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树当在自己身前挺拔的身影,景岚唇边的冷嘲热讽经过愕然后,渐渐变成了风清云舒起来,她头斜斜的歪着,上牵的眼角,深灰色迷蒙着很柔软。夏树沉着嗓音,“母亲。不管景岚是为了什么去冰帝,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如你所愿进了冰帝,转学的考试成绩也有所提高,还跳级了。这些不都是证明景岚变得优秀了吗?”景岚听得出来,夏树在替‘她’向内海琴美索要‘夸奖’‘关爱’。虽然这东西,她不需要在内海琴美身上得到。内海琴美望着态度强硬的夏树,默了许久,直到厨房里忙活的内海老爸将碗筷摆好时,她才说,“景岚。对你,我一直都很满意。”“一直都很满意?”景岚喃喃自语着,笑容一时灿然如夏,这算什么意思?敷衍夏树吗?但她又看不到来自内海琴美眼中的敷衍,她在说到‘满意’一词时,景岚敏感地发现,内海琴美是认真的。既然满意,认真地说着满意,那态度又为何如此冷淡。景岚的思路千回百转,终是没想出什么。“小岚。”内海老爸已经将晚餐布置完毕了。夏树冷淡地看了眼就座了的内海琴美,拉着景岚坐到了一侧,隔着内海琴美一个位子。看到这样子的夏树,内海老爸又看向内海琴美,无奈地摇摇头。这样一顿饭时间下来,除了内海老爸说了两句话,其余三个人都闷着头吃饭。景岚的筷子刚放下,夏树起身看也不看内海老爸和琴美一眼,就对着景岚说了声,便回自己房间了。看他那样子,可能是在怄气。又是为了她吧。景岚沉闷的心情转眼就愉悦了。也许‘月堂景岚’有很多让景岚觉得郁闷的地方,如她的胆小,她的英语,她的转学,她所喜欢的人,但有点景岚非常满意,那就是夏树和内海老爸的关心。就如溺水的人,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会死死地抓住不放。随夏树之后,景岚也安然地退席了。走进房间,刚关上门,景岚只觉得脚上一团毛茸茸包了上来,少女冷不丁地抖了抖,强行将自己想要将那只猫踢出去的冲动给压了下来,牙齿打颤地低头,八喜那只猫脸满是无辜和纯净地望着她。“喵呜——喵呜——”它那颗小脑袋还在景岚的腿上蹭了蹭。“等一下。”景岚低声喊着,就跳上了床,连鞋都来不及脱,便把自己缩在了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看着下面迷惑不解的八喜。“那个。你得让我先适应适应嘛。”“以后我肯定会让你蹭蹭的。说不定还能抱抱你。”“你可别急哦。”对着微微仿佛露出委屈表情的八喜,景岚忍不住地安慰道,她边说,身子边往床的角落里塞去。这举动让她的许诺很没有真实感。八喜扬了扬尾巴,又喵呜了几声,便回到自己的小垫子上,将身子卷成了一团,缩着。看着黯淡无光的猫眼睛,景岚低低地说了句,“抱歉。”房间里很静,直到景岚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来的短信。看到短信的内容,景岚的脸瞬息万变,最后诡异无比地看向地上的‘八喜’。“我是八喜‘爸爸’,收到请回答。”少女看了短信半天,终是没有回复,并按下了删除键。不知道一切的八喜呼呼地睡着,小身子一起一伏的,很有节奏。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双子座的流星雨,我呀,好像看到了哦·~~1616、暖色 ... ……又是一堂英语课。在景岚痛不欲生的表情下,年轻的老师挥了挥手,将她放去医务室了。一离开三年B班教室的范围,景岚轻松地跨着小脚步,哼着小曲调,人爬上了教学楼的顶楼,轻车熟路地用一根旧铁丝撬开了那把已有些年头的铁锁,打开门,天台的光嗖地就撞进阴暗的楼道。四月的阳光落在地上,染满了一地的暖色。春风也吹开了楼梯间因潮湿而散发出来的古怪味道。几乎没什么人会来天台,这里夏热冬冷的,还一年四季都有锁严守阵地,所谓的帅哥美女们的天台聚餐也就不易成立了,冰帝的餐厅那么华贵,冰帝的花园那么美丽,谁会有事没事趴在天台上忍受风吹雨打呢?当然,景岚这个素来就有‘天台控’的家伙除外。景岚喜欢天台,从上辈子就喜欢没事就往天台上钻,下雨天甚至还会打着一把伞在天台上眺望老半天,直到全身被风雨吹打湿了,才恋恋不舍地从天台上撤下。正是有了‘天台控’这一前因,才会有景岚坠楼穿越的后果,贫血什么的皆是浮云。双腿盘坐在高大的铁丝网前,景岚从校服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笔、一枚手机、一本英语小词典,真是很能装的口袋,外加半个巴掌大的小笔记本,翻开一看,全是方块字,中文。之所以用中文,只是写得顺手款式熟悉亲切,另外就算别人见到本子也不会清楚上面究竟写的些什么,这样,安全。没错,重点在‘安全’一词上面。景岚的心是不安的,从附身到这个身体的那一天起,便带着不安。就因为这份不安,她才在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的,在某些时候,如在内海琴美面前,她会暂时性选择性的假装‘月堂景岚’,这是个她所未知的世界,哪怕知道这个世界有她所认识的网球王子们,但也只是她认识他们,他们和她萍水相逢罢了。更糟糕的是,她不知道‘月堂景岚’的过去,这具新身体没有给她留下哪怕半点的记忆。被这份未知的记忆所禁锢着。为什么手机里只储存了三个家人的号码?为什么连朋友都没有?‘她’是怎样遇见忍足侑士爱上忍足侑士,又是什么促使一个在别人眼中那样胆小的人鼓起勇气跑来冰帝,还跳级和自己心上人同班,并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内海琴美的那句‘觉悟’,近来名为‘八喜爸爸’的陌生人短信……等等等等。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景岚感觉不安的同时也充满了一份好奇心。还有一个最重大的疑问,那就是,本该死去的她为何会附于这具身体,她在这里,那么‘月堂景岚’又去哪了?在这具身体的某处沉睡呢?还是已经消失了。想到这个,景岚的牙紧紧地咬在了唇上。也许,有一天,‘月堂景岚’会回来,她要消失。不过——景岚看着阳光下白皙干净的手指,缓缓紧握。“有我在的一天,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问题。她要用‘月堂景岚’的姓氏,活出景岚的人生。在这么一阵反省和坚定之后,少女紧握的拳头忽而松弛了,整个人懒洋洋地倒在了地上,毫不怜惜身上的校服,一只脚搭上了铁丝网,双臂枕在脑后,看着蔚蓝色的天空,阳光并不刺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