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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与长公主当众争辩,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阴谋算计,何必争口舌之快,生杀予夺的权柄在手,便该快刀斩乱麻。季以舟身在不远,此时蹙了眉头,下意识手摸腰间,这才记起今日一身文臣装束,哪来的刀?一旁解知闻转过头来,看一眼他手上动作,无声笑了。“司徒大人这是要……”违逆上意,公然造反么?赶在祭天前收缴季湛兵权,为的就是不受他辖制,坏了好事。季以舟微一侧耳,神情恢复如常,甚至朝他也笑了一下,目光转向后方。随着太后这声令出,台下由远及近,如浪潮般掀起骚动。纷纷扬扬的议论声,起初是从外围观礼的民众处传出。今次祭天大典,为彰显天家仁和爱民,朝廷特许周边郡县的士绅学子前来观礼,更重要的,是要压下朝野间,有关继位正统的流言蜚语。眼下却适得其反。朝堂之上,群臣为着身家官途,趋炎附势者众,但民间乡野的声音,则不一定是权贵说了算,尤其是看重风骨气节的文人。鹿鸣山作为附近数一数二的书院,今次来观礼的学子众多,在看到宁王在祭台上被宦官斥责时,已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接下来皇帝怒斥,再到太后一语要给宁王定罪,立时群情激愤。众怒声中,王清挺身而出,“公然毁坏祭器这等重罪,秦总管未经勘察,便直指宁王,恐怕有失偏颇,还请娘娘查明原委,也可平息士绅学子们的困惑。”台下的声潮此起彼伏,此刻汇聚成统一的呼声。“对,王中丞说得没错,宁王是陛下唯一的弟弟,怎可任由个宦官诬蔑定罪。”王清今日的措辞,不如上次在紫宸殿恭顺,分明有恃无恐。太后目光移向宁王,没想到,放他去守陵,竟被他结识了一批文人学子,和王清串通一气,真以为靠那些酸儒的唇舌,就能左右朝堂么?她看一眼解知闻,对方回了个眼色,太后会意,心下稍安。有解斓领三千玄天骑拱卫在侧,学子闹事倒也不足为惧,大不了以武力驱逐。然而此次祭天的本意,算是全毁了,太后还得给皇帝收拾烂摊子,眼神示意秦优:“说到底,扰了祭典亦是不祥,这些碎片还不快收拾了。”秦优打个突,心道还是太后娘娘高明,碎瓷上有黏合用的脂胶,被人瞧出破绽倒是麻烦,连忙叫人去打扫。太后则换了息事宁人的态度,和声道:“想是宁王身体不适,这才连祭器都捧不稳,秦公公,扶他下去休息。”有了打碎祭器这项罪名,事后再发作也不迟。秦优上前来扯陆瓒的袍袖,“宁王殿下定是有疾在身,言语冒失冲撞陛下,多得娘娘宽厚仁慈,不与你计较,还不赶紧谢恩。”云翳在陆瓒身后,悄然拿手挡住秦优,向上一抬眉,笑嘻嘻低声道:“有劳秦总管费心,不过,你还是先着紧陛下的龙体吧……”所有人都未曾留意,长长的冕旒遮蔽下,皇帝面色通红似血,怒张的双目呆滞无神,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直挺挺僵立,一动不动。“妖道嘉木的丹,炼给死人的倒还罢了,活人也敢吃,秦优,你狗胆包天……小命不想要了么?”云翳的危言耸听低不可闻,幽幽传进秦优耳中,惊得他几要肝胆俱裂,连忙回头看去。“陛下!”太后也是这时才发现皇帝的异样,惊惧着要去扶他,手心摸到滚烫一片,“皇帝……”“陛下想是中了暑气,娘娘,先扶陛下到阴凉地儿歇歇……”秦优焦急说道,服用究源丹会有体热的症状,这个他和皇帝早就知晓,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瞒着太后娘娘的。云翳的话在他心头有如一根毒刺,秦优惊惧交加,惟恐事机败露。一旁迅速有宫人抬来舆轿,扶着浑身燥热、气息急促的皇帝睡上去。秦优含恨瞥了眼云翳,提醒太后:“娘娘,那宁王……”“把人先羁押起来。”太后的声音尖厉刺耳,被皇帝突如其来的病倒,惊得心神不宁。季以舟对眼前的形势颇觉满意,原想着叫陆瓒故计重施,装病提早回京,谁想倒下的换成皇帝。眼见几名禁军围住宁王,季以舟举步上前,被身边的人抬手拦住。解知闻颇有几分语重心长,“贤侄与长公主联姻,实非明智之举啊。”近日京中传出一些流言,道季湛与家族不睦,甚至登上家主之位,其中也有几分不清不楚的嫌疑。这才令他恍悟,自觉已窥清对方的意图,从容笑道:“不论先帝生前意愿如何,如今人死如灯灭,大局已定,宁王成不了气候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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