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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了。”楚瑀收回手说。“嗯,”楚瑾勉强撑起笑,他伸手摘下楚瑀发丝上的一朵梨花,“梨花落了。”明年,他就得一人看梨花落了。想必满院白牡丹,再也不会在他生辰时开得那样好。夜晚风沉,楚瑾辗转反侧难眠,离别在即突然有些患得患失,他起身披上衣服缓步推开楚瑀的门,在床上的少年似乎熟睡,楚瑾坐在床边借月色看了两眼。只看两眼就走,他轻轻退了出去,两滴水珠落在少年床榻边染湿了半寸棉。他做了个梦,说不上好梦还是噩梦,也许是回忆更恰当。他从前在家中的花园里捡到过一只翠鸟幼崽,那小家伙浑身都是粉色的,没有一根毛,眼睛也没睁开,嘴倒是张得大大的。第一个发现它的女佣吓得尖叫起来,因为裸露着粉色皮肤的鸟儿幼崽看起来确实有些恐怖。他把这颤巍巍有气无力叫着的鸟捡了回去,用毛巾和暖灯暂时做了个育婴房,第二天就让人去买了专业的保温箱。翠鸟幼崽十分能折腾,楚瑾为了照顾好它花了很多心思,从来都是被人照顾,突然要照顾起更弱小的,楚瑾心里忐忑又兴奋,他看了许多的书,请教了很多专家。他一路看着翠鸟从粉嫩变得乌黑,长出一排又一排羽管,最后满身爆满羽管,长出第一根羽毛,换上长羽,全身成就了翠绿的新衣。可惜,他的翠鸟羽翼渐丰就有了自己的心思,耐不住这一方囹圄,野性难驯,弃笼而去。他明白是鸟儿就该属于天空,他只是将这美丽归还,却在心底空洞宛如被挖走一块。日夜不停歇的喂食,精细谨慎的照顾,盼望成鸟的希冀,从小养到大的陪伴,两个小时一次的喂食,亲手按压帮助小家伙排泄,甚至鱼虾都是亲自挑选最合适的。一切成了一场空,保温箱里几片残羽像是唯一的证据。他的翠鸟长大,振振翅膀,抖落满身漂亮的翎羽。然后飞走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后续。从此他抗拒养任何东西,他想若要再养一只,定要将它锁住不许离开。这场梦终究不完全是回忆。梦里他又养了一只笨鸟。千防万防,还是从他身边飞走了。那缺了一块的疼痛以熟悉的步调更加强烈涌来,不知何时能平息。原本睡眼惺忪的贺府家丁推开大门被吓了一跳,大清早贺府门口就站着个人,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他身上有着露水的痕迹看起来站在此处许久了。“白云剑派容泽,拜贺家主,贺崇天。”作者有话说:容泽和景辉大概是我下下下本江湖文的副CP,这里他俩还是纯洁的关系,另外,景辉是1第34章长剑未坠剑穗而挂剑缰,来人剑眉星目不苟言笑看着贵气十足,却非文人墨客而是使武剑的侠客,婢女通报后领他前往后庭院。杨柳堆烟亭深处,长刀重势破开重重碧玉枝直击容泽面门,他镇静翻手拍起长剑出鞘,雪白剑身登时抵住刀刃寒光,冷兵相接间发出清脆碰撞声铮铮泠然,长刀收回后竹枝剑顺力后退落入剑鞘,力道分毫不差。“小师弟,”容泽望着烟柳后的人道,“景辉在哪?”刀归鞘而无刀背摩擦声,辰厌随意将手撑在石栏上,贺崇天看着他刚刚烦躁时在那上头雕刻的乌龟面上隐隐有暴怒趋势,容泽蹙眉道:“不得无礼。”辰厌嘿嘿一笑,用手抹开那石栏上因雕刻而落下的灰:“大师兄好久不见,怎么得空来看我?”他有心替景辉遮掩,容泽对他二人了如指掌,立刻察觉其中猫腻:“你见过他了?”“呃,见,”辰厌话到嘴边打了个嘴瓢,“见过吗,好久没见二师兄了。”贺崇天可不管景辉在容泽手下要遭罪,他瞥了眼辰厌道:“昨日见过,就在城中。”“果然,”容泽见辰厌一脸心虚也无责怪之意,只略一点头拱手道,“小师弟顽劣,必定常给贺家主添麻烦,还望家主看在与白云剑派世代深交的份上多担待。”“无妨。”能镇住景辉的唯二之人来了,贺崇天现在倒不急,其实知是景辉拿走时他便不慌张了,反倒暗地里帮田哲吹鼓了一波牡丹篮。毕竟,他不敢真的把楚瑾的群芳揽胜交出去,正好官家也有意牡丹篮,如此正合他二人意。月牙白身影来时走正门,走时倒潇洒,足尖点地轻松跃起衣袂如鹤鸟翻飞,贺崇天暗道白云剑派真没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他拍拍眼睛望穿了的辰厌:“人都走了,若是想叙旧就去追。”“不追,”辰厌摇摇头痛惜道,“我只恨我年少不懂事,大师兄二师兄个个轻功潇洒,就我是个走地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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