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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长公主不打算再留他们,原先从各个宫来的,都盘算着赶紧找门路回去,剩下些没着落的,还不知将来何去何从。陆霓先看了桔梗背上的伤,叫茯苓拿药来,亲自给她敷上,含笑道:“瞧你平日跟个闷嘴葫芦似的,没想到今儿个这么勇。”转而看看当归,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问道:“你们两个,往后可还愿跟着本宫?若是不想也没关系,丧礼过后,本宫可以做主,叫你们出宫回家去。”“我不回家,殿下,奴婢心甘情愿,一辈子跟着殿下。”桔梗连忙陈情,当归也跟着点头,“奴婢也愿意。”“好。”陆霓便也不多说,干脆点了点头。长公主沐浴,两人退到廊下,桔梗扯了扯当归的袖子,拉着她到偏殿做活。“如今天儿热,两位殿下里衣穿得薄,这麻太硌人,咱俩给拾掇拾掇。”今日分到宫里的白麻,质地一看就知不是上用,从前先皇后过世时,内廷监哪儿敢拿这样的次品来糊弄。两人用手将里衬一点点揉软,当归担忧地问她:“桔梗姐姐,你背上的伤不要紧么?”“不妨事。”桔梗摇摇头,过了半晌悄声问她:“你为何不回家?”当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哥哥去年娶了媳妇,带着我娘住进新宅子,我看他们过得挺好,娘也不怎么想我,回去也没意思。再说我觉得,长公主殿下……怪可怜的。”桔梗噗哧一声笑了,白她一眼,“你才可怜呢。”“那你呢?你家就在临县,离得也不远,回去一家子享天伦,不比伺候人强。”“回去了也不过是再被卖出来……”云翳把二殿下送到小书房,留了云庆伺候,回来时经过偏殿,他耳朵尖,不用刻意,也能将里头的话听得分明,撇嘴笑了笑,径自入殿去见长公主。陆霓洗去一身疲惫,算算从昨夜起,已是十二个时辰没阖眼,这会儿却也不困,打发白芷和茯苓去睡,自己在案前燃起佛香,准备抄经。坐下时才发现,厚厚一摞麻纸少了一多半,云翳进来时,就见长公主兀自愣神,不由一笑。“二殿下拿去了,也就他还能模仿得一二。”“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夜里抄经太废眼……”云翳站在边上替她研墨,打断她的话头,“难道殿下就是铁打的,夜里不睡也成?”“我……本宫是长姐。”陆霓被他一噎,强辩一句。“二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殿下实不必处处这般护着他,像刚才那样的场面,他也该经历经历才是,起码知道人心险恶,总没坏的。”“阿瓒比你聪明着呢,他又不傻,哪儿就成不知艰险的人了?”陆霓没好气睨他一眼,“这种鸡毛蒜皮的勾心斗角,本宫就是不想让他沾染,免得坏了心性。”在她眼中,阿瓒该是乘风入云、成就大业之人,即使眼下落魄,难道就笃定这辈子再无翻身的机会?云翳顿了顿,姣好如女子的眉眼弯下来,婉然妩媚一笑,“都是殿下教养得好,咱们二殿下心性大气,比如今龙椅上那位,可强多了。”陆霓抬眼看看他,眉心略微舒展,“唔,灯下看美人,果然赏心悦目。云翳呀,你也就剩这点子作用了。”“这么着,奴婢拿面铜镜来,就摆在这案上,殿下一抬头就能瞧见美人儿,哪儿用得着奴婢这绣花枕头。”他拿自个儿打趣,哄得长公主心情好了不少,运笔如飞,不多时就抄完三张。陆霓埋头写字,冷不丁开口,“他就是季以舟。”没首没尾的,云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拖长调子“哦”了一声:“难怪……殿下和他有缘啊。”陆霓觉出他这话的顿点有些不对头,停笔直直看着他。云翳垂着眼皮,干笑了声:“奴婢就是觉得,一个外室子……怎会……”“啪嗒”一声,笔尖的墨滴在麻纸上,洇出一小片氲渍,陆霓蹙眉看他,半晌问道:“云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云翳顶着长公主的注视,发了会儿呆,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正色摇头。“奴婢不确定。”是不确定,而非不知道。陆霓收回目光不再追问,思忖着沉声道:“以他和季家的过节,或许能为本宫所用。”云翳一拍大腿,连声附和:“对对,奴婢也是这个意思……”陆霓懒得跟他兜圈子了,慢慢把面前的纸揉成团,随手扔了,再铺一张麻纸,沉心静气抄经。寅时刚过,夏季的天空仍旧漆黑一团,云翳悄然出声,“殿下,时辰差不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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