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的手按在他的盔甲上,轻轻拂去落在上面的雪花。秦骛站在龙椅前,垂眼瞧着他的手。外面天冷,扶容的手被冻得微微发红,微微发抖。秦骛一时意动,忽然道:“把案上的印玺拿来。”扶容一激灵,抬起头:“还……还要盖章?”“嗯。”秦骛的语气不容拒绝,“去拿。”扶容偏了偏头,看见放在桌案右上角的印玺。桌案和龙椅离得有点远,他伸长了手去够,也拿不到。秦骛的两条手臂还撑在扶手上,堵在龙椅前面,跟铜墙铁壁似的。扶容被堵在椅子上,连出都出不去。偏偏这时候,秦骛还开始数数:“我数三声,还拿不到就印在你脸上。”扶容愣了一下,印玺盖在脸上,所有人都看见了。秦骛淡淡道:“一、二……”扶容有些急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秦骛的手,趁秦骛不注意,从旁边的缝隙里挤出去,拿到了帝王印玺。秦骛皱眉。他是想让扶容求饶,不是想让他钻缝隙。他怎么就是学不会?白玉印玺,四四方方的,有点沉。在秦骛数到“三”之前,扶容双手捧着印玺,奉到秦骛面前:“拿到了。”秦骛皱着眉,一只手拎起印玺,另一只手握着扶容的手腕,把他重新按在龙椅上。“继续。”秦骛拿着印玺,对着扶容比划。“印在哪里好?印在你的脸上,还是印在肩膀上?”秦骛提着印玺,正对着扶容的脸,扶容吓了一跳,连忙要躲开。“说好了,不能盖脸……”秦骛看见他慌里慌张的模样,笑了一声:“没盖脸上,我让你哈口气,没颜色了。”扶容双手扶着印玺,小心翼翼地朝着印玺哈了一下,生怕秦骛出尔反尔,把东西盖在他脸上。*跟随出征的文武百官回到各自的府邸,清洗沐浴,换上干净官服,梳头束发,又吃了顿饱饭。在家眷面前,他们绝口不提自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事情,而是十分默契地统一口径——“陛下神勇,简直是天神下凡,不到一日便大破叛军。陛下登基,实在是苍生之福。”“陛下与文武百官君臣和谐,我等得遇明主,感激涕零,无以言表。”期间宫里的人来传旨,让他们下午去上朝,他们也没有任何异议,反而大赞特赞秦骛贤明,刚刚剿灭叛军,回来也不忘了上朝。真是前所未有之明君!他们生怕丢了面子,更怕秦骛在他们家里安插了人,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秦骛知道了,那就全完了。不如大家都心照不宣,保持着君臣的体面。吃了顿久违的饱饭,朝臣们也不敢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往宣政殿,准备上朝。到了宣政殿外。朝臣们齐齐跪好,只是殿门紧闭,不见陛下身影。又过了一会儿,朝臣们跪在外面,鼓动门口的士兵敲门问问。陛下是不是忘记上朝了?士兵摇头道:“大人们要问自己问吧,什么时候上朝,陛下自有决断,我只负责守门。”前排的几位大臣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一起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叩了叩门。“陛下,百官请问……”他的话还没问完,哐当一声,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将他们震退几步,几个朝臣摔下台阶。殿里的秦骛语气烦躁:“问问问,跪一个时辰再问!”朝臣们连忙退回去跪好,还抢着帮秦骛找补。“陛下太忙了,太忙了。”林意修也跪在朝臣中间,双手垂在身侧,捏着拳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宣政殿的正门。*宣政殿里,帝王印玺静静地躺在门后,方才秦骛就是用这个东西砸门的。九级玉阶上,秦骛站在扶容面前。扶容坐在龙椅上,靠着椅背,微微喘气,胆战心惊地看着秦骛。殿中安静极了,只有两个人相对的呼吸声。刚才那群朝臣在外面敲门,扶容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但是秦骛按住了他的腰,然后就……秦骛没有管脖子上和下巴上的脏污,抬起头,扭了扭脖子,看着扶容。秦骛周身的气势很烦躁,扶容在他的威压下,忍不住把自己的缩成一团,往龙椅里躲了躲。“陛下……”秦骛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抓起来,让他跪坐在龙椅上:“你给我弄干净。”扶容伸出手想帮他擦,秦骛却按着他的手,让他攀住自己的脖子。扶容会意,凑近了,碰了碰他弄脏的喉结。秦骛眸色一沉,猛地收紧手臂,把他抱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