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厄尔都没给灰狐那边一眼神。孟和糜稽更是只眉眼含笑,看斯瑞包从梨花带雨哭到涕泗滂沱,不伸手、不挪步。好在斯瑞包虽然被彻底洗白了,但某些本性还在——例如彰显存在感,例如哭嚎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想起孟和糜稽从来不在他跌倒后哭嚎时抱他的习惯。嗝儿一声,震天响的哭嚎骤然止住,斯瑞包抬起哭得眼泪口水鼻涕儿糊成一团的红彤彤皱巴巴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父亲们。一滴泪珠儿还要掉不掉地挂在他浓黑的睫毛上,直到因为刚才哭得太用力又停止得太突兀、导致的一连串嗝儿嗝儿冒出来时,那滴泪珠儿才颤巍巍地掉落下来。孟摇头轻笑,糜稽大笑着一把将斯瑞包从地上捞起来:“知道痛了?”斯瑞包可怜兮兮委委屈屈地将脑袋靠在糜稽的肩膀上,胖脸蛋往糜稽温暖的肩窝窝那么一埋、一蹭,成功让笑眯眯拍抚着他后背的糜稽冒出一阵阵杀气。臭小子,居然把眼泪鼻涕口水混合物通通蹭老子身上了!孟上前将借机挑战糜稽忍耐极限的斯瑞包抱开,利落地抖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往斯瑞包脸上一盖、一抹,脏兮兮的小包子初步清洁,然后再往自己怀里带,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拉着糜稽的手,往浴室走去。赶紧洗洗吧,遇上这样平时识相偏偏遇上可以作怪的时刻就拼命挑战你忍耐极限的小家伙,再冒杀气也就是这样了——虽然过去很久,孟当年带幼年孟翔的记忆还在,孟翔臭小子小时候也是个逮着机会就往自家哥哥身上蹭各种眼泪鼻涕的家伙,孟应对得很有经验了。糜稽瘪瘪嘴,到底没和斯瑞包计较,只在和孟一起给斯瑞包洗白白的时候,多捏吧了几下斯瑞包的小屁屁,惹得他差点又要暴躁干嚎了才罢手——洗完了,还给他套上一套可爱无敌的红色金纹小猫装,方才回头和孟一起洗自己去了。徒留终于被从结界里放出来的灰狐黑狼绕着一身格兰芬多颜色的自家Lord欲哭无泪,这都叫什么事啊!可让贝拉夫妇和糜稽两个拼命——那啥,斯瑞包遭虐待时他们还有些决心勇气,可是斯瑞包现在自己乐呵着,还拍着小手傻兮兮地单字单字蹦跶期待着糜稽和孟赶紧洗好带他去玩儿什么的……贝拉夫妇可就没胆子动手了。招惹不起孟和糜稽,也不愿意他们明显孩子心性又对那对无良夫夫信任十足的Lord对他们生气啊……倒是厄尔很乐,他看看斯瑞包,又看看自己身上大红洒金秀着胖娃娃抱金鲤鱼的肚兜儿,笑得和斯瑞包一样傻乐傻乐的。但很快就垮下脸来。爷爷奶奶要带着小叔叔出去玩,他却没办法跟——虽然厄尔已经凝形了,可要到脱离本体到处跑的程度,还要很久很久。于是灰狐黑狼也悲剧了,作为少数知道厄尔身份的人,他们被要求留下来,陪伴可怜的孤独的厄尔小朋友。灰狐呲牙,你可怜你孤独你还小朋友!当历史至少一千四百七十一年以上的霍格沃兹里目前依然到处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们,都是死的啊?196196.劫匪孟一家三口出游的目的地,倒真有点死气沉沉的。纽蒙嘉德是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在他全盛时期建立的一座城堡,据说是作为监狱之用,但在建成后到格林德沃被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打败后自囚于其中之前,这座城堡,从来不曾进入一个犯人。孟一家从门口往上走,没有将每层的每个房间都逛遍,却也发现,这个城堡,不像是个监狱。虽然有些地方品味有些诡异——诡异得一如邓布利多今天那袭蓝色月亮金色星星遍布飞舞的大红袍子——但总体是相当舒适的,例如二楼阳台上的那张软绵绵的大棉花糖椅子,绝对是躺上去就不想起来的那种。盖勒特格林德沃,还真有点意思。看斯瑞包在棉花糖上蹦跶个没够,孟索性招了招手,将那朵棉花糖椅子招了过来,自己牵着糜稽的手,让棉花糖轻飘飘地在后头跟着。斯瑞包坐在棉花糖上咯咯直乐,但因为之前才啪叽摔着过,倒是在棉花糖飘起来之后谨慎了几分,没再使力蹦跶,只是怡然靠坐着,转着红玉眼珠咕噜噜地四处看,看到喜欢的玩意儿就啊啊大叫,直到孟让那东西飘到他身边一路跟着往上飘之后才罢休。于是在登上顶楼的时候,斯瑞包已经收集到八样小玩意——这还不包括他坐着的棉花糖。孟伸手打开顶楼唯一的房间,这一次,总算看到了一间符合监狱定义的屋子。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露出城堡外体用的那种黑色岩石;屋子光线极暗,整个屋子只有南方墙壁上端开了一个小小的镶嵌着铁栏的窗户;屋子里只有简单的一桌、一椅、一床,桌上有一碗一碟一刀一叉,除此别无他物,连台灯衣橱之类的都没一件,就是现有的那些东西——桌椅什么的是没有上漆的普通杂木,碗碟是粗瓷,刀叉是木制的……糜稽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询问屋子里唯一会喘气的生物——正坐在椅子上侧头看他们的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头子:“你都不换衣服不洗澡的吗?”老头子——盖勒特格林德沃——正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三个家伙,尤其是飘在后头坐着他亲手制作的棉花糖撕扯着他亲手制作的蜜蜂玩偶的红眼睛小包子,听到糜稽的问话嘴角抽了抽:“我当然会洗澡!每天晚上都会有人专门送洗澡水和衣服过来!”斯瑞包对糜稽的杀气都没怵过,会在乎这个干巴老头的两眼神?他依然故我的乐呵呵地继续撕扯蜜蜂玩偶的翅膀玩,扯下来了还随手那么一扔~没有半点土匪意识地当着受害人的面实施着很土匪的行径。糜稽则将眼睛在盖勒特那身确实干净整洁、虽然看起来很简朴其实却很舒适的黑色巫师袍上溜了溜,又重新仔细打量了一遍整个房间,很认真地建议:“那你还玩什么坐牢游戏?据说还一玩好几十年,真是……”叹息着摇摇头,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时间就是金钱啊!体验人生也不是这么玩儿的。”格林德沃怒,他本就心疼自己亲手制作的玩偶,只是看不出孟和糜稽的来历实力暂时不想撕破脸,又不好和一个小包子撒气——哪怕那是个红眼睛包子——这才忍着,可再能忍也忍不了糜稽居然将他数十年的自我囚禁生涯说成是在过家家啊!糜稽无辜眨眼,还不是在过家家?谁家囚犯见天儿洗澡换衣服的啊?格林德沃瞪眼,他自然是在坐牢,这是他和阿不思决斗之前就约定好了的,失败者必须自囚于纽蒙嘉德——虽然阿不思败了的话,他其实不准备将他当成囚犯对待;虽然他承诺了阿不思却没做到的事情有很多——但他确实是认真地在坐牢,这么多年,除了参照德国和英国囚犯应有的标准偶尔在城堡的其他地方走走放放风之类的,他甚至没随意出过这个房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