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蹙眉，ldquo我不许你哄我。rdquo元灿霓垂下手，拉过他的，亲了亲手背，依旧闻到一股熟悉的残香。ldquo我工作不久正式谈了第二次恋爱。rdquo商宇眼底掠过一丝困惑与拒斥。她不管不顾，抓住转瞬即逝的勇气，继续倾诉：ldquo被劈腿了。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商宇扯了扯嘴角。ldquo本来很难过，过了几天听说你出意外，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飞去美国，可是我没有钱helliphelliprdquo她一瘪嘴，悲凉的往事意外出现滑稽的效果，商宇不由噗嗤，可悲剧的后劲上来，便再也笑不出。ldquo我很难过，很难过，却不是再为被劈腿难过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还想跟你重修旧好helliphellip我还想跟你好helliphelliprdquo突兀的转折超出商宇的预料与控制，怔忪一瞬，痛苦与遗憾淹没了他。他抱住泫然的脸庞，却无法扭转过往的命运。他从喉咙呕出颤抖的质问：ldquo既然那么舍不得，当年你为什么要放开我，我明明准备跟你表白，你却、你却说让我从你那里lsquo毕业rsquohelliphelliprdquo第51章回忆裂开口子, 情绪倾泻而出。刚刚太过飘然，元灿霓仰视近在咫尺的脸，一遍遍抚摸确认并非幻觉。她的反问不知算破罐破摔还是鼓足勇气。ldquo你为什么跟她分了手？rdquoldquo谁？rdquo如刚才的亲密无间, 商宇从未让第三人进入垂帘隔出的小世界, 一时迷糊。外人又像一直存在，朦朦胧胧，屏风一般割裂彼此。他诧然，ldquo白映晗？rdquo滑落的泪珠如钻石反光，却比后者更为珍贵。ldquo你傻啊！rdquo他哭不得，笑无能, 悲喜交织，五味杂陈, ldquo我跟她从来没谈过, 哪来的分手！rdquo躺姿撑不起对峙的气势, 元灿霓反射性爬起坐着, 如搁浅的美人鱼，随意往同侧折叠双腿。气焰随着视线高涨一截，她近乎控诉：ldquo你明明和她约定一起去美国。rdquoldquo我没有！rdquo商宇喊冤, ldquo我什么时候跟她有过这种暧昧的约定？rdquoldquo你就是有！rdquo元灿霓隐隐来到痛苦的边缘，如站在天台栏杆, 一阵轻飘飘的夏风便能掀翻她。ldquo你还在天台抱了她helliphelliprdquo商宇怔了怔, 并非怀疑元灿霓，而是反思哪里造成误会。双手虚扣, 肘搭轮椅扶手，他垂首苦思, 仍一筹莫展。ldquo给我一点时间回忆。rdquo元灿霓艰难启齿, ldquo你在、编借口吗？rdquo商宇扬起脸, 直白望住她，不避不退，坚定而深刻：ldquo一说到中学我想到的都是你，你让我有几个脑袋装别人？rdquo元灿霓暂时收回将信将疑的目光，间或情不自禁偷瞥，矛盾至极。ldquo噢，高三成人礼？rdquo商宇舒出一口气，濒临脱力一般无奈：ldquo当时她快晕倒，我只是扶她一下。天还有点凉，她穿那么少，能不晕吗。rdquo听他掷地有声，元灿霓失重般眩晕，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可一字领的纱裙，优美的肩颈，握在赤|裸肩头的手掌，画面毫发毕现，清晰如昨。商宇找到头绪，继续说：ldquolsquo一起去美国rsquo的意思，是坐同一航班飞美国，对我来说跟在同一个教室上课没区别。她想提早过去做手术，让我改签一起去。rdquo元灿霓的信念开始崩塌，艰难找到最后一个支点，勉强重拾自己的声音，ldquo可是helliphellip她明明长得像你妹妹helliphelliprdquoldquo长得像难道就一定要动心吗？rdquo商宇梳理通顺她的逻辑，将她搂过来，像挪近一尊金身，令她盘腿与他相对。ldquo我也不怕和你说真心话，即使可能会颠覆你一贯对我的看法。rdquo他视线微仰，拉过她的手背郑重其事吻了吻。ldquo妹妹跟她生一样的病，住同一间病房，一起做的手术，只有她成功了helliphellip如果换做是你，会怎么样面对这样的一个病友？没有羡慕甚至一点点无法自处的嫉妒吗？rdquo元灿霓怔住，竟然在这一刻促狭地涌起灵魂共鸣之感。ldquo霓霓，我有helliphellip我承认我会嫉妒她。每一次面对她，我都很矛盾；她向我求助，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可偏偏又会想，为什么幸运的不是妹妹？我知道这种想法很阴暗，毫无根据，她甚至没有做错任何事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懂helliphelliprdquo元灿霓揽他入怀，拍抚他的后背，身体不由自主左右轻晃。ldquo我也曾经深深嫉妒她，就因为她有妈妈，而我没有helliphelliprdquo商宇抚过她的眼角，抹去的泪珠似乎凭空转移到他身上，视线随之模糊，幸好还剩最后一点自持，没有全线崩溃。ldquo你还有我。rdquoldquo我以前觉得没有helliphelliprdquo元灿霓瘪嘴，大颗珍珠滚落，商宇的擦拭归于徒然，ldquo你当年为什么不表现得明显一点？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