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却不知这国师该不该继续当下去。”段平沙微微思索,似乎明白了,“看来女帝要你应战。”三花笑了笑,抬起茶壶给段平沙添了茶水,“老衲询问过几位从云霄城归来的宗师。”“如何?”“宁寒十三剑,如仙人降临。”段平沙听着这话,心情沉下来,宁寒再厉害,还是输给了叶霄,落得身死之下场。“当日,太玄九重先破道,冥月遮天藏杀机,垂天问星踏山河,千锤百炼无人挡。”三花看着他,轻轻一叹,“就只差我佛门神通了。”“亲眼所见?”“亲眼所见。”话落,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和尚……”“段掌教,我们有第二条路可走吗?”三花将佛珠放下,端起茶盏,捧在手心,看着段平沙苦笑道。所有的仙风道骨褪去,大宗师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也什么都不是。“云霄宫说的很清楚,不去,世上就在无万佛寺,上陵学宫,包括清虚派。”段平沙艰难道,哪怕他早已经卸下掌门之位,将弟子逐出师门,以保存传承,然而这又能糊弄谁呢?“贫道得去,孟宫主也一定会去。”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门下弟子将来还能堂堂正正行走江湖。血债血偿,还了就还了。“和尚,不管叶霄实力如何,我们三人终究胜算大一些,不然真成了丧家之犬,人生在世又有何意义?”段平沙说完便站了起来,走向屋外。三花看着放在小几上的佛珠,想要拿起来,终究没敢再碰。他舍弃了佛,那么佛自然也舍弃了他。三月之后,三国交汇之地,博洋湖。赵思洵率领十万大军压在博洋湖西南边界,三万水师于湖中待命。大盛出兵十五万压在博洋湖北面,东楚五万大军于东面。而湖中各个岛屿,出现无数武林高手,见证这惊世一战。南望水师中的一条船上,燃着袅袅细烟,坐于榻上的叶霄闭眸入定,膝上横卧着一把黑色古剑。这条船上没有别人,只有一位少年坐在对面,几上摊着一张舆图,正拿着细笔慢慢刻画。不知什么时候,叶霄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他未曾多言,而是静静地望着赵思洵认真地将图中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划入南望的版图。忽然,船传来轻轻响动,赵思洵停了笔,抬头,刚巧和叶霄的视线碰上。他展颜一笑,“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叶霄跟着扬唇,“担心什么?”“我怕你唱独角戏。”“他们会来。”话落,舱门被打开,只见赵思露兴匆匆地跑进来道:“哥,嫂子,他们来了!”叶霄于是站起来,透过窗子的风吹进来,扬起他的衣摆和长发,也将小几上的地图吹起了一角。叶霄将剑鞘搁在上面压住,对着赵思洵说:“你慢慢画,画完,我就回来了。”“好。”叶霄走出船舱,脚下轻轻一点,身影便随风飘去。赵思露看着叶霄的背影,眼底带着一份渴望,忍不住回头问:“哥,你不去看吗?”“不去。”“啊……”赵思露面露失望,“为什么呀?”“因为打起来的时候,肯定得打雷刮风,下雨下雪,我武功低,不想被兜一脸,遭这个罪。”赵思洵理直气壮道,“不过呢,你可以去看,机会难得。”赵思露一听,高兴了,“那我去啦?”“去吧。”赵思露于是转身跑出了船舱,脚下一起,也踏水追过去。赵思洵看着自己画了半幅的舆图,干脆放下笔,转出来,抬头往桅杆上一看,果然见到乌铎,便笑问:“舅公,您不去看呀?”乌铎背着斗笠,翘着腿坐在上面喝酒,闻言便道:“看什么?那三个境界早已不如当初,加起来也抵不上宁寒一个,看不看都一样。”话落,蔚蓝如洗的天空忽然传来隆隆之声,接着乌云遮挡阳光,而湖面也开始起伏起来,水汽凝重,一副风雨欲来之势。赵思洵想了想,干脆运起轻功,也跳上了桅杆,坐到了乌铎的身边,拿过他的酒坛,喝了一口。“待会儿刮风下雨糊你一脸,还不进去躲着?”赵思洵将乌铎背后的斗笠取下来,戴在自己的头顶,抬起头微笑道:“这样就不怕了。”“还说不担心。”乌铎对他的口是心非嗤笑了一声。赵思洵也不反驳,只是荡着双脚望着天空。湖面起波澜,远远的天空形成云卷旋涡,似乎酝酿着更强大的力量,接着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区区的斗笠已经挡不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