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君玉想想也是,“多谢陛下,那臣就留下吧。只是要劳烦吴掌宫派两个内侍来招呼为臣一下了。”成宗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哼一声,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不要逞强硬挺,实在难受了就让内监来告诉朕,朕提前给你解药,咱们这个约定作废就是,你回去老老实实修养一年,一年后,朕自然不会忘了你,还会安排你出来做事的。”郦君玉苦笑,“臣这么坚持不是怕丢了这个官,而是觉得做人要有始有终,此事因我而起,让朝廷受了莫大的损失,若是不能交代清楚了,臣今后就不能安心。”话音刚落,就觉得丹田中一股火热的气息直冲上来,暗自心惊,这药力可真猛,不敢再多说,等成宗出去后就连忙将一把椅子推到墙角处,顶稳当了,免得自己一会儿痛得晕晕乎乎时会把它搞翻。坐上去闭了眼,只过了一会儿就开始体会到了成宗所说的利刃割身的感觉,暗骂这是哪个断子绝孙的黑心人调配出来的药物,这样疼五天就要直接死人了。趁着周遭没人时,将怀中带着的镇痛散瘀药丸拿出来吞了下去,虽然有些不对症,但总也聊胜于无。开始时还知道周围的事情,能开口叫小内监给拿个手巾擦汗什么的,后来神志就慢慢恍惚起来,唯有靠着心中那点我必然要坚持住的信念在撑着。自觉人已经缩成了一团,昏又有昏不过去,醒也没法清醒,只是在反反复复的念叨‘下次我要是再随随便便对什么英俊男子动了心思,我就是天下最大的那个蠢材猪头三!’深深刻刻地感觉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约被人抱了起来,口中被喂进了一物,一股清凉直透胸襟,胸口的剧痛顿时缓解了不少,能喘上气来了,慢慢调息,胸腹间的清凉不断扩展,身上的痛楚也逐渐褪去。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睁开眼来一看,果然是成宗的脸正在眼前,十分疑惑,轻轻问道,“这就已经两天了?竟然有这么快?”成宗哼了一声,粗声道,“你想得美啊,这才过了大半夜而已,你看看你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在逞强!真是不自量力!朕又没说要严惩你,你干嘛非得硬往上撞!”嘴上说得凶,手下却十分轻柔,帮郦君玉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算了,你既然一定要将白莲教这件事情管到底,那你就去吧,朕给你一个月时间,务须办得漂亮点。”郦君玉大喜过往,“臣谢过陛下恩典!”挣扎着要起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缩在墙角的地上,专门顶在墙角上的椅子一点作用都没起,估计刚才她疼得吃不消时,就自己滑到地上来了。成宗也不嫌弃,一起坐地上,将他半抱在怀里,想来陛下屈尊降贵地摆出这姿势是为了喂药方便些。有些不好意思,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那臣告退了。”成宗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一身都是冷汗,衣服都湿了,朕让他们给你沐浴更衣,今晚就宿在宫中吧。”郦君玉连忙摆手,“臣还是回家去吧,家里的童儿伺候习惯了,能洗得舒服些。”成宗气得撇嘴,“这才刚清醒过来,立时就会挑三拣四的了,朕宫中的内侍一个个可都是百里挑一的,难道还不及你家里的家童?哼,随你,想回去就回去吧。”郦君玉暗道微臣我这不是挑三拣四,我是实在没办法,要是留下来让你宫中的内侍伺候沐浴,明儿一早朝中肯定就会爆出另一大新鲜事,绝对胜过了昨日那条‘郦丞相贪恋男色,私纵白莲教乱党’。这回众人该要风传‘安德殿惊现异兆,右丞相由男变女’了,想得自己都打个寒战,认为光听着就觉得太过惊悚。也顾不得陛下还在身后,只想赶紧离开,摇摇晃晃的拖着步子往出走,准备出去殿外抓个小内侍扶自己出宫,忽听成宗在身后叫道,“郦卿家!”停下转头,发现成宗的脸色有些古怪,强撑起精神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这个,唉,你干嘛非得看上何珍啊,他可比你看着还要高大些呢?”郦君玉皱眉,这大半夜的,又刚被折腾得够呛,实在没有精神去应付陛下这忽然冒出来的好奇心,敷衍道,“臣我就喜欢高大点的。”“这样啊,那,那你们平时进了内室都怎么做啊,不别扭吗?”郦君玉脑中嗡嗡作响,这位还让不让人活了,竟然问她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情!还是在她腿软头晕,浑身肉都发颤,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咬牙接着敷衍 ,“唉,什么都不做,臣,我,我就是喜欢看看美人,最多,最多搂抱一下,不做别的。”“嘁,”陛下显然十分的不以为意,用鼻子哼一声,“你这可真是得不偿失到家了,明明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做这种傻事。”“唉,臣知道了,这回可以告退了么?”“嗯,你…,”成宗忽然有点吞吞吐吐,“郦爱卿啊,既然你的要求也不高,那下回别再去做这种吃亏损名声又不得好处的事情了,你要是实在想找个人看看抱抱的,那……那朕吃亏点,给你抱好了。”郦君玉立时睁大了眼睛,盯着成宗的脸看,看得陛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嘴轻咳一声,正想再说两句话遮掩一下,郦君玉忽然反应过来,十分果决地道,“谢陛下的美意,臣看还是不必了,微臣经此一事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胡乱行事了。”第56章 两厢扯平白莲教的少教主何珍,陪着师傅茅玉鸾带领属下回教,走了几日,到了青锋峡地界,对茅玉鸾道,“师傅,前面青锋峡地势险要,咱们的人赶了这几天路都已经人困马乏,不如在这里歇两日再过去。徒儿想借这个功夫回京城一趟,你们要是等不及就先走,我去京中办完事情再来追你们。”茅玉鸾笑,“珍儿还是想回去和郦丞相把话说清楚?其实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搞不好又要被他身边那个假扮小厮的丫头臭骂一顿,你可是我白莲教的少教主,怎么能总被人这样骂来骂去的。”何珍也不介意他的调侃,叹道,“骂就骂吧,我这两日静下心来细想一想,发觉这次好像是做得过份了些,郦丞相他为人虽然很潇洒随意,不拘小节,但是一直风光霁月,并不涉狎昵猥琐之行,便是喜欢谁也是喜欢在明处,十分大方,估计在他看来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倒是徒儿自己心中过于先入为主,所以看此事就很有些偏颇了。”茅玉鸾十分有兴趣,玩味道,“喜欢在明处?十分大方?有意思!珍儿啊,其实为师看你的这位郦大人十分顺眼,要不然你带着人先走,为师我去帮你安慰他一下…”何珍连忙拦住他,无奈道,“师傅,您又在乱打什么主意呢!您平日里不羁洒脱点那是您的事情,私下里玩玩就好了,可别把心思动到郦丞相身上去!一来他官位显赫轻易招惹不起,二来他的为人其实也是满令人敬佩的,徒儿想着这次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可不能让您再去乱打他的主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