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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张尧。”笔尖突然狠狠地在纸上拉下了一道口子,阿乐头也不抬的放下笔,随口说了句“抱歉”,猛地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重新抽了一张纸记录。“您是大陆人?”“是。”“年龄。”“24岁。”“描述一下偷窃地点。”“是在……”张尧说不出话来,满腔不安与急躁,她一直有个习惯,便是在心虚时右眼不停的跳,右手拇指一直扣着中指指腹,这是因为从小握笔姿势不正确,中指指腹生起了厚厚的茧子,她觉得不好看一直爱抠它,久而久之在烦恼或者心情不平静时动作便自然而然露了出来。阿乐眉角一挑,冷淡了问了一句:“你不是在撒谎吧。”张尧惊愕的抬头看他。他……怎么会知道!放下笔,阿乐从未有过这般烦躁与难耐,他目光冷峻的盯着她,说:“你究竟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请尽快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张尧终究忍不住,思念,不甘,痛苦,压抑多年在记忆深处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她低着头看着脚尖,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阿乐……你……”她咬着下唇,狠狠地:“还记得我吗?”房间里一片寂静,张尧不敢抬头,却能感觉背上有一道灼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她吸了口气重新抬头:“忘记也……”四目相对,阿乐眼中不可置信的愕然与复杂交织的目光几乎让她如锤重击胸口。可是几乎一瞬,阿乐便恢复了平静。“你在说什么?若没事情了,请出去。”张尧以为她看错了,可是瞥见阿乐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表情,她有些失望,只好站起来微微欠身:“抱歉……我、我先走了。”“等等。”“?”阿乐将手机递给她,声音尤为淡漠的说:“手机号存进去,如果找到你的护照会联系你。”张尧接过手机,很旧的款式,他好像不喜欢这些电子产品,一直搞不明白。如今全是智能手机的年代,他还是拿着老式的翻盖机,仅仅能发短信和打电话。记忆涌入脑海,张尧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笑,她轻车熟路的摁着按键将电话存进去,名字她想了想,打了两个子。阿尧。张尧走后,阿乐翘着一双长腿放在办公桌上,左手拿着烟,大口大口的吸着。烟雾缭绕,他眯着眼睛痴痴盯着手中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容灿烂,眼底却是毫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坚定。开始他始终不相信她死了。马军在海边找到她尸体时,她的嘴边还带着笑,手里一手握着枪,一手握着手机,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脸颊。自杀?开枪自杀?他不相信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会连杀四人之后,再自杀。这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魄力和勇气。阿乐一直欺骗自己,他的阿尧绝不会是这样残忍的家伙。可现实是,阿尧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和残忍,她能硬生生忍住肺癌的病痛,她能忍受枪口入体时的巨大痛苦,甚至背负起全部的罪责与人命。王宝一家惨遭灭门,黑道一蹶不振,警方几番强硬打击下,黑道猖獗的风气终于得以平息。“为什么?”他狠狠地盯着照片问,声音喑哑,眼中满是狼狈与恼怒,还有从未露出的剧烈痛楚。他拿起手机,看着电话薄里那个熟悉的名字。荒谬的情绪里又带着一丝渴求与期待,他不懂他的坚持有何意义,可就是这微许的期待让他摁下了通话键。“喂。”阿乐闭上眼微微缓神,再睁开他说:“见一面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好似某个阀门被打开,一些鲜为人知不敢言明的情绪汹涌而出,无法遏制。张尧在电话那头声音哽咽,却说了一句几乎让阿乐崩溃的话。“阿乐……我、我好想你。”啪——电话掉到了桌子上。阿乐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重新放在耳边,却听到那边传来微微的啜泣声,他的心底不知为何柔软了一片。“等着我。”他披上外套急急忙忙出门,“等着我不要走!……阿尧!”餐馆。阿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表情捉摸不定就像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女人习惯性在喝饮料时撕咬吸管,将吸管咬成扁扁的形状在用舌头一点一点将它掰圆。阿乐点了根烟,沉沉叹了口气说:“我需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也不相信轮回传说,但现实不得不让他接受这一切,眼前的女人很可能就是他的阿尧,那些刻在脑海里的小动作和习惯根本无法改变。张尧幽幽喝了口可乐,抿嘴一笑,声音难得生涩哑然:“能带我去看看我的墓吗?”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奇怪,阿乐盯着她的目光凝重而又专注。半晌,他点头起身:“好,走吧。”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中途张尧接了个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她顺畅无比的交代了一系列事情,顺便用英文提出了几条更改意见,挂完电话后,她看见阿乐深沉的目光盯着她。“我学经济的,大陆不错的一所大学。”“所以……你从来都不去上课,考试也可以满分?”阿乐后来调查时,发现张尧课本几乎全新,考试卷子却基本全部满分,特别是算数等理科学目。学校老师说,她从来不去上课,又因成绩极为优秀破格免了缺勤率。张尧闻言开怀一笑:“初高中的课程太简单了,我本就是理科生,那些算数或者问题对我太简单,况且考研有些科目都是高中的知识,记在脑海忘都忘不掉。”阿乐沉默地开着车,好一会儿他才问了一句:“……你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很多。”张尧说。阿乐不自觉叹了口气。远山的墓地阴森凄凉,张尧穿着一身棕色风衣长至小腿,遮住了寒风的肆掠。阿乐走在她身边,眼神紧紧盯着她,以往这条尤为艰难苦涩的道路,他第一次能这般轻松愉悦的走下去。她的墓在不远处,墓碑上没有照片,唯有一个名字,简单的就像她从未来过一般。张尧盯着墓碑看了好久,缓缓的闭上眼,开始讲述一些阿乐闻所未闻的事情。“一开始我将所有一切想得太简单,以为什么都不用付出便能得到心中所想,可现实却是想要回报必须付出更高的代价,而有些代价却是让人无法承受。我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为寻找你,可是我忘了这个真实的世界我也拥有真正的身份,我需要去经营,去维护,不能为所欲为,不能随心所欲。没有钱,没有出路……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她说话时语气十分淡然,这么多世界的交替,她早就看开了许多事情。“遇见你,却是那般糟糕的境遇。糟糕的时间,糟糕的地点,我从一开始就想不到什么才是最好的结局,而我又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中我们俩必须死一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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