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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方才小吏指出的路线,拐了几拐,终于找到地方。原来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被几条溪水穿绕,中央摆着几张矮桌,桌后对应坐着几位少年。而之前看到的那位白袍男子,正拿着本书卷穿行在矮桌间,那几位少年看似听的认真,可当男子背过去时,便立刻互掷纸团,扮起鬼脸。几位小吏在旁边站成一排,弓着腰,手里托着盘子,放着崭新的笔墨纸砚。青青看着看着,不免羡慕起来。舅舅始终认为女子不必入学读书,到了年岁出嫁就好,太过聪明不讨人喜欢。她自己虽有意,也知道舅舅待自己好,可依然无法开口说自己想要去读书,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舅舅舅妈将自己养大已经辛苦,她不能再要求更多了。深吸口气,调整了心情,青青将装有衣服的包裹递给一个过路的青衣小吏,让他帮自己呈给那位大人,语气毕恭毕敬。青衣小吏约莫是在这府里没遇到对他那么客人的人,将她上下打量,而后稍稍靠近,做贼道:“小姑娘,我跟你说个秘密,这金公子虽然瞧着人模人样,可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回去之后不久,那金公子常常托人捎来书信,秀气字体在纸上龙飞凤舞,不像是信件,倒像是谁的书法秀。青青拿着纸横看竖看,太多不懂的字和生僻词,以及只是看懂片段也觉得难以理解的诗句,让人一阵牙酸。她将信拿去给王奶奶看过,王奶奶端着茶水盯了半天,也只是吐出不知所云四个字,但催着人不要错过好姻缘的劲头倒是偃旗息鼓了。“这人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他难道瞧不出你不识字吗?还要这样刁难人。”青青依然没想那么深,只觉得这莫名其妙的关注来的让人头疼。悠悠靠在她身上,盯着那几份信,眼里烧着冷冷的火。信里有那人名讳,唤金蝉。王奶奶又觉得这名字不好,和读书人不匹配。将所有信推到一边,又问了些细节,最后下了结论:“这个人不懂得体贴,只会卖弄。肚子里墨水不多,却能到柴家当先生,也不知道这身份是不是骗来的。看着不是好人家,还是不要深交了。”王奶奶一生见人颇多,识人也准,青青本也无意,这下便当即决定应该把话和那位公子说清楚,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的交流,她都希望能到此为止。从村里也不好带信去城里,出于礼貌着想,青青认为自己该去城里见他一趟。机会来的恰好,这天舅舅与妻子觉得鲜少有时间陪她们,不免心中多有愧疚,便挑了个没什么活计的热闹日子,带两个女娃进了城,打算去吃些新鲜玩意。城西有一家醉蟹馆,门楼高大,人来人往,门边上挑起一只纸糊的螃蟹,画的惟妙惟俏。下头缀有一串彩旗,随风飘扬。舅舅平日会经过这里许多次,一直想找机会带孩子们来吃,苦于价格昂贵,他一个月的月钱恐怕也只能买来一对蟹钳。但前段时间他做工的那家人赏了他一张餐券,正好是这家醉蟹的,便带着家人们一起来吃了。他们身上都是寻常百姓的衣装,店里伙计却依然热情洋溢,将人领到了二楼,视野相当不错,倚栏望去,可见白墙青瓦,连绵成海,起伏如浪。先上了几样小菜,伙计点了四杯茶,见有孩子在,又去柜台抓了把蜜饯过来,便退下了。青青两手按在栏杆上,往外看去,眼前是延绵的房顶,往下是喧哗热闹的街市,她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悠悠便学着她也哇了一声。两个秀气小姑娘并排在一起,引得其他桌的客人笑着望过来。舅妈左右看看,从怀里摸出块白布,问舅舅的意思:“要不要垫着,这板凳那么好,别给弄脏了。”舅舅也局促起来,思量片刻,还是将那白布扯开,一人一块,掀开软枕,垫在屁股下面:“垫着吧,走的时候再擦擦。”街市上人流拥挤,却在尽头不知何由又辟出一道缝隙,一队披麻戴孝的人马从缝隙里塞进来,哭声动地,又淹没在喧闹中,纸钱如雪片哗啦啦飘落。悠悠看见,指着说道:“成亲。”青青猛然拉回她的手,后背一阵冷汗:“这话可不能乱说,悠悠,这不是成亲,这是葬礼。”“葬礼?”还没有在脑海里形成这两个字的概念,悠悠只是本能的感觉到欣喜,因为她在这些人里看到了不少朋友,那些或高瘦,或矮胖,亦或者根本连人形都没有的魂魄就混在人群中,似乎玩的很开心。青青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松了口气,这才解释道:“葬礼就是...送走那些去世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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