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舟裹着室外的肃杀寒意迈进来,眉梢眼角似挂了霜,若眼风有实质,此刻坐在窗下的戚横元,已横死好几个来回了。这女人早上哄他的那些鬼话,此刻像个明晃晃的笑话。立在一旁的茯苓不禁打了个哆嗦,仿佛那日廷尉府内外,地狱般的场景重现眼前,腿都软了,强撑着用身子挡在长公主面前。季以舟神情倨傲,俯视戚横元,“你就是甘霖?”戚横元不似姚子玉那般迟钝,他精于世故为人圆滑,只消一眨眼的功夫,已想明白前因后果,扑通一声跪地。“草民戚横元,拜见季大人。”他伏地不敢抬头,更不敢向长公主投去求救的眼神,这样只会让形势愈加糟糕。这些日子他顶着这份才子大名,说实话很享受那种,处处受人尊崇有加的优待。却再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悔,大概……这就是冒名顶替的报应吧。“原来是个软骨头,昭宁,你的眼光不怎么样。”这人好久没拿这种讽刺的口吻跟她说话了,陆霓微眯着眼,心说本宫眼光是不怎么样,不然当日看上你呢。昨天他还要置金屋,这会儿又揪着她养面首的事不放,然而大抵是这些日子受他欺压惯了,陆霓竟一时硬气不起来。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吧。”就见季以舟眼中立刻凶光毕露,她及时咳嗽起来。本是假装,咳着咳着就成了真的,忍都忍不住。季以舟僵在原地发作不得。好容易养好些身子,才得以恢复得这么快,总不能为个野男人前功尽弃,他这么想着,几步走过去,伏身把她抱在怀里。茯苓不露痕迹催促戚横元赶紧走,心下暗自庆幸,还好殿下有绝招。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殿下是真咳还是装的,反正,都有季大人悉心照料。陆霓咳得泪眼汪汪,颊生粉桃,瞧着可怜兮兮的,在他怀里仰起头,哑着嗓子艰难道:“根本没有什么甘霖先生,那是本宫的化名。”作者有话说:陆霓:咳咳咳……季以舟:裳裳最有眼光。即将开启婚后日常,阿柏的小剧场灵感也就回来了。下本打算尝试纯日常风小甜文,《新帝是我裙下臣》,小可爱们帮忙点个预收好么?阿柏每人亲一下,啾啾……第66章 磨合书房没了外人, 季以舟一把抱起陆霓,走进里面的隔间。松手的时候没悠着劲儿,陆霓歪斜在榻上, 从下往上, 刚好把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尴尬瞧得一清二楚。“本宫上回没说么?还不是被你那三百金逼得,要去卖字为生,总不能真让本宫当街叫卖吧, 这才找了戚横元来冒名顶替。”反正都丢脸丢到家了, 陆霓也就破罐子破摔,一五一十全说出来。“哄着我说做礼物,实际趁我不在偷会别的男人。”季以舟白高兴一上午,特意提早回来, 谁知就给他看这个, 板着脸眼神冷厉。“我上回说没说过?你要再找面首,别怪我……”“你什么你……”陆霓低头要找个枕头扔他, 这才察觉掌心硬梆梆硌得发疼, 小挫刀还在手里攥着, 立时朝他扔过去。“你再这么无理取闹,这婚干脆别结了。”薄薄的刀片嗖地飞出, 距离近, 瞧着颇有武林高手掷暗器的风范, 季以舟手一伸,两个指尖挟住,这下气得眉毛都拧到一块儿了。他连连点头,“好身手, 你要谋杀亲夫?”还敢跟他说取消婚礼, 季以舟磨牙, 感觉这些日子来稳踞的上风受到挑衅,走过去伸手一捞,把人捉到腿上伏着,蒲扇大的手掌,朝着圆润滚翘的玉臀拍了上去。“啪”一声脆响,入手弹力惊人,触感绝佳,手黏在上面就再也提不起来。陆霓一声惊呼,险些岔了气。这么丢脸的事,两人亲昵时他也干过,不过那时候她迷醉其间,再说也不是这么个姿势,趴在他膝头,像个犯了错、被大人惩戒的孩子,顿时脸涨得通红。她趴着不动,眼泪啪嗒往下掉,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喘。季以舟心疼之余,莫名生起一阵异样的兴奋,如顽童寻到一桩新鲜乐趣。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给她抚胸顺气,待到她咳得轻了些,他自己的气也早就顺平。陆霓觉得最近越发娇气了,从前难得冒头的撒娇,现在简直信手拈来,仿如天性。掉着金豆子,一面咳嗽还一面咕哝着抱怨他,季以舟刚还气得磨牙,这会儿又被她的眼泪泡得骨头软了。这磨人的小妖精,让他又爱又恨,爱不释手,恨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