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彩道:“我醒来时,她已不告而别。”铁力略显惆怅,问道:“老夫有几个问题,不知朱少侠能否为老夫解答?”唐三彩暗道该来的果然躲不掉,便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铁力道:“唐氏娘子就是李家曾经的剑侍李明玦吗?”唐三彩道:“据我所知,并非如此。唐氏娘子本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因那书生家里还有些钱,日子也过得很好。忽然有一天那书生失踪了,两家人便凑到一处商讨此事。不料这书生忽然回来,还习得一身武艺,将两家尊长一并杀了个干净。唐氏娘子因此天涯海角找这前夫,要取了他性命。不知为何端德辗转流落到她手中,她有一天来求我帮忙,却不等到我回信就跑了,我才追着她出来。”“如此说来,中间变故,朱少侠也不知吗?”唐三彩摇摇头,颇诚恳。铁力陷入了沉思,半晌忽道:“少侠接下来要去何处?”唐三彩胡诌道:“唔,我骗了袁家兄妹好几个,得找个地方躲躲风头。”她实则有隐秘的任务,却是不能告诉铁力知道了。原本霍先生有意对付丐帮,遇到铁力这等落单的丐帮长老,她该一刀杀了才是。但她感念铁力曾救过朱投依,又收留自己一夜,便想快快逃走,就当从来也没见过。早饭过后,她向铁力辞行,一路向东走去。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故事就要转回传说的南湖山庄了,因为保险不会坑所以打滚要留言也理直气壮了很多☆、南湖夜战 1上官连日来睡得极好,某日起床的时候不由得对昝维道:“你们道家的功夫果然修身养气,我最近一沾枕头就睡,一睡睡到自然醒,我已许久没有这么舒坦了。”昝维早已穿戴整齐,站在床前道:“那是自然,有为师替你坐镇,鬼神不近,神清气爽,还不谢谢为师。”上官心道关你什么事。擂台已打了五日,上官过着每天吃睡打架和师父玩的日子,昝维比上官还要简单,过着吃睡和徒弟玩的日子。两人如此颓废堕落,让人不由得阴暗诅咒老天爷快收了他们。袁享抱怨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个轮空。明明大家都是抽签来的。”上官道:“这还不容易想么?他们定是在签里做了手脚,为的便是让南旭阳养精蓄锐。”袁享道:“他们未免也太明目张胆,把天下英雄当傻子吗?”上官却道:“不然,这种事情,自然是越谨慎越好,何况他是东道主,占些便宜也没什么亏的。何况他能打过的,怎么也打得过,反而打不过的,怎么也打不过。”彼时天组轮空已然上场,这人拿了一把直刀,头顶光光,身形抖擞利落,跳上了场。昝维戳戳上官:“怎么样?打得过么?”上官是黄组晋级,照说天地玄黄四组此时还剩八个人在场,总归是会碰上的。上官道:“自然是没有问题,你不如问问七郎。”袁七郎苦着脸道:“我可没有机会和他打了。”袁七郎是宇组晋级,宇宙洪荒四组中,南旭阳是荒组轮空,早晚要把袁七郎压下去。说话间,台上两人已经闪电般分了胜负,昝维真心诚意叫了一声好,起身鼓掌。赢的是天组轮空,这人叫罗连。袁七郎正在等昝维点评,然而昝维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然后戳了戳上官。上官也露出一脸疑惑,道:“好像在哪见过?”昝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名字在嘴边,却出不来。”两人一头雾水,看着台上。袁七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台上,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这一大捷让轮空各人士气大增,等到上官这一场的时候,已有两人得胜。与她作对手的这个人,却又姓罗,叫做罗进。这人带着一顶大斗笠,也使一把刀,两人通了姓名,各执刀剑行礼,便打将起来。罗进的刀法披麻泼墨,很是大开大阖,幸而这一类武功,都被柳絮剑法所克。柳絮剑法之剑意,如风吹柳絮,对手的招数打过来,空荡荡无一处着力,而己方的招数,又如柳絮扶风,无迹可寻。上官在罗进刀招之间翻转腾挪,像是很享受这种极限的感觉。而罗进快刀连连,就是摸不到她的衣角。昝维见她懒懒散散,不禁叫道:“鸿儿,速战速决。”袁七郎只道她担心上官时日久了容易落败,其实昝维不过是估摸她也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急着把她叫下来讨论讨论。上官人送外号“师父的贴心小棉袄”,自然是立刻会意,听罢,趁着罗进一式撩阴刀姿势将尽,剑尖向上一挑,叫他无法回防,二人一错身,上官的剑正搁在他喉管边上,凝神不发,双眼注视着他双眼,叫他不敢妄动。场边裁断敲了锣,意即本场结束,“峨眉——欧阳鸿——胜——”场下掌声雷动,鼓掌叫好,昝维走到近处,将她拉过来,直接走了出去。瞧着旁人兴高采烈地看上官,昝维颇醋地表示:“你真是到哪里都闪闪亮,看为师,多么的低调。”上官道:“师父不是叫我给峨眉派涨涨威风?”昝维撇撇嘴不说话了,居然没有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上官也颇感意外,问了一句:“怎么了师父?”昝维摇摇头,领着她走出了庄门。今天天阴得很,抬头看天,天上只有深深浅浅的青黑色。昝维看着天,喃喃道:“密云不雨,自我西郊……”此句典出周易,似昝维这般掉书袋掉得如此跳脱的人,不知念起周易是何故。“师父?”上官是难得跟得上昝维奇特又跳跃的想法的人,只是她也不大明白,“有话直说?”昝维无辜摇头道:“有感而发,莫太计较。”看来上官并不觉得,昝维不禁暗道自己多心,正要说点什么,上官忽然回过头看着她,道:“我们去湖上划船吧。”昝维微微诧异,问道:“怎地忽然要请我去划船?”上官微笑道:“阴天去划船,湖上舒服得很,你试试就知道了。”昝维被她拉着跑,心道我就看看你上哪去给我变一艘船。没想到她七拐八绕,竟然真的在一个小水洼边上找到了个小码头,边上有一艘木船。上官跑过去解了绳子,一脚把船踢开,提起纵跃上去。昝维掠过水面,上了船。两人面对面坐在船上,相顾傻笑了一番,小船已经漂漂摇摇漂出了小水洼。湖面豁然开朗,湖水倒影着天空的青灰色,自己也变作了青灰,目之所及,不知从何处开始,水天已经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上官拿起桨,见昝维喜欢瞧远处,就面对着岸边,背对着水面,笑道:“你替我瞧着后面,莫撞上别的船了。”昝维亦笑道:“这等天气,哪有别的人似我们这般神经兮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