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维接话接得顺畅:“我峨眉派地处边陲,时常要与生番干一架,剑法刀法枪法拳法都以实用为主,请您老恕罪则个,哎,恕罪则个。”玉歆真人见她一脸诚恳,话中又自降身份,倒也无可指摘,但是这语气越听越不是滋味,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只能一甩袖子,看向场中。他边看边思索昝维方才说的话,终于了悟她暗指黄山剑法华而不实,再想发作,又失了由头,不由得脸色更差了。再看台上,已经打了起来。上官如昝维吩咐,用的是一套柳絮剑法。方才玉歆真人问上官入门是否满五年,乃是因为峨眉绝学回风拂柳剑通常要入门五年,待弟子根基扎实之后,由师长考察人品合格方才传授。照二人约定,“欧阳鸿”入门不满两年,应是不会回风拂柳剑。玉歆真人面色稍安,哼道:“就凭你峨眉柳絮剑法也想赢?快叫你徒弟使出绝招来,也不至于输得难看。”昝维但笑不语。场中蒙通达一套黄山剑法使得气象万千,剑气纵横,直如黄山云海翻腾,霞光万丈。昝维真心道一声“好”,赞道:“令高足这一套剑法,剑意已到。年纪轻轻,了不起,真了不起。”“那是,通达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是你徒弟太弱。通达的道行可不只这么点,你看仔细了。”“是是是,我一定睁大眼睛看清楚。”须知蒙通达在场中看似风光,实则有苦说不出。无论他如何横扫乾坤,却始终觉得对手是一道清风,能感觉到风在吹,却完全无法捉摸,他一套剑法快要使完了,莫说将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奶娃娃打退,连对方衣角都好像没有摸到,不由得焦虑起来。台下玉歆真人道:“你这小徒弟也很不错么,在通达手下走了这许多招。可惜兵贵神速,她一个娇怯怯的小娘子,时间一久,终究是要败的。”昝维又笑而不语,这回把玉歆真人看得心中发毛。上官已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极限的情况了,她擅长的原是擒拿和长棍,长兵讲究一寸长一寸强,威力在于横扫纵劈,擒拿手上来便攻关节软档,胜负分得极快,偏是剑法她最不擅长。但这不擅长的功夫,她须得用来放水,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惊世骇俗,以免惹人怀疑,又不能输,以免师父责怪。她打着打着,就忍不住要怀疑是昝师父在暗中整她。好不容易等到对方使了全套剑法,她陡然松了口气,精神为之一阵,手中也不知使到哪一招,手腕便往下一压,斜刺里剑尖上挑,腰腿微微用力,使了个极巧的劲,便将蒙通达的剑挑飞,场下观众均没料到蒙通达会忽然转劣势,皆失声惊呼。唯有袁家人面色皆变,袁七郎不禁喊到:“鸿儿小心飞剑!”昝维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去看玉歆真人,只见他愤恨地看着袁七郎,心知袁七郎所料不差,也忍不住担心起来,暗中戒备。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烦躁,那都是因为放假在即还有人找窝干活!!!!看在钱的份上窝又不能不接!!!话说我中午和同事去女仆餐厅吃饭,等了40分钟之后我怀着无比艰难的心情花了四分钟不到把饭吃完了原来做饭难吃也是一种萌属性呢Σ=[ ]=但是好歹把这个萌娘拉出来兜一圈让我死个明目喂怀着这种破碎的心情,我看着自己的血槽慢慢被清空了。同事怕我当场死掉,分了我三块鸡扒,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我们两个在hp只有几点的情况下,默默地坚持爬到了甜品店先吃了甜点,回了一点血,又看到一家炸鸡扒店,买了一袋鸡扒,闷声不响地一路补血补回办公室。鸡扒我嫁……我工作了一会儿,密她:“窝觉得窝一直在持续掉血……”☆、南湖山庄 7上官在台上,可没说一击得手就沾沾自喜。以往那些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不少人擅长装死反击,是以蒙通达虽然没了兵刃,她也不敢放松警戒。上官与同僚数度出生入死,但凡活下来的这帮人,人人都有一两手后招。防逃犯装死暴起伤人。比如一脚踩在胃上,又比如一掌砍在颈侧。但比武擂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除非对方本来就是空手,否则对方失了兵刃,有兵刃之人便不可再痛下杀手。昝维瞧惯热闹,这事她自然是知道。上官小小年纪便走过许多地方,自然也是知道。但在她束手无策之际,怎么觉得昝师父已经伸长脖子欢欣鼓舞雀跃期待地看着她了?她忽然也一挥衣袖,一柄长剑激射出去,又回身一掌击向蒙通达前胸,蓦地手中一凉,却是千钧一发之际,蒙通达将背后木剑横在了胸前。这“木剑”居然也不是木的,冰凉冰凉倒像是铁器,上官一掌打下去,怕切了手,忙临时变招,手腕急沉,向上一翻,改拍为拉,欲空手夺他兵刃,不料他抓得实在是紧,上官夺刀不能,右手急插他双眼,蒙通达没料到这小姑娘这么狠毒,本能往后退去。这一来他右手剑便松了,叫上官轻巧夺下。飞出去的那支飞剑,也叫上官的飞剑击落,哐啷啷落在地上。场外裁断此时喊道:“峨眉欧阳鸿胜——!”蒙通达脸色阴沉,道:“剑还我。”上官奇怪地瞪了他一眼,将剑递了回去。心道若不是大爷今天扮个女娇娘,早就一脚踹在你脸上把你拷回大牢关一个月,叫你再嚣张,这梁子咱们结下了咱们走着瞧!蒙通达脸色不善,转身走了下去。上官也一跃而下,走到昝师父面前一拱手:“师父。”昝维微微一笑,当着脸色同样很差的玉歆真人的面,道:“鸿儿,我峨眉讲究以武会友,你这一架,打得实在太不和善了。”上官心道和善的架老子还没打过,老子过过招的人里,除了你这挨千刀的人间祸害,不是当场击毙,就是秋后问了斩……昝维又道:“小孩子家家心里有火气,为师是能理解的。但比武过招,最忌动怒,就罚你回山之后,在瀑布之下修炼一个月。”上官小声道:“是。”昝维又扭头道:“玉歆真人,得罪得罪,是小徒年轻气盛,太不懂事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玉歆真人见蒙通达走过来,狠狠瞪了昝维一眼,拂袖而去。“师父……”玉歆真人咬着牙根,小声道:“废物!”“师父……”这边厢上官也唤了一声师父,待遇却比蒙通达好上许多,昝维懒洋洋道:“怎么?”“师父,你今天特别和善。”“哦?何以见得?”昝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启禀师父,我见你一直笑眯眯地与那老道斡旋,他居然没有气得当场翻脸,可见你一直让着他。”“我何以要气得他当场翻脸?”上官道:“你与他定有旧仇。”昝维斜眼看着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