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宗瞪眼睛,也很闷气,又说不出个原因来,草草再走一会儿就打道回去了。回到宫中也没想明白,自己这是在郁闷什么,难道是因为一直在为郦爱卿娶了个悍妻而打抱不平,所以对他夫人很不待见?郦君玉也在琢磨,,陛下这是为什么要说一大堆映雪姐的坏话呢?连她穿的鞋子颜色不好,过于俗艳这种事情都没放过,说实话,他要是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映雪姐穿了一双葱绿压柳黄绦边,上面还绣了几只彩蝶的绣鞋。这,这,这,陛下这眼睛也太尖了吧,况且就算你是陛下,连臣子夫人的脚都看得那么仔细,可也是十分不妥的事情!有违礼法!再说那绣鞋还成啊,也没有多难看嘛。她心中有事,没精神再去岳父母那边应承,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府中,派个小厮去梁相府把荣发找过来,顺便再和夫人说一声,自己晚上要处理点公务,就不过去了。回府之后天色尚早,转悠了一圈,溜溜达达地就来到了何珍的住处。何珍此时已然搬来郦丞相府,她和何珍的兄长何侍郎说起此事时,是说自己手下缺几个管事的,何小公子精明能干,他想要邀回府中帮忙,意思就是聘做幕僚。何侍郎碍于她的权势,也不敢不答应,只好违心说了几句小弟顽劣,不堪重用,还请大人多多指教的场面话。自此,何珍就正式成了郦丞相府上的幕宾,郦君玉府中本来没有清客的,为了怕他一个人太过扎眼,还专门去请了几个京城中屡试不第又小有才名的文人回来,养在府中,充作自己的幕僚。何珍平日不和那些清客在一处,只是自己独来独往,去官署给郦大人做做事帮帮忙,或是待在住处看书写字。 郦君玉自觉做了一件助人的好事,挺高兴,加之何珍才学出众,为人机敏圆滑,和他商议事情,往往都有独到见解,她对这个人也满欣赏的,因此有事情就会来找何珍说说,也确实是把他当作一个亲信幕僚了。此时一进院子,意外看到何珍公子穿了一身劲装,衬得身姿俊挺玉立,正在练一套不知是什么路数的拳法,郦君玉不懂功夫的,看不出来,单是觉得他那姿势十分好看,“咦”了一声,“茂才,本官都不知道,你还会功夫。”何珍见有人来,就回手收势,走去拿起石桌上摆的手巾,一边擦汗,一边应道,“我只是随便练练,强身健体的。大人今天不是说要陪着夫人出去踏青吗,怎么晚上又回这边府里来了?”郦君玉长叹一声,“别提了,今天出门十分不顺,下次再陪夫人出去,我可一定要提前看看黄历才行。”何珍失笑,“不就是出去玩玩吗,大人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在外面谁还敢找你麻烦不成?”说罢回身叫小丫头端壶热茶出来,就放在小院中木槿花树下的石桌上,两人就坐在外面喝茶闲聊。郦君玉慨叹,“本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放心大胆的便带着夫人出去了,谁知偏偏就碰到了那位能管到我的人。”何珍一挑眉毛,试探道,“是陛下?他又微服出宫了?”“可不是吗,陛下是少年天子,自然不耐烦总待在宫里,经常喜欢出宫四处走走,这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会看本官的夫人十分不顺眼,非得说朝廷命妇不好在外抛头露面,让人赶紧送回去,之后又将我夫人从头到脚挑剔了一遍……”郦君玉说完成宗今日的言行之后,何珍也很摸不着头脑,他向来心思敏捷,看事情十分透彻,八九不离十的,这次竟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陛下今日的举止是挺奇怪。郦君玉实在想不出原因,只能算了,“按理说本官的夫人美貌贤惠,人见人夸的,陛下这可真是与众不同!唉,天威难测啊!”何珍一拍腿,“对呀,大人的夫人上次来这边府里,我远远的见到过,确实是十分窈窕婀娜,举止娴雅,远看都这么好,近看自然更……”抬眼看看郦君玉,稍有些迟疑,“大人,学生倒是自以为猜到一点原因了,只是不太好讲,说出来怕你要生气,而且就算生气却也没办法,不但没有办法只怕还……“郦君玉自然要问,“你说说看,什么原因,竟都没有办法,我不生气就是。“何珍正色道,“陛下该不会是看上大人你的夫人了吧,之所以表现得那么挑剔,其实是因为上上下下看得太过仔细了,所以才……!”第40章 盐课何珍的诡异猜测扰得郦君玉一连好些日都心神不宁,将夫人严密看守起来,就连难得的众命妇进宫给太后请安之类的事情都让她称病不去,免得被陛下借机‘偶遇’,她可要危险。苏映雪因为怕在宫中遇见孟尚书夫人,所以也乐得从命,装病不去。其实平心而论,成宗陛下年轻英武,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也不错,要家世那更是天下第一,苏映雪配给他没什么不好。虽说后宫女子多了点,但是只要能被封个妃子什么的,郦君玉觉得也成,就凭映雪姐一天到晚那恭良淑德的思路,肯定不会多有怨言。只是映雪姐现在要算是有夫之妇,若是被陛下看上了,就只能偷情,那可大大的不妥,万一闹出什么事,映雪姐只怕又要投水了。草木皆兵到成宗透露出已经有册封皇甫家长女皇甫长华为后的打算后,才放松下来,陛下这可总算是看上其它人了。趁着去安德殿向陛下奏事的机会,先十分高兴地贺喜一下,“臣恭喜陛下,不日就要有才貌双全的佳女入主昭阳宫了。皇甫家的小姐,貌端德隆,堪为后宫表率。”成宗十分不满,“朕册封皇后,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实话告诉你,朕现在一点都不想立皇后,所以会有这个打算,那是实在被太后唠叨得没办法了。”郦君玉十分心惊,心想难道还在惦记着我的夫人不成?好在陛下自己紧接着又解释了一下,“朕最近对这些女子们都没什么兴趣,烦得很,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等朕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太后那边还是先不忙应承她的好。”郦君玉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最近看女子都没什么兴趣?是看所有的女子么?”成宗没好气地看看她,点点头。“哦。实在不喜,那就先不看吧,也无大碍,陛下能够律己谨行,不沉迷于女色,那也是一代明君的做为。”郦君玉心里十分安慰,既然是所有的都看不顺眼,那当然也包括映雪姐了,茂才这次料事十分不准,倒害得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成宗对于此事很是头痛,觉得郦爱卿此话颇有些不通敷衍,懒得多说,直接翻开他递来奏折看,大略扫两眼,发现是大元朝去年一年,户部统计上来的各地赋税情况,“郦爱卿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朕说?”郦君玉道,“皇上,不知户部丁大人有没私下和您哭过穷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