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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太苦了,夏怀雁从小生病就不愿意吃药,如果能直接推掉就再好不过了。他又揉了揉因为困倦而漫上泪水的眼睛,垂着眸子像在思考着些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地在走神。那张精致而小巧的脸,被床头的睡灯笼上了一小片暖黄的光,他眼下的那片睫毛阴影动了动,双手不安地藏在被子里。季青也暂时如了他的意没再说些什么,只拿起了桌上的笔,道,“算了,时间还早,接着睡吧。”夏怀雁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空调的冷风忽然停止了响动,嗒一声,房间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他的脑子随着这声响动一卡,迟钝地望了眼周围的环境,以及坐在对面角落里的季青也。他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依旧在男人的房间里,还睡着他的床。夏怀雁坐在床上半晌没有动弹,不知要怎么面对眼前的情况才好。季青也的余光瞥见床上的一小团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又放下了手中的笔,“怎么不睡?”夏怀雁瞧着男人那张脸,就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让自己去客房睡。而后才有些别扭地告诉他,“我想去厕所。”“嗯。”夏怀雁在男人的凝视下下了床,穿上拖鞋往浴室走去。房间里开了三盏夜灯,角落都被朦朦胧胧的光线笼罩,感觉很安全。他自己的房间里没有这样的夜灯,晚上只开着灯睡,灯光又亮又刺眼,加之他总做噩梦,一个晚上下来根本睡不好,总是反反复复地醒。夏怀雁的眼皮还有些沉,走得摇摇晃晃,快要浴室门口时还被虚空绊了一跤,险些摔倒,发出了一声不算小的声音。他立马抱歉地看向了季青也,后者此时靠在椅子上向自己望过来,似乎被自己扰乱得没了独自思考的空间。夏怀雁更觉对不起,手忙脚乱地加快了步伐。“外面的墙上也有灯。”季青也的身体动了动,他似乎要站起来,最后又什么都没做,只提醒了一句,“慢点走,别摔了。”“嗯,好的。”夏怀雁伸手按住了那个按钮,笑,“我看见了,谢谢。”他一个人在厕所里待了好一会儿,被困倦牵扯住的思绪稍稍恢复了清醒。夏怀雁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季青也的床。同样不知道出去要怎么面对对方。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毕竟他们做过那样的事情,再睡一个房间好像不是那么合适。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干燥,喉咙里像藏着一团火,又干又烧。发烧带来的后劲对他来说有些足,身体带来的不适大约还要持续好一段时间。太过放松,让夏怀雁的身体感知都强了许多。水龙头冲出柔软而细密的白色水柱,让皮肤的温度迅速冷却了下来,夏怀雁忍不住把手多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抬眸时,看见盥洗台上除了季青也的洗漱用品以外,还多了一个黄色的牙杯,牙杯里插着一把白色的牙刷和一管透明的紫色牙膏。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水果味。之前进厕所,他好像没有看见。一个奇怪又有些自作多情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他微微红了脸,又觉得不太可能。总觉得自己在里面待了太久,出来时季青也却还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动。他真的很忙,让人不敢轻易打扰他。夏怀雁站在浴室门口,穿在拖鞋里的脚趾顶着鞋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开口,声音轻轻的,“季总。”季青也抬眸,夏怀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唇,“浴室里的牙刷可以借我吗……我想刷牙。”“黄色是你的。”出乎意料又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夏怀雁点头答谢,“谢谢季总。”然后又转身,“衣服和这些的钱一并报给我吧,过两天我把钱一起给您。”没想到夏怀雁这么说,疏离和陌生的话语听着有些刺耳,季青也面无表情,既没说不用,也没有对着他的话做出任何评价。夏怀雁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慌慌张张的,在这样并不强烈的光线下,整个人也都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手足无措,那张脸上什么都藏不住,好像自己是个无恶不作随时会吃掉他的大坏人。季青也忽然想逗逗他,坐实这个大坏人的形象,透过镜片的双眸抬向他,“有钱吗?”夏怀雁哪来的钱,赔完白天那套衣服就差不多了。他摇摇脑袋,“我的钱不太够,但是我现在已经会挣钱了,可以慢慢还给您。”“我没有那个耐心。”夏怀雁被他这句话堵得一愣,瞧着季青也严肃而冷漠的脸,他抿着唇,委屈地不敢眨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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