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红色的官服,看起来就做工精致,比扶容穿的小太监衣裳好得多,但是……扶容不想穿。朝中大臣互相都认识,他穿成这样过去,又没有官职,只会让他更难堪。扶容再问了一遍:“陛下,我能不能不去……”秦骛打断了他:“不行,你得跟在我身后。”秦骛容不得他拒绝,转身下了榻。宫人们听见动静,端着东西就进来了。洗漱的热水、更换的干净衣裳,还有扶容的补药。扶容洗漱完了,捧着小碗坐在榻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燕窝。随后,秦骛出去面见大臣,扶容便让宫人们把那些补药药丸放在案上,他自己慢慢吃。趁着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扶容捏起一颗药丸,塞进床头的铜花瓶里。就这样,扶容一颗一颗把药丸“吃完”了。扶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怎么就不发热呢?”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吃药,要是发热了,秦骛嫌他麻烦,就不会让他去登基大典了。他也就不会在文武百官面前挨训了。扶容想了想,走到门边,推开了门。冷风夹杂着细雪,扑面而来,一下子就把扶容身上的热气吹散了。宫人们围上来:“扶公子要做什么?”扶容道:“里面太闷了,我出来吹吹风。”“扶公子还病着,还是回去休息吧。”扶容想了想:“陛下在正殿见大臣,我去沏茶。”宫人们连忙道:“陛下已经吩咐过了,往后就不用扶公子沏茶了。”“嗯……”扶容没办法,“好吧。”扶容回到屋里,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冷宫细细地从外面灌进来。扶容吸了吸鼻子,爬上窗边的小榻,拿出自己的小书,撕下一张纸,折一只小纸船,夹进书里。他想好了,没有小金锭,小纸船也很好,起码他有东西可以带着走。扶容就这样在窗户边折了一上午的小纸船,等秦骛回来,他就把窗户关严实了。扶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秦骛看见他摸额头,也上前试了试。“没发热。”秦骛把他抱起来,换到里面来,自己坐在窗户边,替他挡着风,“别坐窗户边,窗缝漏风。”秦骛搂着他,见他呆呆的,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肉:“别发呆,我要批奏章了。”宫人们把奏章抬进来,秦骛批阅奏章,扶容在旁边研墨,还是呆呆的模样。*入夜。秦骛批完了奏章,宫人们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布菜。扶容看着他们把精致的菜色摆在案上,一道又一道,还有一壶酒,一个小酒盏。摆好之后,秦骛便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烛影摇曳,秦骛把自己的酒盏往前推了推。扶容会意,端起酒壶,往酒盏里倒了点酒。两个人都没说话。秦骛安静喝酒,扶容安静吃菜。一时间,殿中只有秦骛倒酒的声音,还有扶容轻轻咀嚼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骛忽然问:“还在闹脾气?”扶容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抬起头来:“没有啊。”秦骛笑了一声:“你当我眼睛瞎了?我不让你做官那天,你就开始闹脾气,没个笑模样,也不爱说话,都闹了好几天了,还没闹够?”扶容不自觉捏紧了衣袖。秦骛好像又要发脾气了,他每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都要发脾气。忽然,秦骛把桌案往边上一推,碗碟碰撞,叮当作响。扶容吓了一跳,下一刻,秦骛没有发脾气,而是双手一揽,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秦骛喝了酒,酒气不是很好闻,偏偏他又爱往扶容那边凑。他紧紧地抱着扶容,宽厚的胸膛贴着扶容的后背,微凉的脸颊贴着扶容的脸。秦骛垂了垂眼睛,看着扶容:“我对你够好的了,别闹脾气。”扶容只是道:“我没有闹脾气。”想要对方妥协,才会闹脾气。他又不奢望秦骛会妥协。秦骛从喉咙里低低地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扶容安安静静地坐着,任由他抱着。“等过了今晚,我和你就算是熬出头了。文武百官都在巴结我,只有你笨得要命,还在跟我闹脾气。”秦骛低下头,贴着扶容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说你喜欢我。”扶容抬眼,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殿下。”喝了酒的秦骛竟然异常清醒,他按着扶容的脑袋,正色道:“错了。”扶容没有改口:“我喜欢殿下。”秦骛定定道:“错了,是陛下。”这下扶容说不出口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