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丘白也惊喜的不行,捏着儿子的脸蛋笑着说,“团团再喊一遍,你刚才叫我说什么?”小家伙被两个爸爸陡然拔高的声音惊得睁大了眼睛,“咿呀”一声,笑的眼睛都没了“啪……啪唔,啪啪”祁沣的嘴角不断地翘起,被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叫的心口怦怦的跳,强压住一本正经的说,“那是你妈,你爸在这儿呢,快点喊一声。”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骆丘白让他叫的时候他一直重复,换成祁沣他就知道傻笑,四脚朝天的在床上来回扭,咿咿呀呀一大推就是不再喊一声。骆丘白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哈哈大笑,“儿子还没学会妈妈两个字呢,怎么喊你?你倒是心急。”一句话让祁沣的脸黑了,儿子这么蠢简直没救了!骆丘白一看他不说话就知道他吃醋了,那电话那头跟团团一起笑的更欢了,祁沣撂下一句“我为什么要心急,莫名其妙”,接着咔嚓一声扣了电话。前面同行的司机这时候忍不住笑着开口,“祁先生,我真羡慕您呢。”祁沣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毛。司机看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闲聊道,“刚才听您的意思,小少爷会叫爸爸了?真好,会叫爸爸说明他跟您亲近,小孩子都这样,心里最亲近谁就先学会喊谁,就像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长大,所以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喊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呢。”“……爷爷。”祁沣重复了一遍,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眼睛垂下来看不清瞳孔里的神色。司机见他的神色沉了下来,以为他嫌自己聒噪,识趣的没有再开口。这时遇上了红灯,车子停在了街边。车子里异常安静,祁沣把目光投到车外,看到了熟悉的那家花卉市场。这个市场里有很多市面上不常见的品种,他知道老爷子喜欢摆弄花草,所以以前经常来这里买兰花,甚至现在老爷子桌子上那盆最珍贵的莲瓣兰,还是他送给寿辰礼物。这里的店主曾经一度跟他很熟悉,有几次他还带着老爷子来亲自挑选过。往事突然浮上心头,祁沣的心里不是滋味。“掉头吧,我去那里看看。”车子调转方向,停在了花卉市场门口,祁沣熟门熟路的往前走,司机在后面跟着他。这里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有几个店主还主动给祁沣打招呼,走到最经常光顾的那家店面,他一眼就看到了一盆名贵的红色春剑。他记得老爷子很偏爱这个品种,当年因为佣人失误弄死了一盆红色春剑,他心疼了很久,一直念叨着要再买一盆,可是红色的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像眼前这一盆养的这么好的,更是难得的珍品。“祁先生,您喜欢兰花?”司机问他。祁沣没说话,过了半天才开口,“不喜欢。”但是因为每年都给老爷子买,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叫来店主询问价格,春剑的价格着实不便宜,单位直接上万,祁沣没有还价的习惯,直接开支票买了下来。旁边的司机看到直抽气,“祁先生……您不是不喜欢吗?那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难道要送人?”祁沣抿着嘴角没回答他,直接把兰花递给他说,“找一家像样的邮递公司,把这个东西寄到祁家老宅,记得别弄坏了。”这话等于默认要送礼了,司机愣了一下,接着张大了嘴巴,“您买这盆兰花是送给祁老爷子的?您不是跟他老人家已经……”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既然已经离开了祁家,又跟祁老爷子闹成那样的境地,又为什么还要送这个东西?祁沣的目光深沉,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这个问题,更何况有些话也解释不清楚。心里长叹一口气,他垂下眸子触了触春剑娇嫩的花瓣。他一点也不后悔当日的决定,就算是现在,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他太了解老爷子的为人,在他心里祁家的脸面和香火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对自己的好只限于自己是祁家的长子,这个长子只能按照他所规定的样子去做事,如果一旦超出他的控制,他就会心狠手辣的打压,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救命恩人。可是即便如此,哪怕他离开了祁家,不再与老爷子有任何牵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割舍的。“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拿去邮寄。”祁沣看了司机一眼,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司机没敢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下,把兰花拿给店主封箱。这时候花店的大门打开了,走进来四五个人,店主一看来人当即热情的迎上去,“原来是祁老先生,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听到这话,祁沣的瞳孔一缩,当即绷紧了下巴。“咳……我听说你这里新进了一盆红春剑,咳咳……所以特意来瞧瞧。”“这……”店主犹豫了下,当即犯了难,“祁老先生这……这个,您来晚了一步,那盆春剑刚卖掉,这不买家还在那边坐着,等着我们给包装封箱呢。”这话落地的时候,司机正好搬着箱子从内间走出来,祁沣站了起来,爷孙俩瞬间四目相对。祁沣对祁老爷子恭敬地点了点头,对旁边已经傻眼的司机挥了挥手,“既然祁老先生在这里,就把东西直接给了吧。”老爷子身后跟着保镖和下属,看了祁沣一眼,又看了看那盆兰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这样的见面是祁沣始料未及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是买来装饰屋子罢了,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您喜欢就送给您,反正我也不懂这些。”说着他恭敬的鞠了一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祝您身体安康。”对司机做了个手势,他转身就走,眸子沉下来掩盖住瞳孔里的神色。祁老爷子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说。可是当祁沣刚走出花店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就是一片混乱,“老爷!?老爷您怎么了!?”祁沣瞳孔陡然一缩,掉头就往回跑,这时花店里已经乱成一团,祁老爷子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咳嗽的非常厉害,旁边的助理帮他拍胸口喂药,一边的店主都吓的手足无措了。祁沣一把抢过助理手里的药,扶着老爷子情急的问,“爷爷,爷爷?您怎么了?”老爷子咳嗽的很厉害,也不说话,只是捂着胸口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祁沣紧紧绷着脸,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对旁边愣住的管家喊,“楞这干什么,还不叫救护车!?”几个下属这才回过身来,祁老爷子睁开眼睛虚弱的摆了摆手,“……咳……不许去!咳咳……扶我去车里躺一会儿就……就好了。”说着他就要挣开祁沣站起来。祁沣眉头紧紧地皱着,脸色都白了几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背起老爷子就往外走,对旁边早就愣住的人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车子在哪带路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