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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点头,傅陵遂叫来两个护卫,低声吩咐几句。海棠回到医馆中,见原先安静昏睡的陆子溶有了表情,时而蹙眉,时而启唇。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他睁开眼。“堂主!”她激动地唤了一声,叫大夫过来把脉,又取下炉子上温的汤药递到他嘴边。陆子溶昏睡了太久,人都是迷糊的,顺从着吞下汤药,沙哑地问:“这是哪里?”“这是凉州的医馆,”大夫稍一探脉象便道,“你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可治了。寒气暂除,先挪回去吧。”海棠应下:“哎。那我去找辆车,先把你送回堂里。我们的人都在外头,堂主好好休息就是了。”“等一下。”陆子溶听见外头嘈杂,医馆的门却紧闭,“外头是谁?”海棠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学生,不要脸的东西,把你害成这样,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你。”“他来了么……”才醒来时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他沉声道:“我不能回堂里,我得跟他走。”“你疯了?!”海棠气得拍桌子,“东宫里有我们的鸟,他如何待你我都知道,如今还让你身陷险境……你居然要回去找他?他也配?”她一把抓住陆子溶的手腕,“你他妈不会来真的吧?!”陆子溶拍拍她的手背,无奈道:“如今凉州生乱,舜人不会善了。我这一趟也得知不少隐情,须与掌权之人商议对策。我已隐忍这许久,在此放弃不划算。凉州的事,走江湖的路子解决,到底牺牲太多。”“我同那孩子,只是师生之谊罢了。”“可堂主你的身子……我们往东宫塞不进人,你在那虎狼之地,都没人照顾你……”她眼中满是担忧。陆子溶垂下眼睫,眉头微蹙。若是此番来幽州之前,他能确信地说傅陵不会真的伤他;可想起罗大壮对自己动手时任驱的反应,他便不再确信了。他轻声一叹,眼中冰雪消融,只剩复杂翻涌的情绪,“今年是第二十年,我没多少时日了。死于毒发或是死于谁的刀下,于我而言并无分别。你若在意我,便到时候找到我的尸身,带我回堂里就已足够。”说完这话,一股疲惫汹涌而上,陆子溶无力地躺回去,不顾海棠眼中水光,再次陷入昏睡。海棠泪如雨下。她哭了许久,到下午时,忽闻外头传来争吵声,响亮得有些夸张。这是那小子的计策,故意制造争端引自己走开,便好将昏睡之人带走。她望向睡着的陆子溶,他精致绝伦的眉眼仍旧不染纤尘,只面色稍稍泛白,反倒衬出他的清冷淡然。陆堂主先人后己活了一辈子,这大概是他最后的选择了。她闭了闭眼,推门而出。门外来了一对老年夫妇、一名青年女子和两个幼童,明显是一家子,几人都被绑住。另一边是两名官员打扮的人,正与海棠带来的手下争执。“再不离开凉州、交出陆子溶,你父母妻子一个都活不成!”那官员吼道。她想起这名叫冯逸的手下是凉州人,孤身一人加入致尧堂,他的家人一直在凉州。见海棠出来,傅陵便挡在她面前问:“请问海义士,「经年」是什么?”顿了顿,沉下话音:“我无意插手致尧堂内务,我只想给他治病。”海棠望向他的目光渐深邃,良久,是无端的一句:“不必问了,你欠他的,来生再还吧。”她转身走向争执的几人之间。傅陵不懂她的意思,没问到答案,却也不敢再耽搁。他一刻也不想待在此处,趁致尧堂无人注意,闯进医馆。看到榻上昏迷的人时,他身形一滞。已有几日没见到这个人了,他睡着时清俊容貌不减,只是此时满头扎着针,身上的被子也裹成了粽子,却裹不住脖颈上露出的疤痕。拳头紧紧攥着,他压下一口气上前,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离开时还顺走了床头温着的药壶。此时凉州已乱成一团,罗大壮受伤,下头便无人管事,打斗已过去一天,满地烂菜竟无人清理。傅陵看在眼里,下令众人立刻返回幽州。陆子溶这一病寒气侵体,时隐时发,弄得人也醒醒睡睡。这一次是行车颠簸,生生将他摇醒过来。醒来时他感到身上压得很重,却很暖和,眉眼和脸颊上痒痒的。睁眼,竟见到傅陵一张大脸,正轻柔地亲吻他面庞各处。见他醒了,傅陵似乎很尴尬,缩回去咳嗽两声,若无其事地取出怀中药壶,倒出一碗药汤喂到他唇边。汤水还是温的。车厢里并无炉子,想来是体温。身上还裹着医馆里的被子,另加了件厚斗篷,傅陵的一只胳膊用力箍在上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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