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为防着她……结实的双臂撑在两侧,将下方的人死死困入囹圄,无处可逃,呼吸炽烫,他沉沉发出得逞的闷笑:“那时可不止挨了你一簪子,后背快被你挠烂了……”怜她大病初愈,他并未长久沉迷,鸣金收兵,按惯例备下的喜帕,被他扯来包裹罪证,草草扔在地上。陆霓眼波如丝,伏在他宽阔胸膛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两人保持一样的频率。“为什么……”上回抓着宸哥儿不放,她以为,他定想要她生个孩子。“等你养好身子。”季以舟两手环住纤纤细腰,大掌缓慢揉捏,替她舒缓酸涨,香汗淋淋的肌肤又腻又软。若宸哥儿真是他们三年前的结晶,他自然欣喜接纳,极尽所能地弥补,但若不是,其实他并不想要孩子。他起身披衣,开门叫人送水,陆霓蜷在被里,瞥见从门缝露进的天光,惊问:“天都亮了?”她明明、也许大概……他压上来的时间也没太长。“还早。”季以舟走回来,瞄了眼更漏,“外面雪积了半寸厚,这会儿刚停,映着雪光才这么亮,这会儿也就寅末才过。”也就……陆霓缩进被里,小脸羞红,来“真的”是没多久,她算看出来了,这人热衷的是在她身上肆意撩拨,到处煽风点火。季以舟立在榻前俯视她,瞧见表情怪异,挑了挑眉,“殿下这是……怪臣未尽全力?”“本宫才没有!”“臣也是体谅殿下,毕竟大病初愈,纵./欲伤身……”这人太可恶,竟然反咬一口,陆霓被他奚落得耳根都快滴出血来。季以舟唇边抿着一抹愉悦,把她被子里挖出来,打横抱着进了湢室。陆霓双手搂住他脖子,这些日子早已习惯被他抱着去沐浴,不着寸缕却属首次,头埋在他胸前,声若蚊蚋:“本宫昨夜很欢愉……多谢你。”并非像预想中那样,一夜过后全身酸痛无力,连下床都艰难的地步,再说,到底他们也不是头一回。然而更多的,是他这份无微不至的体贴,表姐说得没错,男人在这种时候,还会一心照顾女子的感受,说明……他是喜欢她的。“你我是夫妻,为何要谢?”季以舟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唇角早已止不住高高上扬。浸入浴池,借着热气腾腾的水雾遮掩,陆霓记起先前无意识说过的话,带着几分确定,重申一遍:“季以舟,本宫心悦你。”或许现今还不够多,但本宫会尽力去尝试。季以舟一手揽着她,头仰靠在池沿边,长睫半阖,似乎前夜的焰火正在眼前徐徐绽放,浓烈的喜悦,将他整个人炸裂开来。长公主亲口表白,这人竟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陆霓气不过,白白嫩嫩的指头在他心口戳了一下。“听见没有?”季以舟一把捂住她手,连带那处旧伤,一同按在掌下,“又想捅死我?”这话出口,他忽地笑出声来,“听见了,裳裳说……她爱我。”什么爱不爱的,肉麻,陆霓打了个激灵,抽出手问他:“以后咱们就住这儿么?”不用去住国公府?“那可不行。”季以舟失笑,“三天后,殿下就得跟臣回去,做季家的当家主母。”陆霓泄气,原来这里就只是座金屋而已,“只新婚这三日住一下,就这么大动干戈圈地造府,司徒大人小心被人弹劾滥征民宅。”季以舟嗤地一笑,“朝里圈地最多的,远轮不到我。”“那是谁?”陆霓来了兴致。“殿下确定,洞房花烛夜,要跟臣聊这个?”季以舟凤眸微眯,眼神带点危险意味:“看来殿下今夜精神好得很,一点都没累着,那再……”玉池清波激荡翻涌,抛起一浪比一浪高的水花,四散溅落,碧玉镶嵌的墙壁因热气凝结露珠,此刻化作涓涓细流,汩汩而淌。陆霓半伏在光洁的青玉石面上,滚烫的脸颊浸着润润凉意,醉眼微阖,任凭身后的男人尽情撒野。这样一来,再回拔步床睡下时,透进的天光已是明晃晃刺眼。层层帷幔后,大红喜被上的一双鸳鸯总算可以交颈而卧,安静好眠。一觉醒来,午时都已过了。不在祖宅办婚事的好处就在于,第二日不必早早爬起来认亲应酬。洗漱过后,白芷进来替长公主梳妆,长发梳起做妇人髻,她在镜中偷瞄,笑道:“殿下今日的气色好极了。”镜中容颜更显国色天香,是属于成熟女性最美的姿态,眉颦生情,双颊润红,神情间尽是温柔缱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