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面无表情,斜了他一眼,意思也很明显,ldquo不然呢?rdquo子言回身望着脚下属于大衍的国土,心里叹了口气。山匪忽悠来了,人也带到了此处,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但此去大凉,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再回来,他和平章或许都得交待在大凉。灌木丛中藏匿着山匪,子言扫过他们藏身的地方,方才经历了一场拼杀,追来的军士死的死,伤的伤,短时间追不上他们。ldquo休整一个时辰。rdquo子言道,ldquo一个时辰后,趁夜潜入大凉。rdquo独眼大当家心神激荡,他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其余山匪转动麻木的眼珠子,其中只有不解。他们以为,跟着大当家下山是要干票大的,没想到一下山就被军士发现,撵着他们跑了八九天,眼见甩掉他们拉开距离,他们却总能追上,众山匪一路拼杀逃命,只以为甩掉军士就万事大吉,万万没想到还要去大凉。有个山匪问:ldquo大当家,我们要去大凉?去大凉做什么?rdquo独眼大当家和子言交换了一个眼神,子言道:ldquo军士追得紧,他们不敢擅自越境,我们暂避几日。rdquo众山匪麻木的眼中焕发神采,只要不能追上他们,他们随便找个山窝着也能活。一个时辰后,众人启程,伤轻的搀着伤重的,三三两两扶着往大凉群山走去。次日,一批军士追上,百夫长环视四周,灌木丛树叶上沾着血,还发现半个血脚印,此处确实有人停留过,不过人已经不知所踪。四散搜查,其中一个军士喊道:ldquo百夫长,您来看那边!rdquo百夫长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一件红彤彤的血衣挂在树梢随风飘扬,极其显眼。百夫长领众军士追去,却在大衍和大凉接壤处远远停下。那棵树的位置,不在大衍境内,而是在大凉地界内。那群逃犯逃去了大凉!还留下血衣!这是挑衅,□□裸的挑衅!逃犯可以偷偷越境,而他们身为军士,却不能越界一步。百夫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都做不了,只得领人回到边防营中,一层层上报告知统帅。下面军士不知自己追的是谁,只以为是逃犯,但几位将军和统帅都知道,他们所追杀的是六皇子萧朔一行人。听闻军士禀报,逃犯逃入大凉,云州边防营统帅和几位将军震惊良久,回不过神来。萧朔身为一国皇子,怎会因身后追兵就轻易越境,逃入敌国?!统帅和将军面面相觑,只觉得没有比这再荒诞的事。可这事又确确实实发生,由不得他们不信。圣上密令,不能让萧朔活着走出云州,可如今人潜入敌国,他们又不能追过去,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他们放过萧朔,圣上却不会放过他们。可他们戍守边境,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他们若是追,或许会被认为是要同大凉开战。他们不追,圣上密令他们便完不成,可谓是进退维谷。统帅拍桌,让人磨墨,写了封八百里加急的急报送往燕京,由圣上定夺。急报送出第二日,当天夜里,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潜入军营,进入统帅帐篷。统帅是被脖间凉意惊醒的,他甫一睁眼,一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人拿着刀,刀鞘抵在他颈侧动脉之上。统帅冷汗刷的流下,若抵着他的不是刀鞘而是刀锋,他已然毙命。ldquo你是谁?rdquo统帅咽了咽口水,艰难问道。玄黓没回,只是问:ldquo他们在何处?rdquo他没说名字,统帅却听懂了,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镇定下来,ldquo已经潜入大凉。rdquo玄黓收回刀鞘,转身离开。统帅劫后余生,爬起来按着颈侧,被刀鞘抵着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凉意。黑色身影已然消失,统帅看着晃动的营帐帷布,神情变幻莫测,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昨日他才送出急报,如今圣上的人就到了,圣上的耳目已恐怖如斯?mdashmdash赦南镇,是萧朔云皎一行人最终目的地。当晚休整养足精神后,翌日一早他们便启程赶路。逖州山多路险,第一天,他们几乎一整天都在爬上爬下,上了山又下山,着实累人。第二日,萧朔想在前探路,拟订路线后再赶路也能快些。但他们有三匹矮脚马,两匹高头大马,马儿一遇见险路便怎么也不肯走,只有萧朔御马有术,能将马儿牵过去,生生将他牵制住。楚笙见状,便道她去探路。路险骑不了马,她便用双脚走,她脚程快,来回探路领路,众人前行速度快上些许。前往赦南镇有三百里路,萧朔预估要走十天,但以目前的速度来看,十天根本到不了赦南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