巾取下还给他。但却被陈延白按住手,“戴着。”陈年用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睛看着他,担心道:“可你很冷,我已经不冷了。”她这番举动全是为了他,陈延白将她脖颈上的围巾重新围好,声音温柔,“我不冷。”“可你皮肤都发白了。”她指了指陈延白的脖颈,目光紧紧的锁着那块儿。“那是被光照的。”“但现在快晚上了呀,那里有光?”“这里。”陈延白说着,伸出手指点了点陈年的脸颊。陈年忽地展颜一笑,拍掉他的手,“你又逗我。”这会儿吹了些风,很轻,却一点都不冷。广场周边的枝桠颤动,抖落一两片枯掉的树叶。陈年踮起脚,双手捏了捏陈延白的脸颊,一歪头一眨眼,那副古灵精怪的劲头稍显表面,“你那句话说错了。”“我不足以成为你的光。”“相反,你才是我的光。”她眸色变得认真。从高中到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在朝着她的光前行。现在靠近了光源,也算是她的毕生夙愿得到了实现。陈延白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手臂的收紧使他们靠得彼此更近。陈年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鼻尖萦绕着他浅淡得呼吸。她呼吸着他的呼吸,就快要融为一体。“但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唯一的光。好像他对她说的每一个字,组合在一起时,都能自动的转变为缠绵的情话,丝丝入骨,再情根深种。她每时每刻都在为他心动。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该如此,不顾任何的其他,只顾眼前的欢爱。陈年紧紧的抱住他,脑袋埋在他怀里,闭着眼汲取他怀里的那股温热,轻声开口,像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他听,“陈延白,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从高中到现在,一直好喜欢你。”喜欢到吹一阵风时,她想他;落一片叶时,她也想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