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好疼!慈郎扶一下我。”揉了揉摔到的膝盖,初凉雪凭借芥川慈郎的手站了起来。刚想抱怨自家弟弟走得太快导致自己摔跤的少女,在开口的前一秒瞬间愣住。“猫咪?”她听见曾经万分熟悉的声线从前方不远处传来,被念在口中的名称是只有家人和为数不多的街坊邻居才知道的小名。如果没有推算错误的话,似乎刚刚那个银白发色的身影不是初凉津,而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弥漫在黑暗中。初凉雪死命地抓着芥川慈郎的那只手,有些害怕和仁王雅治面对面地接触。该死的,自己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嘛?既然津都能来学院祭,那么作为交流学习的网球部怎么可能缺席。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初凉雪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少女感觉到前方的脚步声不断逼近自己,想要逃开却又有些期待。一方面害怕着仁王雅治曾经给她的伤害,一方面又期待着他能对她说出复合的话语。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生日礼物,初凉雪决定站在原地等待少年给她一个答案。突然什么东西被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本紧牵芥川慈郎的手被瞬间放开。紧接着像是被什么人推了一下,踉跄地转身然后跨出几步。她听见有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停在了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莫名其妙的初凉雪刚想拿下套在身上的东西,转身质问刚才推搡她的人。鬼屋的灯光却先她一步亮起,骇人的音乐缓缓放出。她听见身后的对话开始进行,那是狐狸和知里子的声音。“果然又听错了嘛?抱歉,这位同学,我认错人了。”“没关系,我刚刚也是被吓得摔倒了才会叫出声的。”蓦然,另外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伴随而来地还有略微甜腻的女声“狐狸?狐狸你快点啦!大家都在前面等你!”初凉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见过。“知道了,我们走吧。”直到脚步声越走越远,少女才拿下套在身上的布料,仔细一看确是自己上午扮演贞子吓人时的装束。难怪刚才狐狸没有注意她了,原来知里子给自己套的是这个啊。“谢谢啊,知里子。”摸了摸鼻子,初凉雪有些晃神地道谢。“你这家伙,我刚刚不来你就打算站在那里被他看到了?”敲了敲面前少女的木鱼脑袋,西久知里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啊……大概吧?”依旧有些精神恍惚,自己刚才和狐狸,大概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吧。“什么叫大概吧?这么轻易就被看到的话,你当初还花这么大心思跑来东京干嘛啊笨蛋!”“唔……为了躲人啊。”可是,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你却没有发现我。“慈郎,带她出去啦,这家伙脑子被摔坏了。”看着一脸【我在神游,我没回神】的初凉雪,西久觉得自己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白费。“恩,慈郎我们出去吧……”呐,狐狸。我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我呢。明信片经过了学院祭的事情之后,初凉雪开始整日整夜地胡思乱想。自己和仁王雅治到底算是什么状态呢?分手了嘛?恩,分了。那他为什么还送礼物给自己呢?因为是朋友,而且大家邻居了十几年了。学院祭那次怎么回事呢,他经常幻听到自己的声音嘛?不知道,这个她想不通。总结下来就是:初凉雪和仁王雅治分手了,分的很彻底。这点她自己十分清楚。但是狐狸还是把她定义成朋友,死党,青梅。只是关系退化到了交往之前而已。可是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初凉雪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要么分的彻底,不要再来往了。要么继续交往下去,做回恋人。狐狸这种不确定的,带些暧昧的关系让她很难把握分寸。她不能够确定自己会不会被他的态度所逼疯,所以必须断干净。可是,却还是有些不舍得。好羡慕啊,那些分手了依然能够做好朋友的人。真可惜自己做不到。她还是很爱很爱他,所以没办法保持着一种平常心来跟他联系。现在的自己,也多多少少体会到了一些上村百合子当初的感觉了呢。真亏她当初还说百合子对真田君太极端了,现在看看自己比百合子极端了不知道多少倍啊。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彻底。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极端分子了?ד唔,晨报,公司邮件,广告单,津的表白信……”周六的清晨,初凉雪照常地检查着自家邮箱内的物品,零零总总的纸质信件推了不少。“啊咧?这个是……?”拿出一张明信片,少女显得有些疑惑。正面是普通的神奈川风景插画,铅笔素描的风格朴素却也写实。翻到反面的瞬间,初凉雪差点因惊吓过度而将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明信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草草的几个大字,却很是符合那个人的写字风格。【噗哩,你喜欢就好。】紧捏着那张没有贴上邮戳的明信片,初凉雪低着头走进了屋内。“这是今天的信件。”放下满怀的信封在客厅的茶几上,少女单单拎着一张卡纸上楼。“姐,你手里的什么?”眼尖的少年对着正在上楼的姐姐发问。“呃,一个初中同学寄来的。”尴尬地掩饰了一下,初凉雪加快了上楼的步伐。“初中……同学?”少年若有所思,口中不禁喃喃道。他没看错的话,那张明信片应该是仁王雅治今早放到他们家信箱里的那张。可是,姐姐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照理来说看到那个负心汉的东西,初凉雪应该只有两种反应:要么扔了,要么盯着发呆。虽然后者居多一些。可是今天反应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啊?似乎不是很想让自己知道那张明信片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呢?写了什么东西嘛?不,不对。虽然刚刚只有一瞥但是也足以看到了,纸上面最多只有一句话的内容而已。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姐姐会这么反常?与初凉津同样陷入纠结状态的,还有刚刚上楼的初凉少女。拿起一直被捏在手中的卡纸,清晰的字迹明明白白地写着那短短的一句话。好奇怪,太奇怪了。自己确实前几天给他寄了张明信片说谢谢他送的生日礼物,可是现在他竟然还回写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她真的没想通【谢谢你的礼物。】这种一看就是客套话,而且完全没有含金量的字眼,他仁王雅治到底是怎么找到接下去的话题的?竟然连口癖都出来了。真的是……反反复复将明信片看了个透,初凉雪陷入了“回还是不回”的尴尬境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