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怎么迷路到本王这里来了?”平生头一回撒谎的青鸾,登时红了脸,她嗫嚅着开口:“就……就不小心。”还是这副胆小的模样呐,程明璋心中不禁起了捉弄之心,冷声:“林娘子,还不肯说实话?”这般冷然模样,青鸾哪里受得住,她眼眶旋即一红,嗓音发涩地回答:“臣女……臣女,听闻王爷病……了,想来看望的。”她的声音极小,但程明璋却听清楚了,也听见了她嗓音里的一丝颤抖。自知自己方才戏演过了的程明璋,顿时也有些悻然,他扫了眼四下林立的仆从,示意他们退下后,才起身提步朝青鸾走近。“多谢林娘子关怀,本王却是有些病了。”程明璋别过眼,半握着拳掩唇轻咳一声。青鸾见他咳嗽,一时心急,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程明璋低目便瞧见她微颤的手,旋即止住咳嗽声,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问她:“林娘子,可是很害怕本王?”既害怕,又何必关怀。忽闻他如此温和的嗓音,青鸾一时有些怔忡,反应了片刻,才温吞解释:“臣女之前遇上王爷老是,给您添麻烦,臣女害怕……王爷厌恶臣女。”她说得更为小声了些,恍若蚊虫嗡鸣一般,幸而程明璋耳力极好,听清了她的意思,这才了然她为何总是如此。“你说的那些,本王早就不在意了。”他朗声一笑,日光照过他英姿勃勃的侧颜,勾勒出他清俊眉眼。青鸾掩在月纱下的杏眸微滞,唇边极轻地抿出一抹甜笑。-一缕斜阳探窗而入,晃过朝云清亮的眼眸。伏案微微一晃,朝云勾着周焰的脖子,偎在他的怀中,身子的悬空感回归平稳。周焰黑眸抬起,扫过门外一闪而过影子。只听外头有脚步挪动的声音,他侧眸看向朝云,启声道:“陛下今日实则不仅斥责了我,还对我略施惩戒了。”“恩?”朝云眨眼,一时琢磨不透,他此话何意。又听周焰道:“他下旨将我手中案子,转交给了京兆尹,秦绾绾,这几日我应当是可以闲下来了。”朝云心口微顿,她愈是瞧见周焰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便愈是为他感到不公。“可这些事并非你一人之失,为何陛下他只将责罚推至你一人身上?”他窥见朝云眼底的不忿,心间生暖:“朝中御史台的大夫们本就对我不满,眼下逮住我此一错处,定然是不肯罢休的,不若就让他们争论便是,左不过,也就是一通训斥或是一通板子的事,也不会将我如何的。”朝云眸色发愁,心中寻思着朝中之事,她是当真帮不了他什么,若是去求父亲,只会令父亲难做。眼下,自己能做的,便只能是陪着他。“周无绪,你且记住,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无论如何,我总是与你在一处。”她只温声说着,嗓音轻柔婉转,坠落于他心口,一点点地浸湿、融化。“我记下了。”周焰无奈一笑,眼眸低垂着,抵在她的颈窝处,敛下眸色。门外,一道身影驻足片刻后才缓缓离去,周焰乍然睁眸瞥向那角落。直至那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松下眸中凛色。侧门处的珠帘被门外细缝处灌入的风吹得晃动起来,黑曜石碰撞发出几声清脆声响。外头时辰已不早了,朝云想起今日须赶在日落前归家。此刻她捏了下周焰的手臂,轻咛道:“我今日须早些归家,你再缠着,好几日便见不着我了。”周焰扬眉看她,目露不解地问:“怎么了?”“我舅母与表弟从雍州来了,今日我得去给我舅母问安。”“雍王妃和雍王世子?”周焰拧眉,看她。只见秦朝云淡淡点头,拍了拍他还锢在腰间的手。“秦绾绾,你……”周焰迎上她澄澈的乌眸,话语一顿,又轻摇了下头,将手松开后说:“我送你。”朝云没拒绝,任由周焰差人调遣马车,心中也寻思着,与他也能多待上片刻。今日周焰并未乘坐马车,而是策马同行。车毂驶过青石板路,一路平缓抵达秦国公府。两个丫鬟识趣地先行下了马车,只待周焰翻身下马,将车内的朝云稳稳抱下。二人在府邸大门处道别,秦朝云正提裙踏上一方石阶,身后便响起阵阵马蹄铿锵之声。她眸色生疑地侧头看去,只见巷口一辆华美精致的马车辘辘而来,后头跟着一行身着甲胄的兵将们。作者有话说:程明璋:家人们,我学周无绪演一下,怎么还把她给演怕了?无语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