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下午临时没有安排项目，换上自己的衣服，套上护腕，提议溜出院陪她们转一转。商奶奶一路走一路感叹城市变化大，跟十几年前比全然两副模样。商宇偏头问元灿霓：ldquo你以前来过省会吗？rdquo元灿霓想了想，ldquo小时候来过一次，跟我妈来培训，当天往返比较匆忙，没什么印象了。rdquo商奶奶郑重嘱咐：ldquo阿宇，等哪天你不用天天住院，就带霓霓多出去旅游，到处转转。年轻人就该多看看世界。rdquo商宇应声，停下带牵引头的轮椅，仓促抚一下元灿霓的手背，示意在跟她说话。ldquo先想想度蜜月去哪里。rdquo只要跟商宇在一起，元灿霓已然习惯感知ldquo一米四rdquo的目光，立刻听出是跟自己讲话，听不出的是他的心思。她放弃探询他的眼神，如若他是在长辈面前说场面话，他出招，她便敢接招。ldquo有范围吗？rdquo商宇笑，ldquo地球以内，签证能到的地方，我都随你。rdquoldquo我想去你上学的城市看看。rdquo不假思索的声音一改以往的沉闷，如许愿般轻盈而坚定，很容易泄露朝思夜想的痕迹。商宇敛了笑，带上十二分的认真，ldquo我们可以从你上学的城市起飞。rdquo他的许诺搭起一座虚拟的桥梁，连贯两座曾留下他们身影的城市，也似乎连通了彼此相隔的八年。鸿雁传书失效的岁月，幸好还能够用蜜月弥补。元灿霓心头微震，绷不住的笑意在唇角漾开，非要强装若无其事：ldquo我当真的啊。rdquo商宇也笑，ldquo多大点事。mdashmdash不过冬天太冷，你的婚假休了吗？rdquoldquo才三天。rdquoldquo加上国庆，如果再能请几天年假，半个月勉强够用。rdquo除了第一任前男友家，元灿霓还没去过很远的地方旅游，期待中也有毫无计划的紧张。商宇又问：ldquo你喜欢秋天吗？rdquo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ldquo那我们秋天去，刚好也是在秋天认识。rdquo商宇仰头与她说。越聊越细节，方案几乎落地，她的惊喜裹着茫然，后劲强于初尝，感受真实而复杂。除了紧张，也许还有一丝丝对浪漫的幻想。商奶奶一直如旁观者，却更像见证人，笑着说：ldquo我突然走得有点累，让阿文来接我回去休息吧。你们难得见一次，好好逛逛。rdquo不多时，文叔推着另一辆轮椅将商奶奶接走。商宇问：ldquo你累不累？rdquo等人的间隙刚好坐了一会，元灿霓摇摇头，ldquo你呢？rdquo商宇略带自嘲，ldquo我一直坐着。rdquo商厦近在眼前，元灿霓示意：ldquo我想逛衣服。rdquo商宇调转方向，ldquo走吧。rdquoldquo我可能要试很久。rdquoldquo我自带座椅，哪里都可以坐。rdquo之前跟商宇逛街，不是直赴珠宝店便是饭店，鲜少随心所欲出门。一来他行动不便，二来时间实在打紧。他们像两个工作狂，各自忙碌。若不是夫妻，情侣相处凋零冷淡，恐怕早已亮起红灯，开始考虑感情走向。元灿霓跟商宇像普通情侣一样逛了几个小时的街，顺便吃了简单的晚饭，大包小包或挂或放在他的轮椅上。文叔把战利品带回家，元灿霓送商宇回病房。等在电梯前，元灿霓不禁转了下发酸的脚腕。ldquo累了？rdquo碍于ldquo一米四rdquo的视线，商宇很容易发现她的小动作。元灿霓坦诚点头。ldquo过来。rdquo他拍拍膝头，记不清第几次邀请她落座。由于住院部禁止用轮椅牵引头，商宇的座驾又回归最普通的功能，成为名副其实的11路ldquo自行车rdquo。晚间出入人员稀少，元灿霓便坐过去，轻轻背靠他的胸膛。ldquo会痛吗？rdquoldquo不会。rdquo商宇很自然将下巴垫上她的肩头，顺势吻了吻耳垂mdashmdash也许这才是他的醉翁之意。电梯门哗啦打开，空无一人。元灿霓刚要抬起屁股，却给一条ldquo安全带rdquo扣住，命令的男声含着蛊惑：ldquo坐好。rdquo商宇手腕爆出青筋，有力划着轮椅，ldquo载rdquo着她一齐进去。元灿霓用尽每一分精神提防翻车或者卡壳，然而无事发生，他们顺畅地进入宽畅的电梯，成功调转方向。遗憾电梯箱壁不反光，看不见他们重叠的模样。叮的一声，抵达目标楼层。电梯门刚缩回去，门口密密麻麻站着一片人，刚开完会的主任、医生、护士和面孔稚嫩的实习生，齐齐堵在门口，盯着姿势亲密的俊男美女。元灿霓霎时如被班主任逮住的早恋学生，双颊飞红弹到一旁。商宇更熟悉外面这群人，再淡定，也红了耳根。主任跟商宇家里算半个熟人，当下开玩笑：ldquo谁的病人啊，偷溜出院谈恋爱也不管管。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