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阻止她,一旦出去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只是才要接近些许,几束利刃般的长发再一次袭来,将来不及闪躲的他狠狠按在了墙壁上。“打扰淑女进餐可不是件好事呢。”伊邪那美望着动弹不得的男人,掩嘴笑了,“而且我稍微有点期待之后会发生什么呢,在那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扫兴。”“……可恶。”伊邪那美笑吟吟地朝少女看去,挥了挥手:“记得早去早回哦。”一旦越过了界限就永远回不来了,既然为妖,那回到黄泉国是必然之事,她并不着急在此一时半刻。当然没有理睬伊邪那美貌似跟她很熟的招呼,她往愈加狼狈的男人那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身想要从风穴离开黄泉。真的已经……饿得受不了了。只是就在要进入风穴的那一刻,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她的去路被人拦了下来,她抬头一看,竟是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看着还有些面熟。夜斗拔刀切开了伊邪那美扰人的头发,却在看到风穴口处的景象时也愣住了:“那个是……阿喜的同学?”是的,出现在此地的确实是鹈野三千,又或者说是借了鹈野三千身体的其他什么东西。“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鹈野三千”看着眼前的少女垂下了眸子,她好像十分伤心,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不好意思,你好像挡住我的路了。”她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让我保管的东西,我一直都好好地留着。”她越发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又要来掠夺一次吗?!”伊邪那美暴怒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她手中的烟感都已被狠狠扼断,“黄泉国可不是你所管辖的世界!”“鹈野三千”并没有理会伊邪那美,在无穷无尽地妖魔向这边袭来之前已经拉着身边得少女瞬移到了另一处地方。“如果这是你最后的选择,我并不会阻止。”“……”“只是在那之前,我要把东西还给你。”“什么东西?”“一切的开始都不是源于仇恨,这次请一定要看清楚。”“鹈野三千”双手合在胸前,她露出了伤怀的表情,随后张开双臂,“百年前所经历的一切。”纯白的光芒从她身上发出,渐渐变得盛大,笼罩了黄泉所有的一切。百年前……所经历的一切?她没能提出任何异议,在光芒的照射后,她脑内本就所剩无几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消退,就连自己的身形变得透明稀薄起来。“……”眼前的场景已经一换再换,不见了的身形又再次聚形,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一滴水砸落到她的眼睛里,她向前伸手,雨水已纷纷而下,再低头看去,她已身处在雨打地面腾起的一片白雾之间。“……这里是哪里?”眼前是片小小的密林,唯有小条小径通往深处,而在那进口附近有块大石头卧着,上面依靠着一个人,隐约能瞧见那是个长发素服的女人,正背对着她忙活些什么。她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并没有发出什么脚步声,却还是被对方发现了。那长发女人转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那已是二十好几的相貌,却是少有的美丽,望向她的眼里盛满了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注目下,她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对方的视线。女人却毫不在意,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看着她的样子反而笑了:“现在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呢,阿妈又催了吗?”“……”“怎么了吗?”长发女人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弯起嘴角笑了起来,“阿喜。”第70章 更新新新新新新新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唯一记得的就是有人让她回来找寻什么,看清什么。可那到底是什么呢?——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觉得脑袋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长发女人笑着叫她阿喜,那或许就是她的名字。她还叫她一起回家,那或许也是她的家。但她仍心存犹疑,可偏偏面前的笑容那么好看,是会让人从心底升出暖意的类型,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默默跟着那人一起走了。一路上长发女人都很安静,她也乖乖地跟在后面,彼此间没有太多的谈话,她虽然满是疑问,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起,又或者说该不该问出口。直到远远的可以看到村落,她才停下了步子,隔着些距离看着眼前的长发女人。她也感觉到了身后人的驻足,回头说道:“再不快些,阿妈又要骂人了。”她沉默几秒,还是开口问了:“你是谁?”没有任何修饰或者遮掩,只是单纯问出了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长发女人微愣,很快又露出些许苦恼的表情:“阿喜总是不好好记住的我的名字呢。”“总是?”“下栖。”长发女人说着忽然弯下了腰,笑吟吟的脸凑到她面前放大数倍,“我的名字,这次要好好记住了。”“下栖。”她默默念着她的名字,就好像曾经很多次做过同样的事情,不觉又多念了一遍,“……下栖。”“嗯嗯。”下栖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她伸出手,“快点回家吧。”她望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但抬头看着她温柔的笑脸还是把自己的手交到了她的手上,而后便被紧紧牵住。下栖的手跟笑容,都很温暖。下栖的家并不是非常远,从小林子沿河边走差不多要二十分钟的时间,等路宽敞了她们也就到了。那是处看似普通的村庄,多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能瞧见的几户人家都升起了炊烟,在田地里还有好些个劳作在田边休息的人,只是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同下栖一样的粗布麻衣,就算没有记忆,她也能下意识地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离她记忆中的时代特别遥远。心中升起的异样感让她驻足,那是一种不知家在何方、无处可归的寂寥。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下栖转过头来看着她,有些不安地问道:“阿喜,你今天怎么一直怪怪的?”她看着下栖好一会儿,却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跟着她走进了村子。“回来了啊,下栖。”“今天稍微有点晚了啊,回家可又要被你妈念叨了。”“对了下栖,我们家的鸡今天多下了些蛋,等下给你家送去。”那是路上遇到的村民,他们看到下栖都会停下手上的事跟她笑着打招呼,下栖也会笑着回应,本就是不大的村子,村民间彼此相识,守望相助,和乐融融。她只是默默地跟在下栖身后,看到那么多陌生人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想着如果他们跟她打招呼,她又该怎么回应,跟下栖不一样,自己似乎不擅长笑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