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维也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她:“你该不是耳鸣吧?”上官急道:“你不也听见了么!”昝维凉凉道:“为师这几日睡得不太好,耳鸣也是有可能的。”说罢掏了掏耳朵。上官对昝维怒目而视,一拍桌子,惊动了小二,店小二见这漂亮少女一脸杀气,想是哪路神仙的闺女,不好惹的,于是陪着笑脸小跑而来。“不知小娘子有什么吩咐?”“我听这梆梆梆的响声敲得甚是烦人,你们店在装修么?”小二明显地一愣:“什么声音?小的许是习惯了,没注意有什么梆梆声。小店也没有装修,也没听说隔壁店装修了,小娘子是不是听错了?”“哦?你下去吧。”上官一挥手,显然是不打算再做解释。小二讪讪地走了,心道这些个纨绔子弟真是不好伺候。上官兀自坐在那里生闷气:“莫非真是我的错觉?”昝师父安慰道:“吃块牛肉消消气,晚上还有正事要做呢。”“师父,我们就不歇一天么?”昝维一脸慈爱,谆谆教诲:“你看看你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事情紧急,你可以等,事情等你么?孙子曰……”“好了好了我知错了。”上官连忙打断她的引经据典。心里默默申诉着昝小狗武功那么好想必业余时间都用来练武了哪来那么多时间背书不但子曰还摩诃摩罗多还会念“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真是太过分了一定是做了小抄……昝维点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轻声说道:“那么今晚我们准备挖坟开棺。”说到挖坟开棺的时候几不可闻,只有口型。上官浑身激灵,立刻问:“买东西怎么办?”昝维好整以暇,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北边月清坊中有一小客栈,其地字三号房外就是坊外墙。翻墙出去是一条窄巷,跳过窄巷有一间铁匠铺,为师去顺两把过来,用完之后丢于河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这样。”师父都点头了,徒弟自然只有答应的份,她拖着疲弱的身躯跟着昝维去投宿,两人顺利地进入地字三号房。她推开窗子,见下面是客栈堆放杂物的地方,大约三尺远的地方就是外墙,低头便能见着铁匠铺院中大堆的柴火。她心想昝维惯于偷鸡摸狗,这点事情应该难不倒她,于是毫不犹豫地倒在了床上。昝维从外面洗手进来,见她整个人占据了床铺,不由得摇了摇头。接着,她看着上官的屁屁看了很久,终究是犹豫着没有一脚踩下去。还十分体贴地帮她脱了鞋子,整个把她塞到床上,裹紧了被子。她退后一步,作擦汗状看着裹出来的杰作,喃喃道:“我到底是养了个徒弟还是养了个小祖宗?”宵禁的梆子声传来了,昝维推开窗子一看,天色已经黑了,行人纷纷避走,她将衣服翻过来穿着,里面是灰黑色的料子,昏暗的天色下叫人很难看清那里还有个人。不一会儿她扛着铁锹铲子回来,全部堆在了窗边。她走到床边,戳了戳上官的脸,不想一戳没有醒,这可犯难了。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于是双手扯住被沿,往上一掀。上官果然立刻惊醒,睁着大眼睛流露出惊恐的表情,颤声说道:“师……师父,你终于要对徒儿下手了么?!”昝维微笑着慢慢低下头,上官脸若霞飞,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你演够了没?够了就给为师换上衣服速速出发!还想睡到什么时候?”上官一个鹞子翻身翻了下来,外面锦袍一脱,露出一身黑色劲装。“不错,不枉为师一番教导,日后大理寺裁员,你也算有一门手艺,不至于饿死。”“呸,下九流的手艺。”昝维一伸手,扭住她的耳朵问,“怎么?下九流的手艺不是手艺?你倒说说你打算把你的金叶子带在身上干啥?”上官讪讪收回手,往怀里一摸,边摸边说:“我放屋里不成么?”摸着摸着,就变了脸色。昝维寒着一张脸,将金叶子交到她手上,说:“你还是带着吧,免得你回不来,身上连个买馍馍的钱都没有。”“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小瞧下九流的手艺,一定每天勤加练习。”昝维骂道:“油嘴滑舌,越学越坏,真不知道像谁!”上官心道:近墨者黑,当然是像你!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继续三恨……上班了我异常苦逼,(地上留下拖痕)以及没人留言是我永远的痛虽然我看留言点击比也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了……(水汪汪地看着你们)以及是谁说我的名字就是无节操的代言的?ps我修订了一处考据不严密造成的纰漏,不是双更☆、开棺验尸她二人神不知鬼不觉从城墙上滑下去,一路向北朝着多罗山庄进发。剑阁此地四面环山,东北卧龙山,东南鹤鸣山,正西方乃汉阳山,城池正是建在汉阳山麓上。闻溪河由东向西淌过,多罗山庄便在一个坐北朝南,俯瞰城河的地方,端的是天时地利。“我见这李家虽然人丁单薄,但是很是奢侈嘛,夜晚搞得这么灯火通明。”昝维道:“依我之见,这种大户人家,家业越大,越是怕人找上门来。晚上不敢熄灯,自然是怕黑了。”“这地方这么偏僻,要我寻仇我可不来,有这种空闲,不如在锦官城中置一套产业,春秋看浣花,夏天赏荷竹,冬天寻梅花,师父你觉得怎么样?”昝维傲然道:“我在锦官城中有一个院子,你想来住随时欢迎。”“真的?”“我骗过人么?”上官毫不犹豫地且狗腿地回答:“没有,你最多不说真话。”“乖徒儿,你验尸如何?信得过么?”上官老实回答:“有二郎在,我最多打下手,从没自己动过手。只可说是学徒。”昝维沉吟片刻,道:“为师只懂杀人,不懂看尸体,官府中信得过的也唯有你一人,因此将你拉来看看。早先我便从你告诉我的几个线索中想出一点端倪来。”“请讲。”昝维接着道:“其一,按李心翊的说法,他家剑侍李明玦练功走火入魔,误杀朱夫人,携断刀端德而去,不知所踪,朱夫人因此身亡,应该葬在他家祖坟当中,李心翊位置旁边,是也不是?”“不错。”“其二,是陶安的相好也叫珠儿。这个珠儿却也是在当日被人误伤,陶安却连人都没见到。按理说,若非特别苛刻的人家,只要家仆身亡,东家都会发一笔银钱,将尸体送回家去。倘若没家没室,又或是签了死契,东家至少也会置一简易灵堂,供大家告别悼念之用。”“这也不错。”“我日前来此处,细细问过,珠儿自小卖到李家,家中并无别人。尸体不送回家,这是无可非议,但怎么能连看一眼都不准呢?”“我当日只道是陶安暗恋珠儿,两人关系并不很亲密,因此东家不准他看。原来并非如此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