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垫底的坚果,徐景祎抓了一把粮在手里。 没有碗,祝七只好趴在手上埋头吃。 不多时,仓鼠的颊囊便塞得鼓鼓囊囊的。 吃饱了,喂水器又递过来。祝七抱住吨吨狂喝。 徐景祎推推毛绒团子的颊囊,柔软中带着点儿硌手。 他往后靠了靠,发觉自己现在才放松下来。 祝七恢复得很快,吃饱喝足后,立马头不晕手不软了,赶紧向徐景祎撒娇以表感谢。 徐景祎把它推倒在手心,仓鼠泛着粉的肚皮露出来。 他挠了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么。” 睡觉? 在徐景祎眼里,自己是在睡觉吗? 他这么问,那说明时间真的过了很久吧…… 祝七弱弱地:“叽。” 不知道。 “从昨天早上六点,一直睡到现在,”徐景祎顿了顿,看一眼时间,“第二天的下午四点。” 祝七吓呆。 这么久?! 他震惊着也不忘为自己辩护:“叽……” 哪有一直,我中午起来吃了饭的…… 徐景祎:“……” 徐景祎当没听见,一字一顿道:“34个小时。” 祝七鼻子耸动着嗫嚅两下,在他的注视下不敢出声。 好吧……是有点久…… 徐景祎看上去真的很担心自己。 虽然祝七自己都没法解释为什么会睡这么久,对他来说只是突然晕了一下,但人类应该吓坏了吧。虽说仓鼠一天所需的睡眠时间很长,但没有哪只仓鼠会一觉睡30多个小时的。 祝七有些过意不去,身子一扭,翻过趴下,调转鼠头。 仓鼠屁股面向徐景祎,高高翘起。 他带着些讨好:“叽……叽!”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作为道歉和感谢,就让你戳我的屁股吧! 徐景祎:“……” 徐景祎:“。” 他真是拿这只不寻常的小动物一点办法也没有。 微蹙的松开,徐景祎轻叹口气,把翘起的仓鼠屁股摁回去。 然后握着捏了捏。 毛绒团子没反应。 他微微加重力道,又捏一下。 直到听见毛绒团子哼唧出声:“叽。”轻一点呀。 沉寂两天的毛绒捏捏玩偶终于正常发声,徐景祎这才松手,淡声说:“下不为例。” 下有没有例,祝七不敢保证, 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昏迷一定跟宠物基地有关系。 宠物基地想做什么呢?难道是想把他召回去? 那看来是失败了。 如果真的现在就要回去…… 祝七眯眼享受着徐景祎的抚摸,有些舍不得。 他还不想回去。 “还想去刚才那个地方么?”撸了会儿鼠,徐景祎问。 哪儿?祝七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说他刚醒来时那个掌声齐鸣的地方。 不想去。 他把脑袋埋进徐景祎掌心,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徐景祎沉吟片刻,放他回盒子里:“老实待着,我很快回来。” 他说的很快,就真的很快,前后不过十分钟。 和徐景祎一起回来的还有秘书吴枫。 吴枫正要往副驾驶走,徐景祎说:“你坐后面。” 吴枫受宠若惊,忙道:“要不……我来开吧。” “不用,”徐景祎说,“上车。” 他在徐景祎身边当秘书将近两年,这两年里和徐景祎出行,他当司机的次数寥寥无几。徐景祎不喜欢别人开他的车,因此没有配备司机,非特殊情况也不会让他来开。 谁家秘书这么好命啊,让老板当司机,现在还被安排坐后座。 要知道吴枫的上一任东家就是个事儿精,端茶送水、跑腿挡酒这都不算什么,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必须24小时随时待命,哪怕是休息日,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把他的假期毁了。他干过最离谱的事就是某个周六的凌晨两点,被一通电话叫起来,只因上司的小情人想吃草莓,而上司正在陪小小情人,没工夫搭理,便让他来解决。 自从跟了徐景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是那个样子。他给徐景祎当秘书,真的就只是秘书,只用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不需要兼任生活助理。 毕竟正常人都是可以生活自理的。 吴枫带着几分忐忑上了后座,跟一只仓鼠对上眼。 雪白的小仓鼠扒拉着副驾驶椅背,探头探脑地看他,像个好奇窥探的孩子。 吴枫猝不及防被萌了一下。 “你睡醒啦?”他往前凑,想到他老板对私有物的态度,没敢上手摸。 但仓鼠叽叽叫了两声,伸着爪子似乎想够他。 这时他老板把小仓鼠捏起来,放回塑料盒子里:“坐好。” 合着副驾驶是给仓鼠坐了。 吴枫看看规规矩矩待在盒子里的仓鼠,又看看他那不苟言笑的上司。如果不是珍惜这份工作,他现在真想拿手机出来拍一拍。 此情此景,此生难得一见啊! - 再次来到徐景祎的办公室,祝七自在了很多,这次那个讨厌的养蛇人也不在。 徐景祎在电脑前办公,他就在办公桌上自己玩儿。但徐景祎的办公桌太整齐了,整齐得他不敢随意触碰,生怕弄乱了惹人生气。只好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一会儿眺望眺望窗外,一会儿绕着笔筒玩玩自己追自己的游戏。