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孙太医说了,胎像坐稳,可以适量地……”“适量……我怎么觉得你很亢奋?”他之前的确是听孙太医说,孕妇情绪敏感,对房中之事的欲望也会强烈些。但没想到,会这么明显。“你要笑话,就笑话肚子里这个家伙,都怪他。”荣相见丝毫没有往日的羞赧矜持,轻轻咬了一口男人的喉结。周显旸彻底没了理智。自她有孕以来,压抑许久的欲望,全部倾泻而出:“是,都怪他,肯定不是我们俩没定力……”“嗯……”第二日天亮时,周显旸就靠在床边,写了一封奏折。说太子妃孕中身体不适,实在放心不下,要留在府中照顾,告假几日,望父皇见谅。着人将折子送出去之后,周显旸又钻回被窝,搂着相见睡了个回笼觉。怀里的人抱着他,无比依恋安心的样子,让周显旸觉得此刻怀里的,就是自己的全部。他低头亲了亲相见的额角,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闹了,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让我补个觉……”“怪谁?明明是你不让我睡的……”“谁让你那么快就上钩?一点定力都没有。”“我只是在你面前没有定力。”“嘻嘻……”荣相见闭着眼,露出得意的笑。懒洋洋的冬日暖阳照进屋内,给一切都笼上一层不真实的光彩,这屋子里的一切如梦似幻。两人就这么赖了半晌,外头小南传话,说:“羽然回来了。”周显旸眸色微动,轻悄悄起身,给相见掖好被子,出了门。一个银铁制的盒子,摆在书房桌上。这次他们回京,特地绕道去了一趟灵州,虽是散心,但周显旸其实存了心,想亲自回外祖父的老宅看一看。他总觉得余家接二连三的祸患,从外祖父去世之后开始,也许与外祖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西秦回京时,他曾短暂路过灵州。可惜,那时身在军中,日夜兼程,没有机会去详查。后来,煜王府派人前去外祖父的老宅,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次回京,他终于在嘉禾乡老宅颓倒的灶膛之中,找到这个银铁制的盒子。看外型,当真和那些灶灰炊具浑然一体,难怪之前的人没找到。只是,这个盒子,他和荣相见一时都没有破解之法。权宜之计,他让羽然将盒子带去西秦,去找灰鹰和湘宜。湘宜自小跟在外祖父膝下长大,也许比他更了解外祖父的东西,也许她有破解之法。没想到,这没办法的一步,居然走对了。“余姑娘说,这是小时候跟祖父玩的千机盒。只是那时候用的是木质盒子,余老太师当玩具教她如何解锁。”此刻,那盒子已然松动,周显旸像是在触碰什么灼热的东西,小心翼翼打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明黄色的布帛。他认得,那是圣上密旨才用的布帛。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将密旨拿出来,生怕时间摧毁了这唯一的答案。好在,一切都很顺利。羽然站在桌前,也屏住了呼吸。她还记得,余湘宜打开盒子,打开那卷布帛之后,脸上那复杂而惊恐的表情。当时,她问:“这个……显旸哥哥一定要吗?可不可以不拿给他!”羽然摇头:“主子说,这也许是余家获罪的关键。姑娘,你不想给余家平反吗?”余湘宜闭着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好,你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我等他的‘好消息’。”此刻,看着周显旸打开那卷布帛之后,脸上露出几乎是荒唐的神色,她后悔了。也许她应该像余湘宜说的那样,不把这个东西带回来。“爷,这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吗?”周显旸沉默片刻,靠在椅子里:“是。”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东西拿回卧房,关上门,又重新躺在了相见的身边。“怎么了?”相见抱着他,睡得神清气爽。他轻轻拨弄着相见的头发,问:“相见,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不是皇太子,不是煜王,你会怎么办?”“切!”荣相见踢了他一脚,“我管你是什么,反正你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大不了,你跟周显晗似的,是个农夫的孩子呗。看在你伺候我,伺候得这么舒坦的份儿上,我也养你一辈子。”“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嗯。”周显旸如释重负,轻轻啄了一下相见的唇。第195章开春不久, 北真国新任国主遣人递来国书,说不日将抵达金陵,一来以新身份拜会皇帝, 感谢中原朝廷出手帮助他顺利继位;二来,迎接昭仁公主回北真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