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不敢多看,官代君收回目光快步下了台阶。忽然听到殿内一声凄厉惨叫,官代君还没分辨出声音是谁,也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折了回去。官代君走进殿内一股血气扑面而来,地上倒伏着一具身着蓝衫的尸首。本该躺在榻上的人却持着一柄沾血的剑,那双眸仿佛被墨汁染黑,诡异森然,不见往日的清冷淡然。看着面如鬼煞的银术,官代君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听到这声惨叫其他守夜弟子鱼贯而来,见银术师兄已是入魔的迹象,他们当即不再顾念同门情谊,提剑冲了上去。银术如一尊冷硬的石像,没有半分人类该有的情绪,杀戮与他来说简单而自然。来一个他便提剑杀一个,不过片刻功夫地上倒下数具尸体。官代君这才回过神。银术手里拿着是他的本命剑泠沧,剑柄就挂着两个形似蝶翅的云梭。随着长剑挥洒,它如展翅飞翔那般,在灯下熠熠生辉,刺得官代君眼涩。“别杀了。”官代君扑去从身后抱住银术,声音发颤,“师兄,别杀了。”以银术的性子即便是入魔犯下的错,等他醒来知道自己错杀这么多同门,他也一定会悔恨难当。将眼前的弟子一剑穿心,银术手腕一转剑锋横到官代君脖颈,再进一寸便能取他性命。似是来不及反应,官代君竟没松开他,眼瞳剧烈一缩,无声喊了银术一句。银术眼睫动了一下,动作有片刻迟疑。冰冷的剑贴在官代君喉上,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线。银术眼睛有片刻清明,手一松,剑掉到地上那刻他昏了过去。官代君下意识抱住倒下去的银术,对方的头垂在他肩上。官代君愣愣地抱着他,不多时更多人涌进来,将银术从他怀里拉开。直到更多的人进来,官代君仍旧坐在原处。有人似乎问了他的伤情,官代君垂着眸一句未答。耳边的声音如烟似雾,官代君听得并不真切,他踉跄着起身走出了守虚殿,神色木然,眸光寂寂。不知道走了多久,黑夜渐渐显现出一道身影。官代君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样貌平平,嘴边却挂着悠然笑意的男子。苍竹倚在一棵金桂下,“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他身上的魔气会越来越重,日后每到这个时辰都会想见血。”官代君眸中渐渐生了恨,召出自己的剑。他招招凌厉,剑气带着杀意,想剐了苍竹的心都有了。官代君的剑法在苍竹眼中,与三岁稚子拿着木剑砍木桩没什么区别,他饶有兴致地逗弄着他。知道自己不敌这魔头,官代君逐渐冷静下来。不行,他要去告诉尊上,灵霄峰藏着这么一个魔头。官代君不再恋战,收回剑就要往守虚殿,苍竹却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苍竹笑中带冷,“怎么,为了你师兄想要改邪归正?”官代君怒道:“滚开!”“你若敢去,那我就当着整个玄天宗的弟子,将你被我这个魔头压到身上夜夜欢爱的事说出来。”官代君用力掐着剑柄,喉口含了一口急风,粗重道:“谁信你这个魔头的话?”苍竹笑了,神色狎昵,“怎么会不信?你就长了张会被人艹到腿软的脸,哪个男子是你这样的长相?”官代君当下怒不可遏地提剑砍去,“闭嘴。”这次苍竹没再动,官代君一剑下去,面前的人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了。“别生气。”苍竹出现在官代君身后,他拥住官代君,“我只是玩笑而已。”苍竹舔过官代君脖颈的血丝,“你想,倘若魔气引入沈遂身体,你既可以救你师兄,又能借他人只手除掉沈遂。”官代君声音嘶哑,“滚开,别碰我。”他挣不开苍竹,只得紧握着手中的剑,一副随时反击的戒备模样。苍竹舔干净官代君脖上的血,终于松开了他。官代君立刻拉远跟苍竹的距离,如临大敌地看着他。苍竹也不恼,蛊惑道:“他那个弟弟那么喜欢他,沈遂若入魔了,他弟弟可能也会入我魔道,你一下子少了两个对手,不好么?”官代君不上当,“这事你也能做,为何要我动手?”苍竹:“我来引开他那个弟弟,你对付沈遂。”官代君:“你觉得我是他的对手?”苍竹笑了,“这个我自有办法,能叫你脱身的同时解决了沈遂。”官代君眸色微动,沉声问,“为什么是沈遂?”苍竹:“我也不知,这是重九楼的意思,大概是他根骨好。我若是重九楼,自然也会选一具体质好的容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