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夏树在这里呀!我就知道夏树最疼爱小岚了。”内海老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半开着门,探着头,看着夏树直笑。此时的夏树大约是十岁左右的模样,冷酷的帅气已经逐渐显露出来了。她此刻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面包,旁边还放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饮料还有方便面、苹果等食物,而这时的环境,不再是有着漂亮装饰的房间,是一个黑暗的屋子,只开着一个小小的窗户,是仓库。景岚吞咽下刚咬下的面包,没怎么说话。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内海琴美给她布置作业,习惯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而被惩罚,习惯了夏树经常偷跑过来给她送东西,也是习惯了,每次夏树后面都会跟上内海老爸这么条尾巴,更是习惯了这具身体做些身不由己的事情。话说她已在这个梦里,或是说记忆里生活很多年了。接下来的事情,如同月堂景岚的人生,一步步地往前演绎。景岚在这具身体里,慢慢地感受着前任的酸甜苦辣。因为内海琴美的一个微笑高兴好几天。和夏树一起上学放学,和他手牵手走在各个地方,吃冰、逛街、电玩、看电影、去KFC,从原来的亲密,渐渐地变得疏离起来,直至最后相见转身,欲言又止。享受着内海明平的百分之百的宠爱。从小学,到国中,再到高中。是怎样认识丸井文太的,是怎样和他成为笔友的,在立海大门口是为何被真田弦一郎弄哭的,认识了朝日明香、菊丸英二,是怎样努力地学会和别人相处,是怎样地温柔对待他人,是如何地被误会,是如何地被人欺负,是怎么认识亚久津仁,又是怎样成为他的小尾巴,最后又是怎样地喜欢上忍足侑士,再被拒绝。‘被拒绝了呐。’‘这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吗?’‘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为什么,想哭呐?’‘也是呀!像我这么没用的人。’‘谁都不会喜欢我的。’‘那还不如干脆消失了。’‘直接消失。就好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会难过吧。’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压在景岚的胸口。快喘不过气了。景岚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想睁开眼睛,却没办法张开,那些记忆不断地挤进她的世界,和她原有开始模糊的记忆混合在了一起。突然间。景岚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踉跄地跑进洗手间,一股酸涩的味道从洗手间飘了出来,顺带着呕吐的声音。“怎么了。景岚。”夏树连忙冲了进来,慌乱地问道。景岚按了下冲水键,伏在洗漱台前漱完口,才喘了口气,朝着夏树,温软如玉地笑道,“没事。就是睡觉睡得感觉有点晕,出来就吐了。”那些记忆,就当是一场梦吧。“不用担心。”不管她是谁,夏树都是关心她的。只要这样想着,莫名的,景岚就觉得特别的安心。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能有个人愿意陪着你,为你受苦,只是不想让你受累,一心一意,整个世界只有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的幸福了。“姐?”夏树的眼神惊异中夹杂着担忧,接着就波澜不惊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景岚,并没有注意到夏树的眼神。“真的没事吧。”“嗯。一点事都没有。好好睡吧。”景岚反手握了握夏树的手,只觉得一阵的暖。夏树的脸瞬息变了,惊讶地握紧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可能是刚洗完手,加之最近晚上有点凉。”景岚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这么凉,从那天开始,身体一点一点地冰冷了下来,慢慢地也就感觉不到温度了,就连触摸冷水,都会觉得要比自己的体温热。她是怎么了。景岚的眉头稍微挑了挑,并没有要把这件事告诉夏树的意思。夏树并不相信,但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她说。这个周末见你一面。”“嗯?”景岚奇怪地看向夏树,一时间没能理解那个‘她’是谁,但一看到夏树那别扭不甘愿的表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为什么最近不一起回家?为什么要让向日岳人陪着?为什么明明担心却不出面?为什么月堂玲子不自己跟她说?一大堆的问题想问,却一时间又化作一声叹息,放回了自己的世界。不想让他为难。夏树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告诉她,是正常的。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明知道’‘我理解’之类的词语,就能够让自己释怀的。景岚无法释怀。“夏树。我知道你隐瞒了我一些事情,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逼你说出来。所以,夏树,我只希望,以后你不会再隐瞒了。”听到景岚的这番话,夏树略为慌乱地别过了脸,并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果然是这样。景岚笑了笑,“明天回家吧。”“你不是不喜欢吗。不喜欢就不用回去了。”他从来就不想勉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如果非做不可,那他宁愿他代替她做。“总是让老爸来送饭菜,也不太好。其实他可以进屋来做饭的。”“好的。”……再说了会话,景岚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合上门的那刻,一阵风吹过,模糊间她仿佛是听到了夏树自言自语的声音。“我会保护你的。景岚。”门随着惯性,轻轻合上了。靠着门,景岚低头浅笑。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9797、跳楼自杀的人 ... ‘我会保护你的。景岚’夏树的那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轻而易举地留在了景岚心里,那种深刻的程度,就如同烙印般,更或者说是诅咒更好。结果,夏树还是什么都没告诉她。景岚不轻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头往上仰着靠在了顶楼天台的安全铁丝网上,望着天际大朵大朵的云,阳光微淡。她还记得,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天气,上辈子的她因为晒太阳起身时贫血眼前一黑便从十二层高的楼上跌了下来,死得很是仓促。景岚忍不住地扼腕太息着,想再度将这段往事继续延伸,却发现‘上辈子’的那些事,她的记忆竟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月堂景岚的过去种种。“这算是穿越时空的后遗症吗?”景岚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耳垂,随之灿然一笑,伸了个懒腰,便要躺下来。突然一个声音惊惶地叫了起来。“啊!!景岚!!!”不用回头,只要听到这个仿佛永远有活力的声音,景岚就知道是向日岳人,好像从某天开始,午餐时间里,夏树不见了,向日倒是每天都准时到。望着景岚不动声色平静的背影,少年分外地担心小心地走了过去,“景岚,你该不会是想跳楼吧。”没等景岚回答,向日急忙道,“跳楼死掉的话会很难看的,听说整个人都是扁扁的,还脑浆迸裂。很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