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没有尽头，没有终止，每一天都有新的坏事发生，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莫紫言伸出手指，用指肚去抚摸她被自己吻得有些肿胀的唇瓣，“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我不安，只有看到，碰到你，摸到你，我才能确定自己是真真正正活在现实里的。对不起，我忍不住。”慕容雪摇摇头，“若是这样能让你更加安心，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小雪，你说我是因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呢？”莫紫言下巴放到她的颈子上，累及似的闭上眼睛，自嘲得笑，“没有人会开心，莫若离是，慕容堂也是，还有我爹和娘。我给他们带来的都是痛苦和仇恨。”“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说这些妄自菲薄，”慕容雪去捂她的嘴，“谁说你爹娘不开心？你没有什么错！”“我恨，真的恨，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恨谁，恨莫紫言杀了娘，夺走了爹？还是恨公孙楚囚禁了慕容堂，让爹去冒充他因此遇到了娘生下了我？他们于我的印象都不深刻，却是和我最亲近的人，我知晓他们存在的时候，都是在已经失去之后。”莫紫言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倦，“接下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小雪，我真害怕有一天，你也会不见了。”慕容雪心疼的抱紧她，“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这些纠葛能让你和我因此联系，你愿意承受更多。我知道你是累了，倦了，可是这些事实，我们还要去面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管以后还要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不会改变。”她放开莫紫言，自袖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两块叠得整齐的方帕。莫紫言很惊讶，“这不是你绣的手帕？我以为丢了，原来是在你那里。”慕容雪点点头，有些羞涩的把帕子展开铺平，“你被送进魍魉门的时候，师父就把这手帕交给我了，因为那个时候还在怨你，想着要和你一刀两断，也就没有打算再还给你。”她把其中一块放到莫紫言手里，“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不要再弄丢了，以后我们走到哪里都可以找得到对方。”莫紫言心头一热，脸上有了微笑，她点点头，视线落到慕容雪手中的那块，发觉那帕子上本来绣着的云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名字里的“言”字。“小雪，你……..”慕容雪抿着唇笑，郑重的握住她的双手，“我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是你。别害怕，以后有我和娘陪着你。”莫紫言也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心里的阴霾因她的话好了很多，“嗯，好。”站在远处观望的慕容堂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错愕和惊讶分量相当。早就听丁文说过她们二人的纠葛，他不信，以为她们选择在一起是因为一时糊涂，现在看到，想法有所改变，她们笑容中所带的快乐和满足，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爹。”慕容武忐忑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本是想带着慕容堂和紫言好好说说话的，却不料，正遇上她在游廊上和慕容雪亲吻，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这两个妹妹，还真是大胆。爹会不会因此对紫言更加排斥？“有个陪伴的人在，也是好的。”慕容堂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爹，我，我清楚，你心里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也许这样要求你很过分，”慕容武怅然的看着他，“可是，紫言，毕竟是我的妹妹，她受过很多苦，就算是你不能接受她，也求你不要，不要因为林于风而迁怒与她。”“我何时说过要迁怒于她？”慕容堂木然回头，“既然她们都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做哥哥的就该尽责任不是么？”慕容武激动不已，“爹，那你是接受紫言了？”接受？也许，从内心中真正的接受，还需要时间。可正如慕容武所说的，她是无辜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还留着一半赵婉茹的血。这既然是她的骨肉，也就是自己的骨肉，他想要代替赵婉茹来照顾她。婉茹…….肩上曾被铁索洞穿过的地方又开始疼了，慕容堂用手按着，擦干眼角的潮湿。她是，我们的孩子。婉茹，我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慕容老爷！”一个侍从急匆匆的跑过来躬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庄主大人要我来告诉您，武林盟主刘阔安来访绿柳山庄，庄主请您也过去。”************“娘，你喜欢这个吗？”慕容雪指着桌上摆了一排的簪子，“你想要哪一个呢？”顾秋月揪着衣角在她身边站着，眼睛四处游移飘忽不定，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莫紫言无奈的摇头，“看来，你娘对簪子不感兴趣。”慕容雪叹了一口气，顾秋月习惯了在木屋中的生活，这两日开始吵着要回咏州去，还把自己的头发衣服搞的乱糟糟的，她于是带着顾秋月到集市上散心，想要她试着慢慢接受这里的生活和人，好安下心来和自己一起生活，可现在看来，情况并未有多好。“娘，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不要这样跟我闹脾气。”顾秋月虽然糊涂，但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慕容雪不放她回去，就噤了声一句都不跟她说，这让慕容雪沮丧极了。“我看，还是带她去吃东西好了，”莫紫言捏捏她的脸，“这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两人拉着顾秋月出了玉器店，莫紫言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四处看了一下，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流，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紫言，你找什么？”“没事，”莫紫言摇头，“我刚刚忽然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是山庄的护卫么？”慕容雪皱起眉，因为顾秋月害怕那些带刀的护卫，便打发他们回庄不要跟着，莫不是又跑回来了？“糖葫芦，糖葫芦！”看到街头红彤彤的糖串，顾秋月忽然欣喜的叫了起来，挣脱慕容雪的手就往卖糖串的摊位跑。“哎，娘，你慢点！”慕容雪穿过人流追过去，莫紫言正要跟上，恰巧三辆马车列队经过，只得停住脚步等它挪开。马蹄敲在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不知为什么，这马走得特别慢。莫紫言觉得那马上的车夫有些奇怪，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不安。是想多了么？待到马车通过，再寻找那两个人，已经找不到了。莫紫言赶紧问询卖糖串的老人，“老伯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女孩，就和我这般大，她还带着一个妇人，有见到吗？”“见过见过，那个妇人看着还有点神志不清啊，”老伯热情的伸出手，“她们往那边去了，看样子有什么急事，你赶紧过去吧。”“谢谢老伯!”莫紫言照着他指给的方向继续追，可是跑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慕容雪和顾秋月，到底怎么回事，她们到哪里去了，有什么要紧事连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