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小偷猖獗,她身上穿着家常旧衣,但是下了火车,行头就得准备齐全。郝思明坐在长椅上等待,没多久,换了一身新衣的苏爱红走了出来,看到她脸上的妆容,他默默移开视线。郝思明接过苏爱红手里的包包,跟在她后头出了火车站。她刚一出来,几乎所有司机都围了过来。郝思明立刻拦在她面前,挥手赶人,“不用了。我们要雇出租车。”众人艳羡地看着那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这是哪来的大老板?真豪气啊。”“是啊。大金链子真粗啊,居然就这么戴着,也不怕在火车上被人偷了去。”“有钱呗。这个偷了,再戴新的。人家不差钱。”……身后的那些人无不艳羡苏爱红的豪奢,但她本人心口却在滴血。她生平头一次坐出租车,坐个公交车才几毛钱,坐三轮车不超过两块,坐这出租车起码得翻三四倍。太奢侈了。但是为了小亮和小华,她不能不花这笔钱,她强装镇定看向前方,无意间看到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这司机平时就在火车站门口蹲守,见过无数乘客,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富的客人。一时之间看傻了。他视线落在苏爱红脖子上戴的金项链,想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却没想到被对方抓个正着。“开你的车!司机不看路,这是想出车祸吗?”一道沉稳的男声打破这尴尬,司机吓了一跳,连连应是。苏爱红长舒一口气,将视线投向窗外。很快出租车驶入平台村,在地里干活,在路上行走,在村口游荡的村民们见过车,好奇围过来看热闹。不多时,出租车一侧的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位身穿羊绒大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身板挺直,脚上踩着蹭亮的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长着一张英俊又严肃的脸,让人望而生畏。这无疑是一张陌生的脸,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是他们村的呀。难不成是谁家的亲戚?刚想鼓起勇气问对方,“你找谁?”却见对方突然躬身,急促绕过出租车,到另一边开门。一件酒红色貂绒大衣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盘着一头卷发,戴着墨镜,手腕挂着一款黑色的鳄鱼皮包包,脖颈戴着小拇指粗的金项链,耳朵戴着夸张的金耳坠,两只手腕各戴一只坠手的金手镯,手指上戴着一只沉甸甸的金戒指。那双手又黑又黄,却染着鲜红的指甲油。这是谁家的?众人你推我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奶奶也在人群中央,她是没有勇气上前的,也不认为这是她闺女。虽然女儿说嫁给一位港城商人,但她没见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富,所以也没想到这是她闺女。郝思明上前拦住这些人,苏爱红拍拍他胳膊,随手将包包递给他,走到苏奶奶面前。“你是谁啊?”苏奶奶刚出口,苏爱红缓缓摘下眼镜,但依旧没人认出她。她脸上化着浓妆,整张脸涂得很白,大红唇,画着眼线,浓郁的港风。苏爱红本来长得就不差,经过化妆,将她这几年又黑又黄的肤色遮了大半,就像二十出头。“我啊?妈。”苏爱红咧嘴笑起来。其他人惊愕地看着她,然后打量她这身打扮,眼睛停留在她浑身金灿灿的地方。苏奶奶确实她闺女,上手就想拽苏爱红手腕上的金手镯,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可惜这手镯刚刚好,她拽了一下根本拽不下来,再想拽,郝思明已经上前拦住对方,“你干什么?”苏奶奶对着郝思明本能有些畏惧,但看到他身后的女儿,她气焰又回来了,“你……你是谁啊?我跟我闺女说话,关你什么事?”“她是我们太太。我老板让我保护她的安全以及她身上的财产。”郝思明说话掷地有声,还带着浓浓的港味儿,让人畏惧。苏奶奶被他吓了一跳,冲身后的女儿使眼色,“你给我说句话啊!死丫头,我可是你妈。”苏爱红晃了晃手腕上的金手镯,得意地炫耀,“这是我老公送我的。谁也不能拿。要不然他会生气的。”苏奶奶还想反驳,其他村民将苏爱红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问问题。“爱红,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他真是大老板吗?”“他给了你多少彩礼啊?”……这些人自然是听苏奶奶说过苏爱红再嫁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位大老板。但是村民们只以为苏奶奶是吹牛,给自己女儿脸上贴金,根本没几个相信。可这会儿亲眼看到苏爱红这么有钱,由不得他们不信。苏爱红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我好累,回家再说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