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言……”慕容雪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关切的眼神,莫紫言扭过脸对她微笑,现在,自己最该珍惜的人就在身边,她曾经被自己丢掉了,伤害了,往后,一定要抓得紧紧的。因为有她在身边,似乎身世之谜也不重要了,不管她来自哪里出于何方,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什么她都可以忍受,也不会害怕。屋外的人站在树下,目不转睛的将这一切收进眼底,眼睛早已湿透。她们的手牵得那么紧,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容身之地,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的笑容只为她一个人绽放,她的心,也只会为她一个人柔情似水。林思楚蹲下身,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和地板上还未干透的雨水融合在一起。这都是自己的奢望,师姐不是早就跟自己说清楚了么?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她才不要,做另一个莫若离,因为她深深的爱着那个人啊,因为深爱,所以舍不得伤害。擦干眼泪,她吸吸鼻子站了起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这么说,你们要走了?”肖凌儿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看站在身旁的两人,“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么?”慕容雪点点头,“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所以想回去看看,那个人,或许还留在咏洲。”“说不定她已经走了呢?”吕锦淮皱着一张脸,“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你想想啊,丢失了自己的孩子,换了谁谁受得了,说不定已经……”“你就不能在这里说这些晦气话么?”肖凌儿瞪了他一眼,“丢孩子已经很痛苦了,再让你几句话给说死了,紫言,小木,你们若是要去,就去吧,只是要小心,紫言,我就把徒儿交给你了,你可得帮我看好了,嗯?”这场大雨,连带着消失一夜,看来,矛盾是都解决了。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两人垂下来靠得很近的手,会意的扬起唇角。莫紫言点点头,“肖师父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师父……”慕容雪羞涩的抗议道,“我自己也能行的。”“哎,我们不跟她们一起去么?”吕锦淮插嘴,“反正到哪里都是逃命,也没差了。”“你忘了么,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重要的事情?做什么?”“若是我没记错,争夺盟主之位的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吧?”肖凌儿垂下眼睛,沾了茶盏中的水在桌上写着什么,“绿柳山庄一定也会去的,你不是爱凑热闹么,我们跟着左震天,混在他的人中,到那云沧之顶去看看热闹。”吕锦淮一拍额头,“我知道了,你是要探探底么?这江湖上,为公孙楚卖命的肯定还不只魍魉门,如今盟主易主,他定会趁机来夺盟主之位,以控制整个武林,凌儿,我说的对么?”“不光是这样,我还知道,他布这么大这么久的局,到底是为了什么。”“师父,为什么你们不肯向我叔叔亮明身份?让叔叔知道你就是我师父,做什么事都方便些,为何要这般……”“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谁知道绿柳山庄里有没有公孙楚的走狗?”吕锦淮看了肖凌儿一眼摇头苦笑,“现在啊,我俩一个是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是被追杀的人,怎么能公然在绿柳山庄里晃荡?”“叔叔不会是那种人的。”“是不是,你怎么知道呢?就像楚玥瞳,做了五年门主,还和凌儿是师姐,罔我和凌儿那么信任她,可结果呢,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公……”吕锦淮说着说着觉得气氛不对,这才发现肖凌儿的脸色很难看,立刻闭了嘴。慕容雪知道吕锦淮提了那人戳到肖凌儿的痛处,狠狠瞪了吕锦淮一眼,开口说道,“师父,你……”“我没事。”肖凌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们不是还要赶路么,赶快走吧。”“师父,你真的没事?”“为师何时骗过你?走了走了,赶紧找到你的娘亲,也好确定你不是没人要的小木头。”肖凌儿几乎是连哄带赶的将两人推出屋子,拍拍慕容雪的脸狡黠的说道,“小木,路途漫长,要注意身体哦。”“哎,师父……”慕容雪还想说,可是门已经被碰的一声关上了,她懊恼的捶了一下门,“搞什么啊,话也不让我说完。”斜眼暼到莫紫言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看,她疑惑的问,“你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了?”“你师父,知道我们的事么?”“应,应该知道吧。”“哦。”莫紫言点了点头,仰着脸沉思道,“我在想,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那句话?”慕容雪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涨红着脸扑过去,“莫紫言,你不要胡思乱想!”肖凌儿的笑容在门关上之后褪得干净,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曲起指节敲击着窗棂。“凌儿,你在想什么?”吕锦淮走到她身旁,这个人自从被自己救回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跟自己开玩笑,也不再跟自己斗嘴,身上总是蒙着一层清冷,她明明就在这里,却让自己觉得离她的心更加远了。这样的肖凌儿,他猜不透,也看不懂。这种抓不住的无力感让他不安,也让他难过。“告诉我,楚玥瞳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吕锦淮扶住她的肩膀,“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她下的?她还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你的颈子上会有瘀伤,她是不是曾对你用刑?”那日肖凌儿昏迷在自己藏身的地方,四肢冰凉气息微弱,苍白的脸色看得他心疼不已。他未想过女子间会生出情爱,也自然不晓得两人早已逾越了最后的阻碍,所以在看到她颈上隐隐约约露出的淤痕时,便自以为是认定了是楚玥瞳对肖凌儿施了暴,若不是他忌惮男女有别未查看她身上其它地方,那个秘密也不会保守到现在。肖凌儿不知该笑这个男人的单纯还是该笑他的迟钝。现在的自己,和废人真的没什么两样,一旦运动内力,便会牵动体内的毒。她还是忌惮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废掉自己的武功。“她没有对我怎么样。”肖凌儿不着痕迹的推掉他的手,“只不过是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些东西。”她拿走的,不只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心。*****师姐,来。那抹紫色朝自己伸出了手,她下意识的,也伸出了手,想将它握住。两只手慢慢接近,终是牵在了一起。那手是冰凉的,刻骨得寒意突兀的渗入她的血液,让她忍不住一抖,而那张带着微笑的脸也在同一时候冷了下来,她听到她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的说,楚玥瞳,你真让人胆寒!托着下巴的手猛然滑落开去,楚玥瞳恍然睁开了眼睛握紧手里的东西,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才知道是自己睡着了。她又在梦中梦到了那个人。这是第几次了?梦中那人依然是一身紫衣,带着明媚似阳光的笑意坐在树上晃动着双腿,咯咯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好久好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