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默然,半晌才道,“怎么想的?我怎么还敢想,自然是早就不想她了。”“不敢想?”“是啊。”身手拍拍张无忌的肩头,“放心吧,周姑娘现在在我心中就只是峨嵋派的掌门人,再没有其它,张教主你这下可以安稳睡了?”张无忌奇怪,“干嘛让我放心?”“你的赵姑娘回蒙古去了,你也不用再为难,直接娶了周掌门就是,所以让你放心呢,我不会惦记着你未来夫人的。”“我不会娶周掌门。”张无忌答得份外果断。这回轮到宋青书奇怪了,“为什么?”“不为什么,我对芷若她本来就是敬重和怜惜居多,后来又一直分分合合的发生了许多变故,到现在越发觉得与她性情不合,我若和她成亲对我们两人都不好,所以还是算了吧。”顿一下,假意顺口一问,“你呢,宋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宋青书一晒,自嘲道,“我?张教主这是在拿我寻开心么,我这种人还娶什么妻。”张无忌难得没有在宋青书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温言宽慰,探过去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望着宋青书的侧脸郑重道,“我也不娶了,咱们两个一起,我陪着你。”“你陪着我?这是什么话,你难道还能陪我一辈子?”“是,我能。”宋青书愕然,在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好好的一个明教教主,年轻有为,前程似锦,不老实娶妻生子要跟我混一辈子?你疯啦?”“我没有,宋大哥,我是认真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我觉得你也听高兴和我在一起,这两次我们分开后,我天天都在想你,还总要想起那次,那次在五牛岭喝醉时的情形……既是这样,断袖就断袖吧,我们小心点,别给外人知道就行了。”张无忌也跟着坐起来。“断袖就断袖?别给外人知道就行?“宋青书不可思议,”张教主,你知道不知道世人对这种事有多唾弃?”“我知道世人是对断袖有很多微词,但我们只要悄悄的,又碍不到旁人什么事。”“那你见没见过大家是怎么笑话辱骂干这种事之人的?”“没见过。”张无忌老实回答。“明白了。”宋青书抚额,这就是幼年失怙,之后又避世独居,在山谷里自己住了数年留下的隐患。一般的大道理张教主他都懂得,也能做到,可是对这些隐晦一些,一般人不愿宣之于口的事情就会自行发挥,想怎样怎样了。虽然有些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但张无忌这提议听来竟也分外的诱人。“你让我想想。”平心而论,他们二人年岁相当,志趣相投,最近这两年在一起时都感觉很是融洽,说实话,连相貌也般配,若张无忌不愿娶妻了,那两人凑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垂首沉思间,肩头一暖,被人抱住,“青书?”宋青书一手去扣住他腰间,另一手反转过去按住肩头的那条胳膊,按牢了,“别吵,让我想想。”面颊上有温温软软的触觉,是被亲到了,“要想这么久?”“这种事情当然要考虑周到了,不能随意乱来。”宋青书不满侧头,只见张无忌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忽然起了狡黠心思,想要逗逗他,“无忌,我要是不同意呢?你会怎么?”张无忌一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即失笑,“青书,你逗我呢,你要不同意,这会儿就应该把我推开,躲得远远的,怎么还会这样亲亲密密的不同意。”说着轻轻动了动被宋青书牢牢扣住的腰身。“嘁!”宋青书反驳不出什么,他还真是准备答应的,十分的气不忿,凭什么这家伙屡战屡胜,从来就没有情场失意的时候。一个鹞子翻身就将张无忌压在了下面,“我是同意的,不过有个条件。”张无忌自然不躲,随他压着,只问,“什么?”“你乖乖的,躺着别动,让我来做。”“唉,青书,你怎么又说这个。”“什么叫我又说这个,上次就是你做的,那公平起见,这次也轮到我了。”张无忌不会和人计较,一听这话不由要老实道,“那倒是。”立刻又接着道,“不过青书你身体不好,这么晚了,还是先睡了吧。”“睡什么!这怎么还睡得着?”年轻人十分容易被挑起兴头,不说则已,一说就兴奋起来,加之以前做过的感觉十分之好,现在说开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来,那还客气什么。昏暗的光线里,张无忌的那张脸也变得诱人起来,手下的身体,柔韧光滑,宽肩细腰,肌肉线条流畅而不突兀,蕴含着蓄而不发的强大力量,简直堪称完美。宋青书心醉神驰的动作了一会儿发觉不对,自己的手往下一探就会被隔住,情急之下用上了武当擒拿手,连换了七八种招式,每次都被挡开。张无忌的这套武功不及他娴熟,招式是比不过的,因此以简制繁,每次都是简单一挡,手上带了几成力道,宋青书跟碰到了铁板一般,气得一锤床,“你干什么!这会儿和我比什么武!”张无忌苦笑,无辜道,“我没想要和你比武,它自己就是这个反应,自然而然的就要去挡着你的手,我也没办法,所以上次跟你说谁武功高谁在上呢,不是我要仗势欺人,是真的就这样。”宋青书狠狠瞪他一眼,翻身躺下,暗道骗鬼吧你!心念一动,问道,“我记得你说你在攻打万安寺的时候曾经配过一种药物,和十香软筋散差不多,无色无味,服下之后内力全失,不过药效没有真正的十香软筋散厉害,持续不了多久?”“是啊。”张无忌心中惴惴,大呼不妙。果然,宋青书十分高兴,“那你吃一点下去,反正药效不久,明早就没事了。”“嘿嘿,这个啊……”第二日一早,韦一笑冷眼旁观,发觉宋青书对他们的教主的态度又好了不少,甚至带了点殷勤的意味,给盛粥端菜的,都亲自动手。有点不明白,趁着宋青书被祁天宝叫开,问张无忌,“教主,宋公子他这是怎么了?”张无忌有苦难言,只能苦笑,他从昨晚苦笑到现在脸都要笑僵了,“没什么,宋公子他就是忽然想要对我好一点。”后半句话不能宣之于口,只好在心中说说:他想哄着我自己吃一剂十香软筋散下去呢,方便他……宋武艺从陈州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他被大哥催逼不过,只得提前动手,连夜硬攻,打入了陈州,整顿人马,这就往开封来,应该后日就能到。宋青书点头,知道他最快也只能如此了,调派人马,着手备战。他最擅长的是奇袭突变,因此每战前都要根据地形变化,敌军的强弱分布来安排战术,领军将领每人都要被授以几套变化,上阵后因地制宜,此种情况下这样用兵,彼种情况下那样用兵,宋青书自己居中调度,因此颇费脑子和精力,决不能分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