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礼……扶容半边身子探出去,趴在案上,期待地看着他:“殿下给我准备了什么?”秦昭温声道:“不过是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儿,你先前提过的。”扶容道:“殿下跟我说说吧,明日再把东西拿给我,就不用麻烦他们现在回去取了。”“好。”秦昭无奈地叹了口气,细细道来,“上回你说孤那支紫毫笔好用,就多给你找了两支。还有松山亭的墨,一卷笔帘。”“都是些小东西,你平日里用起来,也不会引人注意。”“对了,上回你打翻了砚台,沾了满袖的墨汁,孤让他们给你缝了一双套袖。”扶容疑惑:“套袖?怎么样的?”秦昭答道:“就是一副袖子。下回写字,你先用襻绳把衣袖挽起来,再套上套袖,抽紧了,就能套住,若是沾上墨汁,拆下来再洗。”扶容朝他伸出双手,笑了笑:“不懂。”秦昭无奈地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衣袖翻折上去,演示给他看:“就是这样。”窗台外,秦骛坐在地上,捏着扶容留给他的光秃秃的烟花枝子,把枝子折成一段一段的,丢在地上。咔嚓咔嚓。说实话,秦骛完全想不明白。太子和扶容在一块儿,太子马上就要被赐婚了,他马上就要和扶容分开了。倘若换成是他秦骛,他现在就马上跳起来,冲出去想办法,随便用什么办法,举兵造反、弑父弑君、联络朝臣。不论如何,他得想办法,在今天晚上就把这件事情给按死。这种糟心的事情,绝不能留着过夜。把潜在威胁全部提前按死,才能安心抱着扶容睡觉,不是吗?结果太子呢?扶容都要没了,他还搁这儿跟扶容讲什么套袖?太子一点都不着急的吗?他一点都看不出来,扶容是在故意顺着他、哄他吗?他还不去解决问题,还赖在这里。秦骛神色不耐,随手折着木枝,丢出去。太子不着急,扶容也不着急,他在这里替扶容着急。他盼着扶容快点和太子分开,可是……想到扶容和太子分开了,扶容肯定得难过一阵,说不定还得哭,他也跟着心里发胀。其实……秦骛不得不承认,扶容和太子在一块儿的时候,好像也挺高兴的。扶容挑人的眼光还挺不错。太子虽然软弱,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对扶容也算好,也会哄人,当然还是比不过他——秦骛是指,犯混账之前的他。要是扶容喜欢,要不再帮太子一把,这次还帮他拒婚,让扶容和他在一起待久一点?扶容会高兴的,扶容会喜欢的。至于自己,拆散不了,他可以偷偷加入嘛。和扶容私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三个人,嗯……好像也……咔嚓一声,秦骛折断了最后一截木枝。他回过神,扇了一下自己的脸。秦骛,你在犯什么贱?扶容眼看着就要和太子分开了,你还想重新把他们撮合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这时,房里的秦昭说话声音顿了一下:“扶容……”扶容看了一眼窗户那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小声道:“应该是风吹的。”秦昭看着窗台将信将疑:“你住在这儿,会不会不安全?”“不会,梧桐巷里都是捕快,不会有事的。”扶容还被他握着手,想了想,直接翻过桌案。秦昭还没反应过来,扶容就已经钻进了他怀里。扶容抬着头,眨巴眨巴眼睛:“殿下。”秦昭顿了一下,在灯烛映照下,面上染上薄红,刷地一下举起双手,往后仰靠,尽力不碰到他:“扶容,孤跟你说过了,不可……不可放肆……快下去……”扶容乖乖地坐在他怀里:“不要。”秦昭拢着双手,不敢动他:“扶容,快下去。”扶容定定地摇摇头:“不、要。”扶容这样一闹,秦昭也就没有精神去管窗台那边的动静了。躲在窗台底下的秦骛狠狠地咬着木枝子,又是咔嚓一声。这原本是属于他的!前世,前世应该是扶容和秦骛在冷宫里,扶容应该窝在秦骛的怀里取暖。应该是他!不是秦昭!*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外传来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子时,平安无事。”扶容和秦昭对视一眼,互道一声“新年好”。扶容缠着他:“太子殿下新年好,事事如意、平安顺遂、福禄长久……”秦昭竟然被他逼到墙角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一年念了很多书,知道很多成语,可以了。”扶容朝他伸出手:“殿下,赏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