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令妹,不敢高攀,rdquo周顾转口道,ldquo听说小阮同志上头有个姑奶奶,未婚,不妨介绍给大哥如何?rdquo就你会打听,我打听不到。阮毅:ldquo???!!!rdquo老小子还想让他喊姑爷爷吗?简直欺人太甚!ldquo开玩笑,看把你吓得helliphelliprdquo周顾伸手拍阮毅的肩膀,另一只手摘掉脸上的海军帽,冲他呵呵一笑,ldquo脸都白了,我还没三十,你那姑奶奶至少得有九十了吧?不合适。rdquoldquo大哥,阮二哥他姑奶奶不是helliphellip唔唔唔helliphelliprdquo九十,是十九。阮毅眼疾手快捂住庄腾远的嘴巴,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拽回下铺,低声威胁道:ldquo你敢多说一个字儿,老子撕烂你的嘴。rdquo周顾这次南下去广城进修,培训完就调任海岛驻守,两岸相隔,此番匆匆一别,再相逢已然不知猴年马月,到时候他姑奶奶早就嫁作他人妇。周顾想当他姑爷爷,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前方到站益城,阮毅扛着行李头也不回地挤下火车,生怕周顾死皮赖脸跟他回老家。目送列车驶远,阮毅脚下又开始飘了,然后一回头,看到不远处冲他笑眯眯的周顾。阮毅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娘。周顾那老小子眼看就三十了,一把年纪,笑起来怎么一点皱纹都没有,油光水滑得像个二十点的葱头小子。周顾跟他们一个站下车,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小迷弟,庄腾远小同志,跟一只苍蝇似的,嗡嗡嗡地围着对方问个不停。ldquo大哥不是要去广城培训吗?怎么跟我们一块下车了?rdquoldquo哦,大哥也想早点找个对象结婚是不?所以跟阮二哥回家见他妹子?rdquoldquo你们两个要是成了,大哥跟阮二哥那就是亲上加亲,真正的一家子helliphelliprdquo益城是川渝省会,回阮家村还得一天的车程,阮毅三人到站天色已晚,只得就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阮毅郁闷,窝房间里不肯出门,庄腾远到国营饭店打包了几道菜拉着周顾去找他。一坐下,庄腾远就叨叨地问个不停,阮毅一副兴致缺缺甚至不耐烦的表情,实则两只耳朵竖得老高地偷听,心里盼着周顾当真如庄腾远所说,周顾那个老小子是想跟他妹子处对象,而不是惦记他山里的那个姑奶奶。周顾神色慵懒地瞥向阮毅,似笑非笑地吃了一筷子菜,太阳打西边出来地安慰一句:ldquo放心,我对你妹子没兴趣。rdquo阮毅正襟危坐,如临大敌,ldquo那你想干嘛?rdquo老小子既然能打听到他跟他媳妇相亲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就一定问得到他那个姑奶奶其实只是辈分高,年纪还要比他妹妹小几个月。还在这儿跟他装模作样,果然是他一贯作风,他好想捶他怎么办?周顾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份电报,展开,往桌上一放,庄腾远和阮毅凑上去看,ldquo母病危rdquo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ldquo大哥,婶子不行了吗?rdquo庄腾远着急,噌地站起来转了一圈,抓住对方的手,ldquo你咋不回家看看她老人家?还想着自个儿讨媳妇的事儿?rdquoldquo你抓我干嘛?rdquo阮毅触电似的把手抽回去,看向庄腾远的眼神充满了古怪,这货迟迟不找对象结婚,眼里心里只有周顾那个老小子,现在又对他动手动脚,难道他那个???庄腾远怪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道:ldquo转晕了,阮二哥不要紧张嘛,大家都男人。rdquo阮毅:ldquohelliphelliprdquo就是都男人才紧张好吗?ldquo大哥,听小弟一句劝,媳妇跑不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但婶子等不了,你还是赶紧回家一趟吧。rdquo庄腾远觉得他大哥一定是被他二哥刺激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找对象。ldquo找什么媳妇?我又没想找媳妇,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干嘛非找个人管着自己?是吧?小阮同志。rdquo周顾从小接触的女孩子就不多,除了自己老妈,就是家里张牙舞爪的两个姐姐,长大后读军校进部队,打身边过的狗都是公的。所以在他眼里,天下女孩子都跟他两个姐姐差不多,要他跟ldquo他姐rdquo结婚,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ldquo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媳妇孩子热炕头,你没经历过,不知其中滋味,我难得跟你说。rdquo阮毅已经不奢求周顾喊他哥,只想他赶紧回自个儿家去,千万不要跟他回老家祸害他姑奶奶,ldquo不过小庄也说得对,你啊,还是赶紧回去见婶子最后一面吧。rdquoldquo我这不就是去见她最后一面嘛。rdquo周顾说。ldquo啊?大哥你家不是在北城吗?rdquo庄腾远纳闷。ldquo老两口年轻那会儿在阮家村战斗过,也是在那里结缘走到一块,现在年纪大了就想回去住几年重温旧情。rdquo这是叶如玉对外的说辞,却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用叶如玉的话来说隔壁老陆家欺人太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