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她涂山篌生意和生活上的往来是不是和西炎那边比较频繁,她想了想,说以前是,这半年不知道怎么了,涂山篌比以前更容易发怒,有一回还把一个西炎打扮的来客骂了一通赶了出去。 口舌(2) 我心里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又问她细节,她就说再多的不知道了,因为涂山篌平日里还是很防备她的。 这时,茂朱在外面敲门:“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大少爷醒了,正吵着头疼呢,您可要趁机去看看啊?” 她放下茶杯应了声,忙对我低声道:“他醒了,你快回吧。我还得去给他送醒酒汤,如果去得不及时,让哪个嘴快的告诉给太夫人知道了,我少不了又是落一顿埋怨。”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去不用管我。等她走出门后,我也就迅速撤离了。 回了我的房间,我提笔给静夜写了封信,想问问她究竟是哪个告诉她涂山璟在清水镇让她去寻的。 写完以后我拿着信去了书房,打算让当值的帮我发去清水镇。 涂山璟此时还没回来,书房门口是瑞阳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小厮在看守。 见我来了,瑞阳马上笑着走过来。 我把信给他,让他帮我发到清水镇去给静夜。 正和他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有点儿粗声粗气的声音:“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兰香姑娘!” 我一回头,看翠枝和芳萍一个穿白一个穿绿,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看我不作声,翠枝对着芳萍又挤眉弄眼道:“咳!有的人好大的架子啊,跟她搭话还不回,怕是还沉浸在以前的风光里呢?也不看看现如今什么样子了,就算被从府中除了名又费尽心机回来了,却连个小小的位份也没有!” 瑞阳听不下去了,喝道:“你们在那指桑骂槐说谁呢?!” 翠枝不敢得罪他,笑着回道:“瑞阳哥哥,天儿热,莫要这么大火气~在这里站着本来就累,何不省些力气?回头我们做了蜂蜜糯米糕给你吃。” 瑞阳还要再说话,被我挥手拦了。 “瑞阳,没事,这两位胡搅蛮缠,不用跟她们多说,白白浪费了口舌。”我和他说道。 翠枝气得直蹦高:“你说谁胡搅蛮缠呢?!” 我笑了笑:“翠枝易被风摧折,身世浮沉雨打萍。二位的名字就不吉祥,嘴里又不干净,小心年纪轻轻就被风雨摧残,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如回去多读读书。如果家里没有,我跟少主说,从这书房里选几本借你们。” 翠枝听得有点云里雾里,芳萍在旁拉了拉她,使了个眼色。 我也没管她们,自去小厨房吃午饭了。 小厨房里众人依旧叽叽喳喳,有那快嘴的丫鬟凑到我近前悄声道:“兰香姑娘,那个什么芳萍的,上午在这里做了些蜂蜜糯米糕,我听翠枝说要送给少主呢。这……太夫人送过来的人,我们也不敢得罪,就任由她们弄了。” 我夹了口清炒小油菜:“没事儿,让她们做。待会儿我也做一些糕饼什么的,在外学了手艺还没来得及请大伙儿尝尝。” 那丫鬟喜上眉梢:“那敢情好!不瞒姑娘说,早前儿您做的那个什么月饼,我到现在偶尔还会梦着呢!可惜您平时人贵事忙,不好意思开口,后来又……总之您回来真是太好啦!” 我笑笑:“甜的糕饼自然是要给嘴甜的姑娘吃。” 她一愣,随即笑开了花。 碾压(1) 于是我吃完了饭也借了小厨房,做了几个小甜饼。 许久不做,手有点生,等到做完已经过了好一阵子。 给在场的丫鬟们分了一些,我端了卖相最好的几个小甜饼到涂山璟的房间,等他回来。 他在这里的时候我不好四处看,如今他不在房内,我便从外到内地走了一圈。 处处都有回忆,处处都有我俩的痕迹。 人生何处不离群,世路干戈惜暂分。 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 历尽千帆,如今重回,已是物是人非。我疏离地看着自已的沉沦,心内隐隐有个声音叫嚣着不愿醒来。 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 此时门外传来两个人的声音:“翠枝,你说咱们这么做,二少主会接受吗?” “咳!你怕啥?一根藤上结不出两样瓜,你看大少主,不就是各种睡嘛,最后还娶了个丫鬟!他二少主虽然沉静些,说不定是装的呢?你我姐妹齐心,攻下他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二少主他不是已经有订了婚的防风小姐……?” “傻子!订了婚可以退呀!退不成当个姨娘不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难道你不想锦衣玉食,呼来喝去的?再说了,二少主那般相貌,别说是少主了,倒贴我都乐意!” 我在屋内翻了个白眼,这次回来,本是百废待兴,原不想给涂山璟多生事端,可是这两个浪蹄子成天在这琢磨他,让我有点儿受不了了。 正好我还有点肉疼上午我拿出去的那一大笔银子,此时胸中气儿不顺,忍一忍二无需再忍,我决定不再仁慈。 我坐到外间桌旁,静静地等涂山璟回来。 又过了一阵子,自庭院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俩人忙不迭地甜甜唤了起来:“参见二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